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这事说的有点玄乎,付瑶跟黄审时听着有些恐怖。就在这时候,窗外还应景的传来了蛙叫声。
一阵凉风吹过,付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也讲越令人烦,干嘛要听你们说这些。”说完起身往屋子里走,还不忘狠狠盯一眼张雅楠所在的屋子。
老人叫来了自己的老婆,带着付瑶去了内屋,剩下黄审时自己一个,想回房睡觉,但想起老人的话多少心里又有点害怕,便一直拉着莫臻,缠着他一起回屋睡觉。
老人看着莫臻跟黄审时一起进屋关上门,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都是命啊。”
屋子外面,青蛙叫声阵阵,陆邕热的有些透不过气,外面的动静他刚才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看张雅楠还在认真工作,他实在坐不住,索性开门出去。
看陆邕出去,张雅楠心中一阵窃喜,终于等到机会了。
陆邕走出去开了门,一直走出了大门外,站在空荡荡院子里向上仰望星空,在这里看到的星星,比在城市里看到的更大更亮。
陆邕从院子里的一颗树上摘下几片树叶,这叶子就是村里男人卷烟用的叶子。他摘这不是为了抽烟,而是为了驱赶蚊子。
这里的人卷着烟丝抽的这种树叶,的确有驱蚊功能,抽着烟,蚊子也就不敢靠近。陆邕燃着叶子,坐在屋前院子的台阶上,倚着大门的柱子,看着头顶房檐下扎在一起像松果的玉米,小心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张雅楠在屋子里确定陆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看着手上已经修复完成的白虎锦,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喝触摸这些上百年历史的东西,她心潮澎湃,从书包里拿出了她的那张锦布。
比起白虎锦,她手上的这张锦布更加破烂不堪。
锦布一侧有一刀明显的切痕,这一刀可以说是顺着经线直接切断了所有的纬线,从残存的纬线来看,估计是已经散落了不少。
张雅楠有些后悔之前工作太忙,和父亲见面少,自己也没有把这破烂的半张锦放在心上。如今这半张锦,倒是成了破解谜团的宝贝了。
首先要看看这半张锦是不是跟这张虎锦同出一张锦布,这是解决问题的基础。
张雅楠拿来了放大镜,比较两张锦的棉麻经线,从麻的颜色,软硬纤维,同色彩线切割刀口,可以确定正是同一张锦布分割出来的。
张雅楠心口跳得厉害,她发现自己的这张锦布里,纬线深处隐藏的也有结,而且还不少。兴奋之余她竟然有些忘形,这些意外的发现让她叫出了声音。
这声音惊动了在屋外的陆邕。
“怎么了?”陆邕转身冲进了屋子里,警惕地向房内四处观望。
“没,没什么……”张雅楠赶紧用手捂住桌子上的锦布。
陆邕看张雅楠紧张兮兮的表情,身子却压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你这是肚子疼?”陆邕一步步靠近她。
“别别过来,你要再靠近,我可就叫了。”
陆邕一愣,眼睛往桌面上看了一眼,确定张雅楠身子下一定有东西。
“别看。”
“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看?”陆邕依旧向前。
“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人家黄审时都已经说了,要带上我,这事就算我一份,现在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罢,陆邕向前一大步,一手按住了从张雅楠身子下露出的锦布一角。
“哎!你!”张雅楠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陆邕忽然把脸凑近她的耳朵,声音略微古怪的说了句:“保护好锦布!”
他的声音是挤出来的,张雅楠一怔,意识到他并不是要冲着锦布来的,她歪着头,看到陆邕的眼睛根本没在她身上,而是始终保持将余光扫到房梁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陆邕一个甩手,腰间的那把钢刀就顺着手臂方向,直插到了房梁上。
只听得房梁上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把雄黄粉从天而降。
陆邕从刚才开始就没像上看,就是为了给那梁上君子一个出其不意。张雅楠没想到房梁上竟然一直有人,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从什么时候在上面的,对方到底看到了多少。
雄黄粉像是沙子打在陆邕的后脑头发中,接着噼里啪啦的落到了张雅楠正趴着的书案上。
钢刀插在房梁上,刀刃上还流着血。一个黑影从房梁跳到天窗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屋里有人?”张雅楠惊魂未定,趴在桌子上,手死死压住桌下的锦布。
“不是你叫我的吗?”陆邕明知故问。
“我,我那是……”
“是什么?”陆邕逼近,挑眉看她。
张雅楠本就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此时面对陆邕凑到跟前的盘问,说不出话,她想要支走陆邕,没想到一慌乱,桌上的东西露了出来。
陆邕看了眼她慌乱中露出的桌面,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他想再仔细看,张雅楠依旧死死按住,但发现被自己按住的那张锦布上却没有老虎图案。
此时的陆邕满脸诧异:“这里竟然有两张锦?”
“嘘!”张雅楠一下从桌面上弹起,一只手死死按住陆邕的嘴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嘴边一直嘘声。见陆邕已经镇定,张雅楠一个翻身,伸手敏捷又悄无声息的来到大门口,向门外左右张望,见院里没有人,赶紧换上了屋子的大门,从里面反锁,这才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