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他妈只知道吃,先说说货,你藏在哪儿了。”长老儿子颇为挑衅的伸手扇了陆邕一耳光。
手劲不轻不重,说明这小子心里也是忌惮陆邕的。陆邕横了他一眼,为了多存储能量,陆邕也没理会他,伸手去抓剩下的鸡,心说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跟你算账。
陆邕越是不理会,长老儿子的面子就越是在他兄弟面前挂不住。
他拔出腰间的刀,反手握持,刀尖向下,直接插在陆邕要拿的那半只鸡身上。刀刃把鸡肉连同鸡骨一并捅穿,正好在陆邕的食指和中指只间停住,距离陆邕的手指内侧只有两厘米的差距。
要是平日里被这样挑衅,按照陆邕的脾气早就掀桌子了,但如今他的身体太虚,半只鸡刚进肚子,还没来得及消化,还没攒够对抗的力气。
他看着对方:“我想喝酒。”
对方冷笑一声:“你怎么不上天呢?”
“想知道东西埋在哪里,最好按我说的做。”
都知道陆邕是个不怕死的嘴硬,只要他能说,什么要求都只能照做。
酒拿来后,或许是被酒味勾的,长老儿子自己也来了一壶。
陆邕倒了满满一碗,大口喝了下去,糯米酒的酒劲慢慢在全身散开,他身上的脉络开始活起来,之前因为被绑得太久太紧,感觉不到的末梢神经,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他在喝酒的时候,,傍边几个年轻人都吸着鼻子,陆邕从他们喉结的上下运动,就知道这帮龟孙子肯定是馋酒了。
“想喝酒的就坐下来,反正这么多酒喝菜我也吃不完。”陆邕看着那几个青年。
几个青年一脸渴望的看向长老儿子,长老儿子的肚子居然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他朝门口的青年挥了挥手,几个青年像是拿了圣旨般兴高采烈的冲出去拿碗。
一群半大小子一顿胡吃海喝,如风卷残云。陆邕心里一阵暗喜,这帮兔崽子还是年轻,御敌打仗最忌讳吃的太饱,脾胃虚弱,即使不出力也耐不了打。
陆邕慢慢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酒,摸了摸肚子,饱腹感刚刚好,他放下碗:“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你们的货在哪个位置吗?”
陆邕这句话一出,桌子上其他人都停下了筷子,长老儿子因为急于说话,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的一块肉从嘴里掉了下来:“快说。”
陆邕想了想:“给你个坐标,东经113,北纬23,就是这个点的扩散范围,不超过20米。”
桌上的年轻人各个面带喜色,真没想到好好吃顿饭就能把事情办了。他们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这坐标是武装特警的训练基地位置。在那里不仅有真枪实弹的打靶场,还有各个都跃跃欲试想立功的武警队员。
长老儿子起身要赶紧把这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陆邕料定了他会这么干,趁他转身的时候,陆邕向窗外张望,发现这是二楼,并不高,跳下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他要起身动手的时候,门帘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人招了没有?”
这声音陆邕认得,是那个秃头的声音,后面跟着的是一片琐碎的脚步声。
“完了。”陆邕心里暗叫不好,一听着脚步声,便知道进来的人少说有五六个,这会硬碰硬完全没有胜算,陆邕刚离开凳子面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门帘撩开,秃头的大脑袋先伸了进来。
“招了招了,地点我已经记下了。”还没来得及出去的长老儿子兴高采烈的邀功。
秃头往里一瞧,看到陆邕坐在桌子旁,先是一愣,马上皱起眉头:“怎么给他解开了?”
“没事,病猫一个,解开给他吃饱了好上路。”长老儿子讨好道。
秃头看了一眼陆邕,又转过头问:“他自己招的?”
长老儿子赶紧点头:“对,吃完饭他自己说的。”
秃头一脸疑惑,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和陆邕面对面。
秃头一看就是社会人,径直拿出了一个碗倒上一碗酒,在碗里插了一个勺子。
陆邕知道,当地男人之间要是这样喝酒,就说明是非常要好的拜把子兄弟。
秃头用勺了一口酒,十分稳健的把勺子伸到了陆邕的嘴边,陆邕看了看,也不打怵,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当勺子回到碗里时,陆邕伸手取勺子,勺了一勺酒喂秃头喝。
秃头喝下了这勺酒,脸上缓和下来:“兄弟,这帮子年轻仔,没见过世面,处理事难免毛躁,脸上无毛做事不牢。你说的地点我信了,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也不留你了。”
陆邕点了点头。
秃头见陆邕表现的如此镇定,对着陆邕拱手说了句:“兄弟走好不送。”说完转身向门口走,走的时候不忘了对长老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马上做了他。
陆邕从窗户边看着一群人走出院子,心中盘算要间隔多长时间才动手,等他转身再看,发现长老儿子已经坐在他对面,让手下再上一壶酒。
当着陆邕的面,村长老儿子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打开壶盖,红色的粉末全部都倒进了酒壶。
陆邕看着他:“这么着急啊?”
对方也看着他:“对,要走早上路,大家早休息。”
陆邕装作手抖,单手接过了那杯酒。
杯子不大,一杯就能装几钱酒,陆邕接过酒杯,手臂抖动,这酒顺着手臂抖动,全部撒在了桌子上。
等到了自己面前,杯子都已经彻底干了。
“你他妈故意的吧!”村长老儿子看着陆邕,气得想打人。
“有些害怕,别生气,再来一杯。”陆邕把杯子还给长老儿子。
长老儿子没好气的夺过酒杯,气急败坏的再倒了一杯,递给陆邕:“你要是再不喝,那就只能吃刀子了。”
“一定喝,一定喝。”陆邕接过杯子,忽然一下泼向眼前的男人。
长老儿子一个闪身,但还是有少许酒烧到了他的眼睛里,他惨叫一声:“弄死他!”
身边几个壮汉朝陆邕冲去,但因为刚才吃喝过多,动作有点笨重。
陆邕用手掌扶住桌子边两角,下盘马步坐稳,肩膀手肘一起用力,两手一推,桌子就像一辆汽车,直接撞向对面一人的腹部。
这一撞不要紧,被撞男子腹部一紧,刚吃过的饭直接从面部三孔喷出,在桌上又添加了一个菜,难受的伏案不起。
剩余两个见情况不妙绕开桌子,各拿一个桌上的碗,左右夹击,劈头盖脸向陆邕砸来,长老儿子睁着模糊的眼睛,把陆邕的刀提在手上。
陆邕从自己的左手边开始,起身一个箭步来到进前,右手回拉到脑后,来了个虚晃一枪,亮了个相,马上两腿下蹲,一腿弯曲一腿蹬直,来了个弓步。
陆邕虚晃这一下,榨出了左边壮汉手里的瓷碗,碗朝着陆邕的头劈去,没想到只是跟闪了个身的陆邕打个照面,直直朝朝着桌子对面的同伙后脑飞过去。
“咔嚓”一声如西瓜炸裂,对方的同伙受到了重创。
“这拳是替他打的。” 陆邕边说边在弓步之后,把脑后的拳头放了出去,从下到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上勾拳,直接击中扔碗男子的肠胃。
男子只感觉一股子酸水从胃里喷涌出来,牙齿都合不住,刚吃的食物一样不少的又吐了出来。
陆邕往后一闪,一脸嫌弃。
身子刚站直,陆邕就感觉到背后痛了一下,紧接着耳边碗碎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个人把碗扔向自己,正好打在自己背上,留下了个大青印子,碗弹在地上碎了。
陆邕瞅了瞅自己的背,又看了看那位扔碗的,似乎啥事也没发生不疼不痒,两人四目相对,扔碗的有些慌了,手无寸铁不敢再冒然向前,只有长老儿子在一侧大叫:“还愣着干嘛?上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