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崇旭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了,就他管我最多。”不过看到贺兰优重伤痛苦的样子,他拦腰将她抱起来:“恐怕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养伤吧。那些人不敢动这里。”
贺兰优却艰难地皱着眉,道:“我爸爸被人害死,可是我却不能为他报仇,我还不如死了。”
她眼睛饱含眼泪:“我对他并不好,他被人害死,我也没能力为他报仇。还被仇人勒令出国。”
池崇旭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有我在,谁也不许赶你走。你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贺兰优看自己重伤的样子,明天肯定不能单独行动,一定得有可靠的人陪她去,看到池崇旭愿意陪她共渡难关,她心底略微安定,从什么时候起,她和池崇旭竟然关系这样亲密?
“崇旭,你,你还喜欢我么?”
“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救你。”池崇旭睇了个你很烦的眼神,道:“那些人真下作,如果不是我刚好赶到,你恐怕就……”
贺兰优仰起头住了他的唇。
他的声音都淹没在她的馨香中。
他摁住她的脖颈,狠狠地回应着她。
一时到情浓,他的大手落入她的衣裳,在她耸起上抚摸,可是忽然摸到她肩头的伤口,她发出一声痛哼,他不得不停止。
“对不起……”贺兰优喘着气:“我受伤太严重了,没办法把我自己给你……”
她没办法了,她只有依靠他,才能和唐日擎对抗。
她不介意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可是她伤太重了,力不从心。
他眼底都是了然,把轻轻抱起,送到二楼的床上:“医生一会儿就到,你得好好休息。要知道今夜之后,你贺兰优就是我池崇旭的女人……我会保护你到底。”
医生来了,给她包扎伤口,池崇旭安抚她一阵便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贺兰优一个人。
她想起自己对池崇旭的投怀送抱,有些难过,更有些懊恼,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口。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而黑沉沉的天空又下起冬雨,她脸上都是悲伤,一把推开窗子,大雨飘进窗子,大风灌入室内,卷动着白色窗帘。她一身白色的睡裙,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那副情景那样凄凉,凄凉地绝美,让人不忍直视。
“傅悠言……”优儿对着窗外黑沉沉的雨夜大声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会再因为你而锁心,导致和别人谈不成恋爱了……我会找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对他……如果我结婚,那么一定是把你彻底忘了之后……”
她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大:“总之……从今以后,我贺兰优要彻底忘记你!我要过我的新生活……”
喊了出来,她的心终于稍微平静。
没注意,有个男人站在她窗口的大树下,静静地站立着,似乎站成了雕塑。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五官损毁严重。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起。
她察觉到窗外的动静,倏然回身,竟然看到了池崇旭。
虽然凌晨时分,但是天气不好,室内依旧很昏暗,池崇旭站在幽暗的光线下,身躯僵硬着,脸上的表情也格外复杂。
“崇旭……”再次见到池崇旭,优儿好欢喜,马上关了窗户,走过去:“你怎么不去睡觉?”
池崇旭神情复杂,眼底似乎充满了悲痛,他一步一步从门口走过来,“你刚才喊得是什么?心里还有你的初恋,还是准备忘记你的初恋?”
初恋?
贺兰优惨淡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重新活一遍。忘了他,才能重生。难道不好么?”
池崇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不像是赞同贺兰优的决定,倒像是在说服他自己:“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贺兰优,我希望你能放下他。我要你对我全心全意,而不是因为我和他相似的面貌而爱我。你明白么?”
“一个死去的人,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贺兰优不想再讨论悲伤的事情了,也不想再讨论过去了:“明天,你能陪我去送我继母一程么?”
——
清晨,大雨初停,路上都是泥泞的落叶,被滚滚车流碾成了泥。
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幻影低调而华丽地停在路口。
这样一个别墅区,聚集了这个城市最高贵、最有钱的上流阶层,而这辆轿车那样华丽,它的主人,也必然是这个城市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很多人驻足围观,倒要看看什么大人物来到了别墅区。
其实大家围观也并不完全因为这辆劳斯莱斯幻影,而是两辆警车开到这里,将别墅区旁边的小胡同封了起来。
昨天这里发生了斗殴,一伙匪徒光天化日将一个年轻的女人拉到胡同深处殴打,导致女人血流了满地。
后来情况如何,大家也不清楚,只是能看到的是,这个地方扯了好几道警戒线,警察们在里面调查取证,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七少,车开不进去了,我去叫贺兰小姐出来。”唐城下了车,向小区内走去。今天七少突发奇想,想去殡仪馆前,顺道来香榭别墅区,将贺兰梦接着,一道去殡仪馆。
唐城知道,七少除了接贺兰梦之外,还想把手机还给贺兰优,可是没想到一来到香榭别墅区,竟然看到警察在查案。
唐城去了贺兰梦家,然而家里没人。他立刻返回车上:“七少,七少奶奶不在,或许早出发了吧。”
七少奶奶?唐日擎睇了他一眼,唐城立刻打嘴:“哎哟,不好,我说错话了。”
唐日擎其实也没多介意唐城说错话,倒是视线透过车窗,在路上一个东西上停住了。
警戒线旁边泥泞的道路上,掉落了一个女士白玉手镯。
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没人发现这个戒指,单单让唐日擎发现了。
他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将那个隐藏在枯枝败叶里的白玉手镯捡起来,瞳仁里迸发出一抹强烈的恐惧。
“先生,这是受害人的物证。请交给我好么?”一个女警察对他敬了个礼。刚才收拾被害人的遗落的东西的时候,这个手镯沾了泥水,滑不溜秋的,还没来得及装进塑料袋密封,便不小心掉落在地,刚好这个男人就捡了起来。
唐日擎死死捏着手镯,捏的指节发白:“这是受害人的手镯?”他的声音僵硬,无力:“受害人死了么?”
这个手镯是独一无二的定制款,在手镯内里刻着贺兰优的名字首字母。是贺兰优母亲给她的遗物,她不可能随意丢弃。
当初他和贺兰优商量婚事,要给她买新的手镯,要她把这个白玉手镯去掉,贺兰优说她从未去掉过,死活不不愿意要他新买的。
“请归还。”女警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声音不由多了一丝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