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天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已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就在何天呆楞的时候,又看到了更令他为之愤慨惊讶的一幕,那个宁若竟然靠到了王妃的身上,两人好不亲昵的感觉,王妃竟然还没有将“他”推开!
“将……将军……”副将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只呆楞愣的喊着将军。
河岸边的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太阳一点点从西边隐没,何天才看到王妃将手中的药交给了宁若,细细叮嘱了半响,才转身回了营地。
待得韩月璃走远了,那个宁若才一点点的往营地走去。
看到两人走了,何天吊着的一口气才呼了出来,而他的副将也是大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将军,现下该怎么办?王妃……王妃同那个宁若,一看便有猫腻,咱们要不要……寻个什么借口将那个宁若赶回去?”
何天沉默了半响,看了一眼宁嫣若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不可,这个时候将人赶回去,保不齐王妃会过问,你且先好好盯着这个宁若,到底是在防卫军中,有咱们盯着,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了解个清楚。”
得了何天的命令,两人便一块儿回了营地,那名副将回去后便接着巡视新人的借口,去看了宁嫣若几次。
在他看来,这个叫宁若的年轻人的确长得清秀,在一众兵愣子中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却还只是个参将,除了脑子灵活些,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了。
同安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妃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小参将另眼相看呢?
疑惑的不仅是何天的心腹,回去后,何天也是纳闷了一个晚上,就在何天满脑子问号的时候,自己的心腹又来告诉自己,那个宁若又要跑出军营了。
何天当即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还要同王妃出去?他是个男人,也是有妻有子血气方刚的男人,一时间便忍不住想多了。
想着想着,何天更是担心起了顾轻曜究竟是不是王室血脉这条道上,一颗心那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可在两人鬼鬼祟祟跟着宁嫣若离开营地,看到来人后,两人皆是一惊。
怎么是黎将军?!
营地的小山坡后面,黎清和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是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宁嫣若从怀中摸出了一份书信递给黎清和。
“这是我写给我爹爹的心,你回去后送给我爹爹看过,他一定会答允同你家退婚的,只是恐怕我爹那个脾气,免不了要发一通火了。”
宁嫣若想起自己爹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笑。
从小自家爹爹虽然严格,却是格外宠爱她,如今却因为她的任性,要引得她爹爹大发雷霆,宁嫣若光是想想便觉着格外内疚。
可是走到现今这一步,宁嫣若却没有丝毫想要回头的想法,自己选的路,便是跪着也要走完。
黎清和接过那封信,略微有些惆怅,今日回来后他其实并没有睡得多好,一颗心乱成一团,梦里全是宁嫣若这个臭丫头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似乎还回忆起了年少时遥遥看见这臭丫头的一幕,时间遥远,黎清和都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回忆了。
现下接过那封信,黎清和似乎觉着有一只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但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期憧憬前方所谓的美好。
宁嫣若见黎清和这般,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道:“怎么?突然惊喜过头了?也不知你到底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不过也提前恭祝你一声,到时候若是不嫌弃,婚礼时可得给我留杯喜酒啊。”
黎清和没有说话,宁嫣若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只感觉一直以来牵着自己的一根线似乎啪的一下断了似的。
黎清和将那封信放入怀中,嘴角强牵出一抹笑,同宁嫣若道:“嗯,既如此,那也祝你能步步高升。”
“多谢。我先回去了。”宁嫣若不愿再多逗留,生怕黎清和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
宁嫣若离开了,黎清和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半响一动不动,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星辰,长叹了一口气,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夜晚这一出戏,看得何天更是一脑子的困惑,黎将军同这个宁若又是什么关系?
他方才从黎将军的脸上分明看出了失落惆怅,同时又恋恋不舍的情绪,对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简直仿佛如同被心仪的姑娘拒之门外的感觉啊!
这些姑且不说,那个宁若究竟又是什么身份,跟王妃那般亲密,又同黎将军这么……纠结。
如果不是性格使然,何天只怕当晚就要冲到韩月璃面前问个清楚了,不过何天却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便直接顶着一张死人脸凑到了韩月璃的面前。
好在除了宁嫣若进入防卫军第一日让何天胆战心惊了一下外,之后几日宁若同寻常的士兵没有任何两样,甚至就连王妃都没有提过什么要关照宁若一二的话语。
在中原驻军的驻地一待,小半月便过去了,防卫军的将士给中原驻军士兵训练的指点让曹援将军颇为欣慰。
自从见识了王妃和防卫军的厉害之后,自己手下这群崽子训练便是越发奋力,便是偷懒的都少了不少。
这日,韩月璃刚刚紧盯着何天训练新入防卫军的士兵训练完,一扭头就看到伏诚身后跟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寒夜?”白术紧跟在韩月璃身旁,看到伏诚身后的人有些诧异,寒夜这些年基本上都在京城周边处理玄天阁的事物,很少再离开王爷身边。
现下怎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事了?
不仅白术这么想着,就连韩月璃也是同样的想法。
“寒夜见过王妃。”寒夜浅笑着走到韩月璃面前行礼道。
韩月璃忙问:“京城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临渊和团子?”
寒夜摇了摇头,依旧一脸浅笑,不远处的何天见着寒夜来了,虽对寒夜不如伏诚那般熟悉,但好歹也知道寒夜是王爷身边的人。
因此也一点点的挪了过来,想要趁机听听究竟是有何事?莫不是王爷那边已经发现王妃同那个宁若的事了?
“那……那是怎么了?”韩月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按理来说,顾临渊没有什么急事大事,绝不会派寒夜来的啊。
“王妃,您久未归京,王爷担心,所以特派属下来问您一声,您何时归京,王爷和世子殿下都想您了。”寒夜说着从怀中又摸出了一封信,递给韩月璃:“此外,这里还有王爷的亲笔书信一封。”
听到寒夜说出王爷和世子都想她了,韩月璃生生愣在了原地,她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急事了呢。
结果最后却是为了这么件事特地派了寒夜跑一趟,看来顾临渊在京城是清闲过头了!
接过那封书信,韩月璃都有一种预感,这信里写的定然都是些不正经的词话,顾临渊如今是愈发不靠谱了!
事实证明,韩月璃的预感没有丝毫的差错,顾临渊的信上出了写了他有多思念他的小娇妻,便再没有一句正经话,甚至也不知从何处抄了艳词艳曲来,看得韩月璃是脸红心跳。
一旁的白术早已轻笑着扭过了头,就连寒夜也抿着嘴低下了头,他知道王爷会在心中寄托思念,但是没想到竟是这般……不正经。
伏诚年纪不大,不过江湖阅历已是不少了,那些艳词艳曲他可能看不懂,但看着白术和寒夜的反应,也知道定是些调情的话,故而也选择别开了头。
只有何天,还不知轻重的伸着脖子,从侧面偷看韩月璃手中的书信,待得看明白信上的词话,何天一时间便脸红了,匆忙的缩回了头。
王爷不愧是王爷,倾诉心肠也写得这般……艳丽,这一下更衬的那个叫宁若的臭小子不怎么样了。
那臭小子且不提身份地位,就光这写艳词就绝对比不过王爷。
虽说这写艳词艳曲不是什么多值得炫耀的事,可在何天看来,只要宁若那臭小子比不上的,一切都是好的。
韩月璃红着脸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顾临渊的那些信,翻到最后一张,竟然还有一幅画,赫然是顾临渊画的衣衫半解半卧于床上的模样。
在画旁还有一句话:”娘子,何时方归?为夫念你了。“
看着那幅画和那句话,韩月璃只恨不的冲回京城去狠狠揍顾临渊一顿,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这样的画,这样的词私下里说一说就是了啊!
这般想着,韩月璃手忙脚乱的将那张画叠了起来,刚将那幅画叠起来,韩月璃就看到那幅画的后面还写了些什么。
细细一看,居然是小团子顾轻曜的字迹:母妃,你再不回来,父王就要发骚骚出天际去了!
看到那句话,韩月璃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板起脸将画和信收好放进了怀中,抬头道:“伏诚,白术,去收拾东西吧,咱们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