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振奋起来,陆邕却停下脚步,后面的黄审时急了:“六哥快走啊,希望就在前面了。”
“等会,我觉得对面的光有些不对劲。”陆邕皱起眉头。
张雅楠看了下手上的电子手表,忽然紧张起来:“这光的确不对劲,大家快把头灯关了。”
黄审时和付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邕按趴在地上,把头灯给关了。
“怎么了这是!眼见就又出去了怎么又来突发情况了?”黄审时不解的小声问。
“现在是晚上7点多,哪里会有光线,我们在洞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感受不到时间了。”张雅楠蹲在一个巨大的石笋后面小声说。
陆邕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她的反应能如此之快。
“啊?那对面的光线不会又是盗墓的吧?”付瑶小声说着,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紧紧拉住陆邕的手臂。
“那赶紧想个办法啊,我看这光点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往我们这边来了啊。不知道对方来了几个人,我们这又没什么武器,哎呦,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到我们,听到我们刚才说话了。”黄审时一头急汗。
“好在风向上,我们能有点优势。”张雅楠伸手摸了摸空气,这里的风速不小,而且张雅楠他们处在下风口,说话的声音传不到上风口。
狼青这时候还真的颇为镇定,居然不吵不叫,乖乖蹲在陆邕身边。雷达一样的耳朵始终一前一后。
陆邕看狗子把整个头都拧向了身后,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他探头向身后看,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此时只见远处几个晃动的手电筒光线正在从他们的身后接近。
“不好,后面竟然有追兵,有三个。”陆邕脸色严峻的提醒大家重新下到河道里,四人和一条狗隐藏在水里,不敢轻举妄动。
张雅楠咬牙说:“这帮人还挺阴险,我们前有狼后有虎,把我们夹在这个洞穴中,这是想赶尽杀绝啊。”
付瑶眼泪顿时就吓出来了:“六哥,不能同年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
“丧气!”黄审时特别迷信这个,赶紧让付瑶闭嘴,谁想死谁死,他可不想死。
眼看两边的人越来越近,陆邕压低声音说:“你们都隐蔽好,见机行事。”说完他把狗绳递给付瑶,说:“你就牵着它,关键时候还有它能保护你。”
一只壮硕的狼青,显然比黄审时这样的男人有用,这狼青两腿直立起来比黄审时还高,尖尖的耳朵细长的腿,灰色杂毛的尾巴,以及一身灰褐色的短毛,远看就像是一匹凶狠的狼。
此时狼青似乎也能听到陆邕的话,靠着付瑶又近了些。
付瑶眼泪巴巴的看着他:“那你呢”。
“不要管我,顾好你自己。”
陆邕话音刚落,一声巨响突然间爆发,附近石笋上被开出了一个洞,声音回荡在山洞内,本来正要出来觅食的几只蝙蝠,被声音吓得,叽喳叫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飞了出来,不知去向。
这一响,狼青秒怂,夹着尾巴耳朵也耷拉下来,蜷缩在付瑶的两腿间。
这会儿狼青可是在没有吃见识短浅的亏,这声音,这气味,它可是再熟悉不过,这巨响是枪发出来的,空气中夹杂着的刺鼻气味是它再熟悉不过的火药味。每年鞭炮节水哥带着它到镇上去赶圩,全镇都弥漫着这个味道,每当那个时候,都是这狗最难熬的时间。
陆邕他们知道这是枪响,这真刀真枪的架势陆邕见过,但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全都吓傻。好在几人藏身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组成的弯角,直到陆邕推着他们,他们才想起要藏到弯角的更深处。
等所有人都藏好,就可以看到两边手电筒的光已经在岩壁上对接了重合。
“都别动,把藏宝图给我,啥事没有。”光亮那头拿枪的人隔空喊话。
“老李别开枪!是我,阿黄。”这个声音来自陆邕后方的追兵。
“嗯?阿黄?怎么是你们?我还真差点再来几枪。”拿枪的认出了对面的人。
“你爸说的人呢?”拿枪的老李问说。
“我还问你呢?我是看着他们进入密道的,哪会有错。”
“那就有问题了,我是接了你爸的电话,过来包抄的,我从出口往里走,看到灯光晃动,我还以为是他们呢。”
“不是吧,就这样两头夹击还能把人丢了?”这句话说的是本地话,陆邕一下子听出来这个说土话的声音,正是虎城管事的声音。
“妈的,是不是他们没有走这边的岔路,去了另外岔路口,你小子太粗心了,你爸叫你做的事你怎么一件也做不好啊?要是被师公发现这件事,你和你爸都不好交代!别说你,现在没有锦布,我怎么和老板交代?”拿枪的开始责怪长老的儿子。
此时躲藏的几人也听明白了,这两伙人都是虎城的,目的就是他们手里的锦布。黄审时气得想要一跃而起,被陆邕狠狠摁住:“想找死吗?”
“那群王八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们竟然想要从我手里夺锦!”
“别把他们引过来,不然他们不仅夺你的锦,还要你的命。”张雅楠在一旁不客气的骂醒他。
黄审时蔫了,继续忍着火气听着两拨人对话。
“那怎么办?我们还去找他们吗?”听语气叫阿黄的那拨人不想再找了。
“怎么不去?”
“要去你去,现在是汛期,地下河水位随时上涨,那条顺着地下溪流的洞道是死路,他们进入死路一条,我可不去送死。”
“那怎么办?这样回去会受责骂的,老三都死在这里了,我可不想也吃枪子儿。”拿枪的人说话的口气中夹杂着恐惧,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也不想这样啊,要不我们统一口径就说他们已经死在洞穴中了,被大水冲走了。他们的行李带着锦布也被冲走消失了。这样咱俩互相作证,他们应该会信的。”年轻人带着侥幸心理和拿枪的那个中年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