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优回到贺兰家,路翔宇拿过一份报告给贺兰优:“二小姐,我查到了那个男人,长得真的和悠言一模一样,不过他却并不是悠言。”
贺兰优翻看着手里的报告,报告里显示着一个男人的身份信息。
“什么?池崇旭的保镖?那个像是悠言哥的人,其实是一个叫池崇旭的男人的保镖,只有一个名字叫祁宴?而池崇旭又是什么人?”
路翔宇道:“池崇旭其实是唐家的九少爷,刚从英国回来,似乎和唐日擎不太对付。”路翔宇说着,便递给贺兰优另外一份报告,是关于池崇旭的:“他来大陆之前,我都不知道唐家还有一个九少爷。挪,这是他的照片。”
贺兰优看到照片的一刹那,脸色大惊。
这个叫池崇旭的男人不就是那日在停车场,送她去医院的男人么?
那天,池崇旭离开的时候,留给她一个电话号码。
贺兰优下意识便拨打了池崇旭的电话。
可是没有人接听。
贺兰优一般很早就睡觉了,可是今晚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
脑子里都是像是悠言哥的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撞她肩膀的那一幕。
心底酸酸的。
原来,他如今叫祁宴。
本以为她可以忘记傅悠言,重新开始,可是她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傅悠言。
原来,她一直都在逃避那段惨烈的往事,一直都无法正视他们之间不被祝福的关系,也无法正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必须去池崇旭家问清楚,听到那个保镖祁宴究竟是不是傅悠言。
不知不觉地陷入他的情网里……
或许……已经爱上他了吧。
时间流逝,都无法忘却。
她对他的想念,竟然如此磨人。
可是她如今却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想到唐日擎,贺兰优忽然有种打掉孩子的冲动。
第二天,贺兰优有些头疼,大概是怀孕后身体虚弱,昨夜睡觉踢被子,着凉了。
没想到,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踢被子,揉着太阳穴无奈地下床,本想给助理路翔宇打电话,请个假,可是忽然又想到今天是她执掌贺兰家,去视察医药公司的第一天。
贺兰优收拾了一下,很快就驾车来到贺兰公司总部大楼。
所有比她年纪大很多的人都等着她,她跟他们开会。
可是没开多久,就有些支持不住,便结束会议,去常去的一家会所休息室休息。
贺兰优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休息室,休息室被分割成一个又一个包间,只有她一个人。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隔壁有什么人说话,她难受的很,可是还是听清楚了男人的声音。
男人说:“其实我很想跟你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好熟悉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是傅悠言?
紧接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我好喜欢你啊,我是你的……”声音如此低喘,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贺兰优摒住呼吸,只当这一切都没听到,可是为何心底那么难受?
过了许久,他们再无声息,大概是走了。
贺兰优撇过头,心底的难受越来越严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以前没有被这么刺激,所以她不明白自己的心。
一旦被刺激,才发现自己真的在乎那个男人……躲过了几个月还是在乎。
哪怕听到类似他的声音,都被刺激了。
贺兰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旁边的水瓶里有水,她艰难地支起身子,想为自己倒一杯水,忽然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颀长的身影携带一个妙龄女郎拥抱着走进来。
竟然是池崇旭?再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她这才发现,池冲旭的声音竟然和傅悠言很像。
池崇旭和女郎看到贺兰优,脸色均一惊。
贺兰优冷笑一声,并不搭理他们,开始倒水。
一只大手伸过来,替她拿起水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贺兰优不接,继续拿另外一只杯子倒水。池崇旭把水杯塞到她手心里,低喝:“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生个什么气?”
贺兰优立刻道:“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何况我们很熟么?我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生气。”
就在这时,池崇旭怀中的女人嗲嗲道:“咱们去别的包间。”
池崇旭道:“今天我们就在这里。”
见他站在这里不走,贺兰优抿起唇:“你不走,我走。”
话毕,她从床上滑下,可是没想到双脚刚站起,忽然眼前一黑,竟然晕厥过去。
倒地的那一刻,池崇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她脸颊烧红,浑身无力,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了烧?既然发烧为什么不去医院?非要硬抗?”
“不要你管。”她一直伸手推他,她嫌他脏……
池崇旭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下一刻,他一句话不说,不管她如何抗拒,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抱到了自己车上。
贺兰优就这样再次被池崇旭送去了医院。
池崇旭拨了个电话:“九少爷,那个女人又晕厥了,我把她送到了医院。”
“她还没把孩子做掉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散淡的男人声音:“去通知唐日擎。”
“好。”
医院病房里。门猛然被人推开。唐日擎进入病房。
走到病床旁边,唐日擎俯身,深深地凝望着贺兰优。
女人脸色惨白,手臂打着点滴,胸腔平稳地起伏,还在昏睡。
他太想靠近她,可是他在和她结婚前放弃了她,如今更是无法全心全意拥有她。
他没把握带给她幸福。
因为这个女人不可控。
家族的争斗,事业的拓展是接连不断的枷锁……紧紧捆缚着他。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还能有前途,能做她想做的事情。
他可以把她捧到至高的位子,只要她想要。
然后在旁边默默地守护着她。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好。
自从和她分手,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对她再没有记恨,所希望的无非是能静静地看着她,就像这一刻。
她的唇苍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去触碰。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痕迹……
小心翼翼的,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便抽离。生怕惊醒了她。
贺兰优眼皮下眼珠一动,片刻,便醒过来。
迷蒙间,只见唐日擎坐的远远的,正低头翻动一本杂志。
他怎么会来?
怪不得刚才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他。
明明在睡梦里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可是一醒过来,却发现他真的在她身边。可是他坐的那么远,好像跟她之间隔着一道白茫茫的河水,那么遥远而淡漠。
这一刻,他们之间出奇的没有火药味。
或许是,他放过裘恪孩子的那一刻,她就对他怨愤少了很多。
而孩子则让他对她充满了怜惜。
“饿了么?想吃点什么?”他问。
贺兰优摇摇头。
他拿起手机,“唐城,去买一份混沌……”
“唐日擎……”忽然,贺兰优轻轻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请你离开吧……”
唐日擎一愣,手指紧紧按住手机,指节发白。
手机里,唐城的声音有些焦急:“唐总,您还在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