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梦顿时觉得屈辱,眼睛也立刻弥漫了泪花,如果日擎在,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受欺负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警笛声。
一群警察冲进来,领头的拿出一张拘捕证:“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有人告贺兰梦大小姐非法侵占您母亲的遗产……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非法侵占?
贺兰梦脸色一变,贺兰兰也脸色一白。
不过连警察都出现了,说明大姐真的做得不对吧。
她不该侵占了母亲的钱,把自己那份也侵占。
之前一直不敢反抗她,没想到警察都来了。
贺兰兰咬了咬牙,并没替贺兰梦说话。
周围人开始对贺兰梦指指点点,贺兰梦故作镇定:“这都是一场误会。我愿意跟你们回去,协助你们调查。”
贺兰兰大喊:“不,大姐!我们还要送妈入殡呢。不要跟他们走,大姐!”
贺兰梦睇了贺兰兰一眼:“闭嘴。乖乖待着。”他深深睇了一眼贺兰兰。如果她出事,到时候出庭作证的人可能是贺兰兰。希望贺兰兰不要把她给爸妈吃毒品的事情说出去。
她看着贺兰兰的眼睛里满是警告:“兰兰,告诉你姐夫,让他想办法周旋。姐姐没事,一定会出来的。”
贺兰兰顿时小脸发白,既然大姐会出来,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贺兰兰用力地点头:“好的,大姐。”
贺兰优脸上挂满了冷笑。
好虚假的姐妹情深。
“贺兰梦,兰兰毕竟是我和你的妹妹,你放心进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贺兰优拉住贺兰兰的手,防止贺兰兰逃跑。
贺兰梦几乎目眦尽裂,如果兰兰被贺兰优控制住了,恐怕大事不妙。
她内心急坏了,表面却依旧优雅十足地对警察们指了指门:“请吧。”
贺兰梦跟着警察们,便走了出去。
因为事故陡然发生,大厅里顿时充满了闲言碎语:“没想到,贺兰梦竟然想占了母亲的遗产,难道不给她妹妹留点什么么……”
“怎么这样贪财……”
“衣冠禽兽……”
贺兰兰哭的厉害,一边拿手被抹眼泪,一边对那些说闲话的人喊道:“我大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胡说八道!”
“别演了。”贺兰优依旧安静地站着,把曾文佩的骨灰盒给贺兰兰:“去给你妈下葬吧。然后你最好跟我去一趟警局做个证。”
贺兰优越过委屈哭泣的贺兰兰,向门外走去。池崇旭立刻跟上。
贺兰优上了池崇旭的车,忽然看到一辆劳斯莱斯风一样驶过来,在殡仪馆门口停住。唐日擎从车上走下,大步向殡仪馆内走去。贺兰兰看到唐日擎的车,立刻从里面跑出来:“日擎哥……”
然后就是大声哭诉。
贺兰优见到贺兰兰竟然投入唐日擎那里,只觉得大事不妙。
唐日擎被贺兰兰撞了个趔趄,勉强站定,稳稳地扶住她。
他们说了什么,贺兰优听不到,也不想听,无非是贺兰兰不敢去作证,让唐日擎把贺兰梦救出来罢了。
贺兰兰,你怎么那么胆小。
你大姐侵占你的财产,你竟然不敢告发她?
池崇旭道:“别看了,这就是懦弱。开车。”
汽车便离开这里。
……
“崇旭,谢谢你。”优儿淡淡地说道:“谢谢你陪我挺过这个难关。非法侵占母亲财产很容易洗脱罪名。我担心明天贺兰梦就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所以呢,我劝你不要跟他们硬抗。没有贺兰兰作证人,这件事你不会嬴的。你不如放弃一切,跟我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
优儿摇摇头:“如果这样就走了,倒像是被他们逼走的。凭什么我要远遁海外,他们却在这里逍遥?”
池崇旭叹口气,“怎么说你好呢,你那样硬碰硬,会吃亏的。”
贺兰优下意识便说:“不是还有你池先生,愿意做我坚强的后盾么?”
池崇旭听罢,眼底忽然变得深沉,他俯下头,认真地看着她:“优儿,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不知道,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一个女人无偿付出。除非那个女人是他的女人。”
贺兰优顿时沉默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她吧。
可是他也在劝她离开这个城市。
池崇旭任她抽回手,也不生气,他有的是时间跟这个女人耗。
这女人迟早会是他的。
池崇旭将贺兰优送回贺兰家,贺兰优默不作声地下车,走进家门,对池崇旭瞧都不瞧。
不帮她把贺兰梦送到监狱,就想让自己臣服于他的西装裤下?做你的白日大梦去吧。
她不会放弃给爸爸报仇的。
可是刚进家门,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皱了皱眉,转过身,竟然看到一个戴着帽子,遮住半边脸的男人。
男人五官毁掉了。
她瞳孔睁大,声音在发抖:“你,你是谁?”
“今天该陪你抵抗贺兰梦,庇护你,替你出头的人应该是我。可是我却只能藏在黑暗里,见不得阳光。”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毁容的半边脸。
而另外半边脸,清晰可见,不是别人……竟然是傅悠言的脸。
贺兰优心脏激越地跳动。
一步一步后退,难以置信:“你,你没死吗?”
“你很想我死么?”他问。
贺兰优只觉得太震惊,震惊的几乎呼吸不畅。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傅悠言伸手接住她,抱着她走进客厅。贺兰优刚才激动过度,短暂地昏厥,现在又清醒过来,双手紧紧抓住傅悠言的衣裳,双手剧烈地颤抖着。
路翔宇听到动静,走出,看到一个脸上毁容的男人抱着二小姐走进客厅,顿时围过来。
“你是谁?”
贺兰优声音又是激动,又是颤抖:“翔宇,他,他是悠言哥……他回来了。”
路翔宇和傅悠言关系一直不错,他左看右看的,终于恍然大悟:“傅悠言!你这小子!你没死啊!”他说着开始抹眼泪。
傅悠言淡然地看着他们,声音坚定,一字一字道:“我是回来复仇的。”
夜晚。
贺兰优躺在床上,傅悠言像是以前一样坐在旁边,陪着她入睡。
她几乎哭出来:“这么久了,你去了哪?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我好苦……等你等的好苦……”
“有这份心就够了。谢谢你,优儿。”傅悠言坐下来,俯下脸看着他。
傅悠言从小到大都是美男子,被女人整天地看来看去,所以以前被贺兰优看,他没感觉不好意思,还总是唇角勾起一抹纯粹的笑容。
可是现在,他的脸全毁了。
优儿看到他毁容的五官,心底划过一抹口痛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从这个男人脸上,似乎再也看不到阳光的笑意了。
傅悠言道:“优儿,即便我回来了,也没有能力跟你在一起。只有唐日擎和池崇旭,才有能力罩着你。”
贺兰优笑意逐渐消弭散去:“我是那样的人么?我不会为了男人的权势,而去爱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