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张雅楠松了一口气:“刚才黄审时被他们带走了,抓他的都是什么人啊?”张雅楠换好了衣服问老妇。
老妇黑着脸:“没别人,这都是村长老的人。”
“你是说虎城的村长老?”张雅楠喃喃说:“难怪黄审时要提醒抓人的说他认识长老。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要抓人?”
“这虎城的村长老你们最好还是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妇人把头巾布重新裹在头上。
“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些人挺怕你的,姑姑。”金花问。
“那是因为怕我下蛊咒他们,我跟那村长老不一样,我不会随便害人。”妇人脸上看不清表情。
莫臻看着老妇,又看看那些人走的方向。
“那个村长老,上次我们见他时还挺和蔼可亲的啊。”付瑶说。
“那是表象,你们是没见过他狠的时候,前几天他抓了个外乡人回来,当时人来的时候还中了虫毒芒胃,奄奄一息,我还给他喂了药,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什么人?多大年纪?”张雅楠一脸紧张,她担心是自己的父亲。
“看上去年轻力壮的青壮年。跟你们差不多的外地口音,当时我喂药后,村长老叫我离开时我听到村长老叫他陆兄弟,似乎还认识。”
“陆邕!?”张雅楠和付瑶都吃了一惊,两人随即都激动起来。
莫臻眉头紧锁,陆邕不是被拉走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已经回来了?”付瑶声音哽咽。之前从医院那边反馈回来说人已经走了,所以
张雅楠难掩心里的激动,喃喃自语:“他没事了,太好了。”
莫臻看着张雅楠的反应,心里不是滋味,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人没事就好,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张雅楠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看向老妇:“姑姑,你刚才说那个年轻人中了虫毒芒胃?你的药能根治吗?”
“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药效吗?”老妇一脸不悦。
金花赶紧跟张雅楠说:“我姑姑可是有名的巫医,名声在外,你不应该怀疑她。”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张雅楠一脸歉意,她的确不该怀疑,毕竟在陆邕最危险的时候,是这位老妇人救了他。
付瑶听张雅楠这么说,也不放心:“既然我们都到这里了,赶快去村子里找六哥吧。”
老妇冷哼一声: “你们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陆邕以前经常帮衬客栈,对金花和阿水照顾不少,金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开口问说:“姑姑,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老妇看金花最终还是管闲事,叹了口气:“今晚你们先安顿下来,等明天我从村子里打探情况再说。”
天色已经黑了,大家只能先同意老妇的建议。
老妇领着一行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栋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单独处在半山腰的宅院。
宅院不大,也算不上破旧不堪,屋子里灰土集的很厚,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居住,不过里面床位倒是够多。
金花看了墙上的照片:“上面这男人是我姑父?”金花指着墙上相框里的一张合照问。
“对,另外的两个是我的两个孩子,你的两个弟弟。”
张雅楠凑过去看,要说夫妻有夫妻相,那金花姑姑这家一定是典型,丈夫和妻子差别可能就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儿子在照片里也是跟父母神似,个顶个的瘦。
“姑父呢?”金花又问。
“命不好走的早。”老妇有些伤感。
“那两个弟弟呢?”
老妇叹了口气:“在村里帮人干活,因为身子骨太过脆弱。经常被人欺负。”
“姑姑您法力高强,怎么还有人敢欺负咱们。”金花问。
老妇苦笑一声:“傻孩子,这些装神弄鬼的事,哪有真的?咱家世代都是女绣锦,男行医,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是为了不被人欺负,所以我才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
张雅楠没想到这让人害怕的老妇也是个可怜人,对她改观了不少,问说:“姑姑,你脸上涂的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遇风会亮,闻上去还有一种清香,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她用手抹了一点脸上的液体,反复观察,还用嘴吹了吹,又用鼻子闻了闻。
“这个是我们圣道上的黏光蛆。”
“什么?蛆?”张雅楠张了张嘴,跟付瑶不约而同的一起用纸擦脸。
老人又解释说:“不是蛆,是黏光蛆磨成的汁。你们还别嫌弃,这可是圣物,一般人见不到它们,只有在溶洞里才可以找到它们。”
莫臻看着老妇:“溶洞?”
“对,它们出现时会在地上爬满,会发光,指引我们道路,全靠它们的指引村里的人在迁移时才不会迷路。”
“圣道?什么圣道?”张雅楠和莫臻几乎异口同声。
老妇终于警惕起来,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锦路上的宝藏,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
莫臻忍不住又问:“您刚才说的迁移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还真是执念强烈,这样的字眼你都听的真切,我看你为了找宝藏,是早晚把命搭上。”老妇讽刺道。
“我们是不要抢宝藏,我们只是想知道,通过那条圣道,能不能找到我们的同伴。”莫臻解释说。
“姑姑,你就告诉他们吧,我也担心阿水在里面。”
金花开口,姑姑犹豫了一会儿:“我们村落……”
“是有个密道是吗?”莫臻急急问说。
老妇点点头。
“是从虎城到蚺城的密道?”莫臻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想。
“对。”老妇疑惑的看着他,再次点点头。
“姑姑,你们为什么来回在地下迁移。”张雅楠问。
老妇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估计都是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村长老安排的。”
“我估计是为了躲什么吧。”莫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莫臻继续说:“古文献记载过,黄氏土司的地下城和地上城一样发达,若是从地上从一城到另一个城要用2天,而从地下走可能就用一天。”
张雅楠点点头:“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这样的感觉啊。当时我们离开虎城时,师公还身在虎城,可是我们到了蚺城时,他就已经在蚺城了。”
莫臻点点头:“对,很明显师公就是走了密道才比我们先一步的。”
金花皱眉:“公公为什么要来回跑?”
“他来回跑,这事肯定还是和村长老脱不开关系。师公和村长老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实际上师公原来是村长老,但是后来就被架空了……”
姑姑开始絮絮叨叨说一起的事,边说边开始生火,张雅楠和莫臻从书包里拿出了仅剩的食物。
“虎城村落,实际上是当时蚺城和虎城以及龟城居民后裔的总和,据说那场战乱起因就是一张锦布。”
“是那张上面绣有白虎还有腾蛇以及……”难得遇到这么熟知当时情况的老人,张雅楠忍不住从书包里翻出了自己的锦布。
姑姑从张雅楠手中接过了锦布,手伸进密封袋一摸就变了脸色,拿出来后久久无法平复情绪,几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