轩辕明远这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那,神医您可为贺兰大小姐看过诊,贺兰大小姐这伤,何时能够痊愈?”
轩辕明远如此关心贺兰悦的伤势,这倒是让贺兰悦心里不由就犯起了嘀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轩辕明远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贺兰悦皱着眉头,索性就甩开了手,坐在一边,继续西子捧心装病装到底,不再搭理轩辕明远了。
轩辕明远在贺兰悦这里讨了一个没趣儿,这心里就像是堵了一根鱼刺,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偏偏凌天啸仗着自己是神医,还跟轩辕明德、贺兰悦一个鼻孔里出气,在轩辕明远问了那话之后,凌天啸居然装模作样地说道,“贺兰大小姐这才遭受意外,伤及了根本,这伤,快的话,三个月痊愈,慢的话,可能也要一年半载。”
凌天啸这话出口,轩辕明远差点儿就没有忍不住,跳起来喷他一口老血。
就贺兰悦那红润的小脸,那差点儿能够上房揭瓦的精神头,哪里像是个病号?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胡说八道的!
可是,人家是神医啊!
轩辕明远质疑神医的话,这岂不是就在质疑整个九州大陆曾经受过凌天啸恩惠的人的判断力?
轩辕明远憋屈,这心里是真憋屈,觉得再在这医馆带下去,他大概会被生生地气死。
所以,他在听完了凌天啸的话之后,很是认真地叮嘱了一句,“那,贺兰大小姐好好养病,本宫有时间再来看望贺兰大小姐!”
这话说得虽然客气,可是坐在一旁西子捧心的贺兰悦无端地就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直到轩辕明远离开了兰心医馆,贺兰悦这才撇着嘴,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太子殿下如此关心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轩辕明德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
贺兰悦皱着眉头,“理儿虽然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他是黄鼠狼,我也不像鸡啊!”
轩辕明德被贺兰悦的话逗得脸上神色稍缓,轻呵了一声,“傻丫头,只是打个比方,你较什么真儿啊!”
贺兰悦抬手摸了摸鼻子,“谁让,我就是不待见鸡呢……”
虽然,她的脑回路,轩辕明德他们理解不了,可是,该有的小心思,她还是会有。
“师傅,你真受伤了啊?”凌天啸凑上前,一双眼睛好似探照灯似的在贺兰悦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
贺兰悦嘴角扯了扯,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嗯,受伤了,被神牧国那些人给坑惨了。”
贺兰悦这随口的胡话一说出来,凌天啸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神牧国人的手段的确是非常人可比,不如让徒儿帮您诊治一下?”
凌天啸这话带着一些征询的意味,脸色也带着几分认真,可是,他这话出口之后,轩辕明德却是一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天啸,你够了!”
凌天啸是神医,别人有没有病,只一眼就能看透,可现在,凌天啸却要装模作样给贺兰悦诊治,这岂不是摆明了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跟贺兰悦亲近?
在轩辕明德那不悦的呵斥声中,凌天啸白了轩辕明德一眼,“我只是随口这么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话说得,好像,刚才一本正经说要给贺兰悦诊治诊治的是别人似的!
轩辕明德白了凌天啸一眼,“你要是很闲的话,医馆里面有很多药材需要熬出来。”
轩辕明德这话落下,凌天啸已经是哼哼唧唧地一撇嘴,“杀鸡焉用牛刀,我可是神医!”
轩辕明德白了凌天啸一眼,只给了凌天啸一个只有两个人才懂的“呵呵”。
神医?呵,神医当初会被贺兰悦的一把泻药整得找不着北。
轩辕明德虽然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呵呵俩字,含义可是相当丰富啊,凌天啸心虚地就红了脸,气呼呼地丢出一句话,“熬药就熬药!”
然后,凌天啸就在轩辕明德那嫌弃的眼神中跑到后堂熬药去了。
阿飞、五谷、丰登一看堂堂的神医凌天啸都跑到后堂熬药去了,一个个都非常忐忑,神医跟他们王爷交好,他们怎么好意思看着神医被自家的王爷当成是跑趟的使唤呢?
于是,这三位伙计赶紧也跑去了后堂,给凌天啸帮忙去了。
凌天啸跟三位伙计一走,这前面的铺面就只剩下了轩辕明德跟贺兰悦。
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贺兰悦总觉得浑身都不大自在。
西子捧心也不捧了,坐直了身子,脸上那些不正经的神色也尽数被她敛去。
“天啸说,神牧国那边出了事儿,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没有听到神牧国那边传来什么动静?”贺兰悦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
轩辕明德眉头轻拧,淡声说道,“也许,他们也是有所顾忌,或者,正在酝酿什么大招。”
轩辕明德这话落下,贺兰悦的眉头不由就皱得更紧了。
她可不会觉得,这神牧国的人是因为对什么有所顾忌才会一直没有动作,直觉告诉他,神牧国的人应该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贺兰悦是个心大的,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向不会去浪费什么脑细胞,所以,这事儿,也只是被贺兰悦这么随口一提,然后就被她放到了一边儿。
轩辕明德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坐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站起了身,“我出去走走。”
贺兰悦嗯了一声,“你随意。”
轩辕明德扫了贺兰悦一眼,然后就出了门。
轩辕明德出了门,看似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却在兜兜转转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到了风花酒肆。
轩辕明德大步迈进风花酒肆,之后就进了天字一号房。
轩辕明德在天字一号房坐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矜贵地抿了一口,正闭着眼睛回味余味的时候,钱四喜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