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这是鸿门宴,但依照牧易礼和莫策的性格,这个宴是说什么也要参加的。等两人收拾好了以后已经又是小半个时辰了,天色渐黑时两人才出了房门。
牧易礼依旧有些脸红,面对着莫策的时候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虽然她是想吃了他的,可明显她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儿!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吃上,这就更加领她脸红心虚了。
莫策的目光在牧易礼身上顿了顿,却是不敢再撩拨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过头了,眼前的人真的恼羞成怒了,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不得不说,她害羞的模样真的是太好玩儿了,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莫策的目光又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顿了顿,暗自决定,日后还是只每日撩她一次好了,否则这样美的景象看不见了,也是一种遗憾啊!
从客栈道知县府的一路就在牧易礼与莫策各自的思量中度过,待车停了,两人下车之后,面色均以恢复正常。
今日等在门口迎接的不是那日的管家,而是钱均的小舅子齐峁,后者见到牧易礼二人的时候脸上登时就挂上了亲切的仿佛见到了知己的笑容:“两位可来了!这饭菜都要凉了!”
“怎么今日是齐公子等在这里?”牧易礼抬眸看过去,一如前几日一般无害:“这可让我兄弟受宠若惊了。”
齐峁闻言爽朗的一笑,“两位是贵客,自然是要我亲自相迎的。”说着他一边比出请的手势来,一边道:“那日也就是我临时有事,否则那日也该是由我亲自相迎的。”
“齐公子与贵姐夫感情真好。”牧易礼点点头,“这知县家迎客的事竟也落在齐公子的头上来了。”说着她有些好奇的看向齐峁。
“不知道齐公子还为知县大人做些什么事呢?”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齐峁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只听她又是哈哈的笑了一声:“不过都是些杂事,我姐夫忧国忧民的,我能沾他的光为百姓做些事也是好的。”
真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牧易礼轻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这件事,转头看向莫策,“今日知县大人似乎是与我恼了的,怎么晚上就又请我吃饭了?哥哥,我突然有些怕。”
“怕什么?”莫策一眼看过来,目光却落在了齐峁身上:“知县可是清白廉政,忧国忧民的好官!断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不知怎么的齐峁额头上顿时渗出些许冷汗来,他只觉着这李一策的眼神像是利箭一般,轻易就能将人扎透的。
牧易礼闻言点点头,随后笑了一声天真无邪:“哥哥这么说也有理,虽说我今日是有些无状了,可知县大人大人有大量,总不会与我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的。”
“哥哥,我忘记将咱们那副天山白玉雕成的棋盘拿来了。”说着牧易礼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懊恼的开口:“说是要送给知县大人赔罪的。”
天山白玉?齐峁闻言刚才被莫策惊出的一身冷汗登时就不翼而飞了,仿佛服了什么神丹妙药一般恢复了精神,眼神里也是熠熠发光。
这姐夫说的果然没错,眼前两个还真是大肥羊!一出手就是天山白玉!要知道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没关系,知县大人想来也不会怪罪你的。”那边莫策还轻轻的安慰牧易礼,“再者这天山白玉太过于贵重,你一出手就是这种东西,知县大人文官清流想来不会喜欢的。若是你喜欢不如送几本前朝孤本,字画什么的?”
莫策说的随意,齐峁却是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若说这天山白玉是珍品,那这孤本字画可就不是一个珍字能够概括的了的了。
牧易礼却是不领莫策的情,只见她一撇嘴,“我才不要送那些呢,那些个东西最是呆板无趣。不若就送上次别人送我的西洋钟?那玩意儿看起来又好看,送出来又有面子。而且也不是俗物,如何?”
“你看好就好。”莫策轻笑一声,话语之中都是对牧易礼的宠溺。仿佛他这个弟弟拿出什么东西来都是不为过的。
但这在齐峁看来确实说不出来的豪气,此刻他就想着怪不得他姐夫会打眼前这二人的主意了。所谓财不露白,可这两人似乎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财大气粗似的。
“齐公子。”牧易礼似乎意识到冷落了齐峁一般,只见她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齐峁,“我们就想着知县大人了,一个不小心就把你忘了。”
“无妨无妨。”齐峁突然被点名,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摆手。话出口了他又觉着有些不妥,脸色变了一变,这两人似乎瞧不起自己一般。
牧易礼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轻笑了一声:“我那里还有几个水晶摆件,虽不值什么钱,但样子新奇也是咱们中周没有的。回头我让人送来给齐公子把玩。”
“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刚才见识了牧易礼的财大气粗,此刻他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她所说的水晶摆件好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他一边笑着根本就没有推辞,生怕一推辞这东西就长了翅膀飞走一般:“如此,我就先谢过公子了。”
牧易礼眼里闪过一抹轻嘲,“齐公子才是客气了呢。”
说话间就到了后花园,依旧是那日宴客的地方,依旧如那日一般钱均早已坐在了主位之上等着了。见牧易礼二人过来,他就觉着面皮一痛,不由的就想到了今日牧易礼戏耍他的事。
可到底他还是个人物,只不过是片刻功夫就恢复如常:“一沐,一策快过来,快来这里坐。”
他声音亲切的根本不像是个才认识了一两天的人,倒仿佛是家中的长辈一般,“今日的宴席我特意命人做了襄阳菜。”
“我虽是没吃过襄阳菜,但听说是格外地道的。你们尝尝。”说着他佯装生气,“不过你们二人可实在是太难请了,这菜都要凉了。”
“大人见谅了。”牧易礼抱拳一笑,“实在是今日一沐无状惹恼了大人,大人虽不计前嫌下了帖子,可到底一沐还是惴惴不安,所以来晚了。”
这话乍一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恶口若是细细想来就会发现,这其中有很多的问题。毕竟若是真的惴惴不安,那一定就不会迟到了!
钱均是个读书人,最懂得这些话语中的弯弯绕绕的门道。他几乎是一听就知道这话牧易礼说来不是真心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冷芒,随后轻笑了一声:“一沐哪里的话,今日这件事也是本县的不是。”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了。”齐峁出来打圆场,他看向牧易礼二人笑着道:“不过既是来晚了,两位可要自罚三杯啊!”
牧易礼闻言顿时有些无奈,“可我二人喝不了酒啊!”
“没关系没关系。”齐峁却已经都准备妥当:“喝茶也是一样的。”原本以为不善喝酒的牧易礼二人会随着台阶下来,可牧易礼却是一摇头,“这怎么行,自罚三杯,都是喝酒的,哪里有喝茶的!”
齐峁闻言一愣,“那一沐的意思是?”
“这自然是要喝酒的!”她斩钉截铁的回道,说完还似乎自己说了不算一般,转头去看莫策,“是吧哥哥?”
“这是自然。”莫策轻笑一声应了,“从来宴席都是喝酒的,哪有喝茶的道理。”
这两人一唱一和之间,似乎已经忘了当日是谁喝的茶了!齐峁下意识的看向钱均,钱均却是早已明白这两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于是挥挥手下去,“去命人准备上等的好酒。”
“是。”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钱均的目光落在牧易礼二人身上:“原本还想着两位不胜酒力,所以今日特意没有备酒呢。”
“我们二人确实是不胜酒力啊!”牧易礼有些疑惑的看向钱均,“可不是你们让我们自罚三杯的吗?”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要说这酒有时候也喝得的,说来也巧,今日到贵府特意带了些我们襄阳的特产桂花酿来。我们旁的酒喝不得,这个却是无妨的。”
话音落下,听雷就端着几坛子桂花酿出来了,钱均看见听雷的时候一愣,什么时候这府中有这么一个人来了。
“大人不要见怪,这是我二人的护卫。”牧易礼很乐意给他解惑,说着她让听雷放了一坛子酒在她与莫策的桌上,其余两坛子送去给了齐峁与钱均,“这桂花酿可是我家才有的,别的地方的都没有,你们尝尝。”
话音落下,牧易礼就一脸期待的看着钱均二人,两人微微一愣,看着包装精美的桂花酿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就好像是牧易礼和莫策不会轻易吃他们这里的东西一般,他们又怎么敢随意喝牧易礼的桂花酿。
“两位不尝尝吗?”牧易礼眨着眼睛,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和莫策倒了一杯,“这桂花酿可是极品,一般人可都喝不到呢!”
说着她转头看向听雷,“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听雷闻言恭敬的回了一声,这知县听着却是一愣,顿时警惕起来:“两位,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