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灵狼“嗷呜嗷呜”几声,就好像在说知道了。
华蝶准备去灵草田拔草,不过抬头发现灵地里的火灵狼瞪着她看,就好像在看什么不速之客似的。
华蝶顿时感觉到了深深的伤害,难不成它们已经厌烦她这个天天跑来灵地的主人了吗?不过仔细一看,不如说火灵狼瞪的是她后方,压根不是她。
华蝶循着视线转身,只见在树障下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美男子,怀里抱着长剑,姿态优雅而霸气。
再看他的面容清冷妖冶,凤目微垂,眼角点缀着一颗黑色的小巧泪痣。如此漂亮的男人坐在树下,画一样的好看。
“你竟然比我还早来。”华蝶惊奇的走到男人旁边,蹲下盯着他。
今天的连无洛发型和平时不一样,平时都是垂一半扎一半,今天则是将所有头发梳起,干净利落的扎在脑后。纵然这般,这张妖孽的脸庞依然不逊色,甚至有了一丝冷冽的味道。
细看,他的衣服也和平时的广袖飘逸不一样,变成了窄袖方便行动的衣服,虽然还是红色就是了。
一身红衣的妖孽美男抬眸,漠然道:“我刚来不久。”
“那就好,我也不想让你等我。”
连无洛从树下起身,拍拍衣服上沾着的杂草:“开始吧。”
两人寻了个空旷的地方,连无洛手把手教华蝶使剑,从最基础的剑诀到步法。华蝶是废材之身无法凝聚灵气,剑术就算不用灵气练熟了也能自保。连无洛发现华蝶学的很快,他教一遍,华蝶就能完整的自己来一次。
发觉到这点,连无洛便握着她的手使了一套剑法。
两人无比贴近,动作不快不慢,华蝶甚至能从后背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这是神剑门的基本剑法,等你练熟了我再教你别的。”连无洛在华蝶耳边轻声说道,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她转动长剑使出一个挽花:“你很聪明,学的很快,但是快不代表会,在一些动作上你还要努力。伸出去的剑是为了伤人,不是为了好看。”
“我知道了。”华蝶颔首。
在连无洛的教导下,华蝶无数次想喊他“师傅”,如此仔细严厉的教导她,可不就是只有师傅才会为徒弟做的。
天际飘来几朵黑云,不多时,雨点滴落。雨水没有下大的时候,连无洛和华蝶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当雨水渐渐加大,二人连忙躲到树障下面避雨。
火灵狼极其讨厌雨水,也跑到了树障下躲着。
“哗啦哗啦。”雨水下个不停。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一般,头上挂着水珠,看起来有些狼狈。
随着雨水到来的还有阵阵冷风,华蝶被吹得一个哆嗦,其实并不冷,但是身上湿了再吹风就不一样了。华蝶在身上翻了翻,好不容易翻出手帕,连忙将脸上、头上、身上的雨水擦干。
眼角余光看见连无洛的头发正在滴水,于是将手帕拧干了递给他:“擦擦吧,你的伤刚好,可不能着凉了。”
凤目扫过葱白小手上使用过的手帕,眉头微微拧起:“你用过的?”
“是啊。”华蝶歪头,看他表情不大对的样子:“你嫌弃吗?我看看……啊,对了,你等等。”
于是华蝶往前走了两步,将手帕伸出去,磅礴大雨落下,瞬间将手帕冲湿。华蝶拿回来搓洗一番,拧干了又伸出去,如此来回三次,放到鼻尖下还能闻到一丝淡香,如此应该不会被嫌弃了吧?
华蝶将手帕折叠好递给连无洛:“肃王,我洗干净了,很用力,很用力的搓洗过了。”
连无洛沉默了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我不明白。”
连无洛叹口气,从她手里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滴,然后一边道:“这是你的贴身物品,不是可以随便给男人使用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
“嗯。”
连无洛擦完头发,将湿润的手帕拧干,折成四四方方的形状扔给华蝶。
“这样啊?”华蝶在心里吐槽:封建时代的人都这么想吗?还是只有连无洛这个人太大男子主义了?
手帕在空中飞过,华蝶连忙接住。连无洛擦得太快了,随便擦了下头发,脸上和脖子处都是水滴,擦了和没擦完全没区别。华蝶无奈只好上手给连无洛擦脸,好笑的是连无洛竟然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深邃凤目狐疑的看她。华蝶按住他的肩膀,强硬道:“别动,你脸上和脖子上的水都没擦呢,我给你擦了。”
连无洛只好乖乖的站着,华蝶比他矮上不上,得点着脚尖,他看见了,偷偷弯下腰让她上下其手。
折成四四方方的手帕在他脸上轻沾,动作柔和。
当手帕接近鼻梁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尖,甜而不腻,十分淡雅,就好像少女的体香。这股香味此时正从华蝶身上散出,作为手帕的主人,手帕窝在她身上似乎沾了她的体香。
连无洛“咕咚”一下,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这股香味让他想起阜山的夜晚,在他身下娇媚的少女,有着柔软的身体,白皙的皮肤,浑身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
华蝶的手帕刚好擦到连无洛的脖子处,连无洛的身材高挑修长,就连脖子也非常好看,弧度优美,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天鹅颈。不过和天鹅颈有一点不同的是,脖子中央有个突出的喉结。
当连无洛咽唾沫的时候,这个喉结便一上一下的。华蝶十分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下。
连无洛浑身一滞,迅速抓住她的手,厉色道:“你做什么?”
华蝶一脸无辜:“我,我在给你擦雨水?”
“你擦雨水还会乱摸吗?”连无洛俊美的脸庞隐约泛起一丝怒意。
华蝶注意到,连忙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乱摸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见你的喉结有点儿好奇,忍不住碰了下。”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常识?将手帕送给男人可以算作是定情,触摸男人的身体就等于在邀请男人碰你,你是不是想在这里被男人弄得不成人样?!”
弄的不成人样?华蝶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脸色一红。
“我没有那样想!”
听到连无洛说的这一切,华蝶恨不得跺自己的手,不就是男人的喉结吗?有什么好玩的?碰什么碰!
连无洛冷哼一声,恼怒的扔下华蝶的手:“日后给我注意一点,不要看见个男人就跑上去,特别是二皇子,你最好和他拉开一丈远,不,最好别见面,省得惹人误会!”
华蝶撇嘴:“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意思就是,只对他这样?
连无洛深邃凤目一亮,他微微垂下身子,睨着她的小脸有些暧昧的问:“那你为何对我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
少女那双璀璨紫眸抬起,四目相对。任何一个人看了这双紫眸,都会沉醉在里面。
“因为我们是师徒啊!”
师徒啊。
师徒。
徒。
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不断在连无洛耳边回响。
连无洛脑子里一直绷着的一根线彻底断了,他嘴角抽搐,皮笑面不笑的捏住少女的脸颊,疼得少女跳脚。
“华蝶,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男人咬牙切齿道。
华蝶疼得眼睛泛泪,无奈拉不下连无洛的手,只能无力的抓着他毫无人性捏在腮帮的手:“呜呜呜,不是师徒,一时口误!但是你一大早来教我剑法,我们的关系胜似师徒不是吗!”
“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师徒二字,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连无洛威胁道。
“素,我知道错了!”
连无洛这才幽幽放开华蝶,华蝶捂着发红的小脸一脸纳闷。
神剑门的掌门到底是多恐怖?连无洛因为害怕他不敢收她为徒,甚至提都不能提师徒二字。华蝶不由的想象出了一个满脸胡子,一身肌肉的魁梧大汉,手上拿着一把青铜剑唰唰唰收了好几个人头,血溅四方。
华蝶郁闷的吐槽:“你师傅一定很凶吧。”
在那种铁血教育下,也难怪连无洛的性格会这般古怪。
“严师出高徒。”连无洛扫她一眼,大手落在她圆滚滚的脑袋,可以说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脑袋一手掌握,若是用力是不是能将她脑袋捏破?华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而头上的五指确实在收紧,带着威胁的味道,连无洛沉着嗓子道:“记住了,以后多注意点你的行为,不许和男人靠得太近!”
“知道了。”华蝶瑟瑟发抖,我若说不,是不是就会脑浆并发惨死在这里?
她心惊胆战的去拉脑袋上的大手,弱弱道:“那么请肃王将手挪开,男女授受不亲。”再让连无洛捏着她的脑袋,她怕自己命不久矣!
连无洛哼了声,大手在她脑袋乱揉一通:“除了我以外!”
“啊?”
不等华蝶反应过来,连无洛便收回手,抱着剑靠到树干假寐。
华蝶无奈整理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一边想着连无洛那句话的意思。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二人亲近一点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