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飞凤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往外走:“弱鸡望雨瑟瑟抖,雄鹰顶风上九霄,你跟我,比个球!”
“噗……”
百里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撇下一屋子目瞪口呆,大步追上去。
身后,胜王妃讥讽笑道:“呵……呵呵呵……曾经我也这么自信,但可惜……呵呵,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的!”
尉迟飞凤很淡定,可追上她的百里瞳却火了,就在想要回头呵斥两句的时候,尉迟飞凤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他怔愣转眸,飙升的火气也瞬间熄灭,只剩下满满的骄傲和宠溺:“能娶到你,绝对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
料到他会顺杆上,但也没料到他能当着老娘和那么多长辈同辈的面这么恶心,尉迟飞凤也是招架不住的窘烧了脸,连那层药水都盖不住的浮起淡淡粉色。
几度抽不回手,她也只能由着他牵了,留下一屋子长辈们神色古怪……
皇宫,御书房。
唐帝看罢战王府递来的折子,暗松了口气,但很快,墨眸却又愈发阴沉起来:“照战王与老王妃的意思办,让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去一趟。”
说着,玉玺重重往折子上一落,恨不得把折子当战王府砸碎似的,而后直接丢给候在那里的公公。
那公公屏息凝神,不敢吭声,等折子落地后才敢去捡,而后匆匆离开。
门掩上后,唐帝的脸也彻底阴沉下来:“这事真是那小战王妃办的?”
一抹黑影掠出,伏跪在地:“战王府传出的消息,确是如此。”
唐帝又问:“确实没怀疑过其他人了?”
“这……”
那黑衣人不太确定:“具体是关着门说的,都说过些什么,只有上官大帅和两位将军知道。”
唐帝蹙眉好一会儿,才又道:“让他们继续盯着,给朕盯紧了!”
“是。”
不多久,战王府胜王妃与人通奸,以奇毒谋害上代战王百里胜以及现任战王百里瞳,被削去妃籍转交刑部的消息,传遍京都大街小巷,连带的还有上官琴的死因,以及给上官琴验尸的两名女仵作收受贿赂的事实……
一时间,京城沸沸扬扬,百姓纷纷自发涌向刑部,要求处死奸夫淫妇,处死所有涉事人员,还战王府一个公道!
三爷尉迟明宇恰在此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来了京城,还要在京城的尉迟府别院住上几天。
没多久,尉迟静心就背着上官颖儿,偷偷摸摸找上门来了……
“脸色和精神都不错,看来伤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尉迟明宇浅笑和蔼,看尉迟静心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轻斥都是温柔的:“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胡闹了,多危险。”
“是是是,静心知道了。”
尉迟静心浅笑嫣然,应得也是乖巧,左右看了看没旁人才凑近过去,神秘兮兮的问:“三叔一会儿要出去办事吗?”
说实话,尉迟擎天虽然是她亲爹,可那气场,是个正常人都亲近不了!
二叔四叔倒是她嫡亲叔叔,可二叔也是个冷脸,不爱搭理人,四叔就更加不用考虑了,那鬼德行她看着就恶心,五叔虽然脾气不错,可只顾着他的书画……
数来数去,还是这位三叔最好相处,也想来疼爱他们这些小辈,她好几次偷偷出府去玩,都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打的掩护,他要不是庶出,她都更乐意他当她爹!
尉迟明宇心明眼亮,哪能看不出她个半大丫头那点花花肠子,笑着直接摇头拒绝:“现在外面正为战王府的事沸沸扬扬,有些乱,我可不能带你出去。”
“那对奸夫淫妇不是在刑部大牢双双咬舌自尽了吗?还乱什么?”尉迟静心蹙眉,觉得尉迟明宇在忽悠她。
尉迟明宇莞尔失笑,却还是耐心解释:“说是胜王妃多年来借着职务便利,贪了战王府不少钱财进晋宁郡王府,她那两位兄长当年也为免她的王妃宝座不稳而听信谗言,逼走她情夫一家满门后又暗害在半路上……”
罪状累累积下来,唐帝盛怒,晋宁郡王府被判了个抄家灭门,可那毕竟是三代郡王之家,哪能没几个忠奴?何况胜王妃那两位兄长统领猛虎营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盘根错节,根基却不薄。
为了避免尉迟静心纠缠,尉迟明宇还干脆把尉迟擎天给搬了出来。
果然,提到那个死人一样的爹,尉迟静心一下就软了,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情愿,却没再吭声。
尉迟明宇乐了,又逗了她几句才忽然想起了似的:“虽说你从小跳脱,有些调皮捣蛋,可也不至于如此荒唐,这次怎么就偷跑出来?跑到京城来就算了,还这么不知分寸,跑去你九姐那里?那可是战王府,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吗?”
上官颖儿事先有交代,尉迟静心这会儿倒也答应得干脆利落:“三叔,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清楚吗?静心从小就爱新鲜图热闹,镇北城虽不差,可我从小玩到大,早玩遍了,何况过年那事,我娘还关了我一个多月……”
想起那段日子,她也是真气恼的:“一呢,我是为了跟她呕气!二吧,也就是图个新鲜!于是脑子一热就偷跑出来啦,哪知道运气那么差……慌乱之下,就报了九姐的大名,毕竟九姐素来比四姐八姐好相处。”
尉迟明宇略微挑眉,喝了口茶才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时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呼喝战王王架。”
“我,我那不是还没瞧清传说中的九姐夫长什么模样嘛,一时情急就……”尉迟静心讪讪干笑。
尉迟明宇似乎信了,瞠目结舌:“你这丫头真是……”
尉迟静心吐吐舌头,怕尉迟明宇再问下去自己一不小心就答错,赶紧起身告辞,不想尉迟明宇还真又问:“对了,你九哥呢?怎么都不见他人?”
提起尉迟昱,尉迟静心就是一肚子火:“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嗯?”
尉迟明宇还想再问,可惜尉迟静心已经跑了。
他略微沉吟,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打听打听,究竟怎么回事。”
“是。”
毕竟事出有因,老王妃求情下,百里瞳并没有责罚上官武父子擅离营地之罪。
日落前,上官雄父子将上官琴的尸身领回了上官家在京城的府邸,准备为其做个简单的法事便下葬,上官武父子也去了帮忙。
毕竟是同宗姐妹,上官莲,上官香也都跟了去,留下林彩儿,周艳艳和莫兰心三个继续在王府里陪伴老王妃。
还未入夜,几抹黑影便神不知鬼不觉掠进了刘丞相府。
他们各寻角落蹲守,兴致勃勃坐等那传说中比“菊花残”更歹毒的“擎天柱”发威,却左等右等一夜过去,半声惨叫都没听到!
正纳闷,就看到刘丞相安然无恙起床出门,如同往常一样去上早朝。
目送人走远,数道黑影也纷纷撤回了战王府,围去青山苑。
“奇了怪了,到底是二师兄的药不灵,还是小师弟妹那擎天柱失效了?”
“你特么敢说老子的药不灵?不灵你尝尝!”
五味一听就火大,揪住唐京便要行凶,还不忘吼季轶:“老七,你特么的到底有没有好好保管擎天柱?莫不是你小子手抖打洒了,量不够,硬是刮了点墙灰什么的充数吧?”
他虽大多时候暴躁不讲理,可对于尉迟飞凤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水药粉,却是很有信心的!
季轶大怒:“我呸,你丫才手抖!我可是半点假没掺,整瓶全抹上去了。”
尉迟飞凤忽然插话问季轶:“那夜壶呢?”
“夜壶?”季轶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当然还好好躺在刘丞相屋里啊!”难道他还要顺带回来不成?
尉迟飞凤抿唇沉吟了会儿,道:“趁现在还早,搞不好还来得及,偷出来我看看。”
“啥?!”
你这什么爱好?你男人我家老九,知道吗?
无盐姑姑一双巧手被某王嫌弃得昏天暗地,前段时间才接手给战王妃梳头工作的木吉和秋霜,也接二连三惨遭下岗。
如今,这项立志于让尉迟飞凤时刻低调于人前的重任,名正言顺落入某王手中。
“你该不会怀疑,刘丞相是女儿身吧?”看着铜镜映照出来的成果,百里瞳皱了皱眉,但屈于尉迟飞凤那灼人的警告光波,还是放弃了拆掉重来一遍。
尉迟飞凤看着镜中已经连自己手艺都嫌弃的某王,不禁牛头不对马嘴的忽然问一句:“你会不会是捡来的?”
她是没见过他父亲和兄弟,但以战王府那些光辉战绩和百里军一路领先的生活水平不难看出,他们绝对是标准的工作狂,而她认识的这位战王……
显而易见,除了泡她啥也不干!
百里瞳竟然秒懂她的意思,呵呵直笑:“母妃也时常这么说。”
尉迟飞凤挑眉:“她该不会怀疑过,你在外那些年被人调包了吧?”
“咳……”
扎心了啊!
尉迟飞凤却被他那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唤醒了八卦魂,揪着他袖子就幸灾乐祸问:“说说看,母妃都都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