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白昼生意特别好,两人到时慕白跟交际花似的一直忙个不停。
两人寻了一较为安静的卡座离游戏区域挺近,贺玺闲着无聊在玩儿飞镖,纪南归靠着椅背在阖目小憩。
慕白好不容易应酬完过来,瞥了眼沙发,“南归怎么了?”
“喝得有点多,休息会儿。”
“你又拉他去喝酒了,就他那胃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玺没回头认真的瞄准靶心,煞有介事的点头,“叔伯要见见他,虽然他不喜欢还是得去。要跟纪家正面杠不多认识点人怎么行。”
“什么情况,他一直循序渐进怎么突然就变了方案。”
“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
“谁,就是那向思南?因为上次在俱乐部那事?”
贺玺不满的抿抿嘴手腕用力掷出去正中靶心,“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我去见识见识什么来头迷得他晕头转向的。”
“可我听说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可不就这么个理,一个要结婚的女人也值得他惦记。我就离开几年,这货越活越回去了。”
沙发这边,纪南归眸子动了动拿出手机翻都微信停留在向思南发送微信的界面,在回复一行里‘不要结婚’四个字紧靠在一起却显得特别孤独。
他每次翻到这个微信只编辑这四个字,然后删除又编辑又删除。不要结婚多简单的四个字,可发送出去却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他不仅没有在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把握。
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对待向思南更是如此。
在回去的路上,向立成是真的有点醉了依靠着椅垫没说一句话,向思南也没说什么跟洛洛聊了会儿就在刷微博那些有趣的新闻。
车子驶进向家动静挺大的,她刚要进屋叫佣人孟海英就迎出来。
“思南回来了,你爸爸呢。”
“车上。”
说着向立成已经推门下来还没进屋先脱了外套扔给向思南,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挽衣袖脚步还快看着不像喝醉的样子。
“老爷您喝酒了,我给您泡杯参茶养养胃?”
“滚进来。”
口气很轻用词却很重,孟海英有点纳闷扭头看身后的向思南,她一眼带过面色冷冷,“看什么?”
孟海英没应硬着头皮跟进去,向立成已经在沙发坐定脸色微红却是有几分醉意,“向思媛呢?”
“思,思媛在楼上。”
“叫她滚下来。”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孟海英靠过来想要问清楚情况,谁知还没靠近一个遥控器扔过来接着就是他一声怒吼,“上去把向思媛给我叫下来。”
刚预备端茶来的佣人马上点头应下,火急火燎的跑上楼没一会儿就听见二楼传来向思媛的抱怨,“什么事啊,人家在敷面膜。”
向思媛满脸不爽的下楼,许是见客厅气氛严肃絮叨一下闭嘴跟孟海英并排站在一起,先瞅了眼孟海英的脸色在看看沙发里的向立成,“爸,爸爸你叫我?”
向立成缓缓解开领口长吁一口气,“思南,把我马鞭取来。”
向思南愣了下才有反应正要动让孟海英叫住,“等等老爷,您今天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拿马鞭,我不是很明白思媛犯了什么错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您忘了,上次您用马鞭思媛背上现在都还没好完全。老爷,思媛可是您的亲生女儿下手这么重您是想要思媛死在您手里吗?”
跟着这话向思南看过去,没言语脸色却是一片冰寒。
现在要打向思媛打她的女儿所以马鞭是个下手很重,极容易造成人名的凶器,重生前她犯错时马鞭就只是一个打人出气的鞭子,而且她犯了错不用重刑是不会长记性的。
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只是对待的人不同所以孟海英就有两套说辞。哼,当真是嘲讽得很。
向立成捻了捻眉心,略显疲惫的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来我给你说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孟海英不疑有他漫步过来刚坐下脖颈突然一紧,向立成掐着她脖颈往沙发里摁,一双眼涨得通红,“孟海英你是不是在向家的日子过得太好忘记了规矩,向思媛是我的种我要打就打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你们两母女就跟米虫一样依靠着向家,依靠着我整日吃喝玩乐除了快乐逍遥什么都不做,这些也就罢了你这个女儿还整天在外面闯祸给我惹一身麻烦。我一年拿几十万的学费让她去读书,难道就是让她在学校耀武扬威,刁蛮任性像个妓女一样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你他妈就是这么教你女儿的?”
“老,老爷……”
孟海英被掐得难受脸色一下就通红,向思媛吓坏了扑上来抱着向立成的胳膊,“爸爸,爸爸您放手,求求您放了妈妈。”
“你滚开!”
向立成是真的没留情,一巴掌掀过来把向思媛掀翻在地,顺势提起孟海英用力摔向地面。他整个人气得不行,呼吸急促脸色和瞳孔都通红,“思南,马鞭取来。”
她应了声走向一旁的置物柜取了马鞭回来,向立成接过看她一眼,“退远些,免得伤着。”
“好的。”
她一直退到饭厅让佣人洗了水果出来,就在餐厅坐着看孟海英母女发出嚎叫。
“你是不是在学校欺负一个姓刘的同学了,你别以为人家文文静静好欺负,我告诉你人家的舅舅可是这次工程甲方的陈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狗东西今儿在饭局上人是怎么数落我的,人在工程上又是怎么为难我的,老子生你养你可不是让你当反骨仔来祸害老子的。”
“你说说你这狗东西有什么本事,吃得好,住得好,买各种奢侈品在学校炫耀,你炫耀什么你炫耀个鬼啊。钱是你赚的,各种生意你是腆着脸去谈的,忙进忙出为你们的好生活奔波的是我。你这畜生又做了什么,在学校不学无术在外耀武扬威净学一些下三滥的东西,你像个婊子一样到处逢源怎么没给我钓一个金龟婿回来?”
“老爷,老爷思媛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还请您手下留情。”
比起上一次在陆家的事,这次向立成下手要重得多,也彻底让向思媛了解了下鞭子打在身上到底是怎么滋味。
“知道错了我看她知道个鬼,我告诉你们娘俩今天的事要不是思南出面你们就等着卷铺盖卷滚蛋!”
突然提到自己她只是笑了笑,正要拿水果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刚刚过去时放客厅了,看见电话亮起向立成才停下瞥了眼号码,“思南,解先生电话。”
“噢,知道了。”
起身时塞了一块西瓜小跑过来,拿着电话就往门口走。
“喂。”
“我以为你继续把我电话拉黑。”
“解先生是在嘲讽我么。”
他笑笑,笑声清俊,“我怎么舍得嘲讽你,到家了吧。”
“到了好一会儿再吃水果。”
“向先生没有为难你?”
“有您这么护着怎么会为难我,说来应该谢谢您让我涨了一回儿脸。”
“又贫嘴。”
“没有,怎么会贫嘴。说真的,其琛谢谢你。”
“怎么谢我,以身相许?”
她哈哈的笑仰头看着那轮清明的月色,像极了纪南归染了碎银的眸子,“可以考虑。”
“哦,这个回答我喜欢。”
“你还没回去吗。”
“还有一会儿。”
“你跟纪历晟又喝酒去了?”
“嗯。”
“有漂亮美人作陪吗?”
解其琛悠悠的笑起来,透过话筒传递来,“还真有,美貌一流身材一流伺候人的功夫一流。”
“说得这么好,那就祝解先生玩的愉快。”
“哎,向思南不按套路出牌,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质问或者警告我。”
“不好意思忘记了,不然我们重新来一遍。”
“不必,我刚刚还没讲完。”
“好,愿闻其详。”
“陪酒的美人真不错,却不及你万分之一。”
“解先生高抬了,按着套路我是不是应该要说那我作陪。”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没忍住噗嗤笑出来,跟黄鹂鸟似的清脆,“刚才不请我现在才说晚了,小姐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让我出去就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过河拆桥,向小姐这样可不厚道啊。”
“哈哈哈,开玩笑的。托解先生的福,如今家里正在演戏难得一出着实不愿意错过。”
“什么样的戏说来我听听。”
“我一直觉得解先生行商就是城府算计多了点,不成想这借刀杀人的功夫亦是一等一的好。我的确跟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对盘,可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解先生。我爸爸那条定制的马鞭打在身上可是撕心裂肺的疼,动不动就能皮开肉绽呢。”
“思南,你会感谢我的。”
“什么?”
他眸色荡漾,跟江水似的幽深,“没什么,既然家里有戏就慢慢观赏。”
“少喝点酒,早点回家休息路上小心。”
“好。”
通话结束,仰头望着轮明月阖目,客厅里那凄厉的惨叫放佛穿破了云层上达天听。如果,真的有上帝,真的有神仙那么曾经的她几乎命丧马鞭下的时候那这些救世主又在哪儿!
如若不是她自己命硬,所有的苦难咬牙坚持下来如今的她是否早已经黄土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