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她怎么办?
不不不,他不能再想了,就算是他自私,他不想松开她。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看到她,他的心就算是找到了安落之地。
“阿灼,你扶着我,我拿银针出来给我自己施个针,让我的腰好一些。”萧锦若正了正神色。
“施针?在这儿?”南宫灼微皱眉头。
“我们回去再吧,在这儿施针,你会受不了的。”南宫灼疑惑的双眸落在萧锦若脸上,紧盯着她的双眼。
绵绵怎么会突然提起要为她自己施针?
如果她有法子让自己的腰不痛,那她之前怎么没有用?
她之前不用,那想必也是有原由的。
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呵呵……你个傻子。”萧锦若收回一直握着冰枝的手,回身点在了南宫灼额头上。
冰凉的感觉让南宫灼的脸色都舒展不少。
“就是在这儿,施针才能事半功倍。这儿的冰魄树可是奇药。”萧锦若说着已经收回手指,伸手衣袖间去取她的银针。
“可是,你要往哪施针?”南宫灼虽信了几分,可是心中仍是担忧。
萧锦若掏出自己的羊皮包着的银针,理所当然的递到了南宫灼的手上:“我伤到的是腰,这施针的地方自然也是腰了。”
萧锦若把银针包递到南宫灼手上后的下一刻,她的手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衣领上。
“你要在这儿?”南宫灼的脸色再次变了:“这儿这么冷,你会冻坏的。”
“不会。”萧锦若仍旧一脸认真严肃的回视着南宫灼:“阿灼,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冻坏了身体。可是……”
“罢了罢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萧锦若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哎,其实我们这是幸好寻到了这冰魄林要,否则我以后这一生怕是再难以坐起,只能在床上躺上一生了。”
“我这腰伤的严重,已经伤到重要筋脉。我之前心里不愿意去想,也害怕去想。更不敢和你提起。”
“可是,现在冰魄树就在眼前,我只要在这儿对自己施了针,虽然……是受了些罪,可是我能冶好我的腰了。我以后可以和以前一样,想走就走,想坐就坐。”
“阿灼,只是受些罪,就能让我的身体不受损伤,你还阻止我吗?”萧锦若说到后边,脸上明显带了乞求之色。
萧锦若话落,南宫灼仍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想要自她的眼睛中看出,她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他心里很是有些后悔,他没有对医道多一些研究。
如果他对医道多一些研究的话,那么此时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要,难以分断出绵绵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你不信我?”萧锦若惊讶的声音微提。
南宫灼依旧仍是直直的盯着她,没有回话。
“你真的不信我?”萧锦若委屈的眸中浮出水雾:“我说了那么多,你竟然这么看着我,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萧锦若眸中的水气像是针一样刺进了南宫灼的心里,让他做不到再沉默下去了。
“绵绵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在这儿,你身上就算是穿着这棉衣,我都觉得你会冻到。若是再把衣物……施针,到时候真的会冻伤的。”
“……好。”萧锦若有些生气的松了手。
“你不让我施针那我就不施了。以后我永远都不能再站起来了,你也不能嫌弃我。”萧锦若眸中是说不出的落寂。
萧锦若同意了,南宫灼反而脸色又有些不好了。
她同意了?
那她若是说的是真的,那她以后如果真的都医不好,那岂不是他害的她?
南宫灼的神色虽然看起来变化不大,可是萧锦若和他两辈子的相识,又岂会看不出来他已经自我怀疑了?
“怎么?你怎么这么好一会儿都不说话?”萧锦若脸上带了些惧色和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对你自己也没有信心?你是不是也怕自己会嫌弃我?”萧锦若说到后边,眼泪已经在眼眶内打转了。
她这一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把他体内的炎毒解了。
“我不是。”南宫灼看到怀里的人儿被自己惹哭了,心里也更乱了。
心乱的他原本是想要多解释几句的,可是却也只出口了三个字,再多的字,却是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萧锦若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心里是一阵阵的心疼。
她猛的一狠心,更委屈了,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的往外落。
“你还不承认?你竟然还不承认?你的性子如何,我也认识不是一天二两的了。”
“你若是真的不会嫌弃我,刚才你就不会沉默了。你沉默了,那也就是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了,你也怕自己会有嫌弃我的那一天……”
萧锦若说到最后眼泪掉的更急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萧锦若的每一颗眼泪都像是火球一般灼痛着南宫灼的心。
“不是这样的,那是那样的,那你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她要在这儿多拖一会儿,她们在这里站得越久,对阿灼的身体就越好。这冰魄树虽无花,可是对阿灼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而她也一样,她想用那样的法子试一试,想用那样的法子救阿灼,她自己也必须在这儿让寒气彻底的入体。
“好,你施针吧!”南宫灼的大手环着萧锦若的腰更紧了紧。
只是施针,绵绵的手法会很快的,她一定会很快就会为自己施好针。
也许会冻到她,可是也未必就会冻伤了。
如果他不让绵绵施针,真的害了她一生毁了,就算是他有自信,他可以照顾她一生。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忍心呢?
“你同意了?”萧锦轻松了一口气。
重活一世,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萧锦若。
她可以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是,这只是对别人。
她对于阿灼,对于她的阿灼,她这欺哄他,她的心里也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