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得海的声音,顾临渊刚刚转晴的心情,顿时又变得不美妙了!
瞪了趴在地上的赵得海一眼,道:“这人是干什么的?璃儿怎的不将他一并解决了?”
韩月璃看了看赵得海,又看了看顾临渊道:“他是这黑风寨的老大,我没解决他,不就等着你来动手吗?”
“原来这叫黑风寨啊。”顾临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这名字可真是够俗气的。”
顾临渊的话让赵得海愣了好一阵,这……这是安王吗?这安王跟安王妃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上来都嫌弃他这寨子土。
土是土了点,但好歹他还是个土皇帝呢,这怎么了!
赵得海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刚想开口说话,就又听韩月璃道:“是挺俗的吧,他这屋子里的摆设我觉得也挺俗气的,刚才他还说什么让我跟着他,保准比皇帝还潇洒快活,就……”
“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韩月璃话音未落,就听得顾临渊惊诧的开了口,看向赵得海的眼中有了一丝杀意。
韩月璃看着顾临渊的模样,自然知道顾临渊估计是动怒了,不禁心里小小地欣喜了一下道:“好了好了,不过就是说了些大话罢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拿下了,这场比试看来是我赢了。”
听到韩月璃的话,顾临渊收回了眼神,看着韩月璃道:“璃儿,你这算作弊吗?”
“作弊?这可不算,不过是这人非得将我带过来,我也没办法啊。”韩月璃笑着耸了耸肩道。
“你们……你们真的是安王和安王妃吗?给老子说话!”赵得海见韩月璃和顾临渊自顾自的说话,全然不搭理他,既无奈又愤懑,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大声怒嚎。
顾临渊看都不看赵得海道:“璃儿,你怎的没将这人一并毒哑了,实在是聒噪!”
“这不是等着你来处理吗?他刚才说了,对你可还有些好感呢,说不定是你从前的旧属呢?”韩月璃眨眨眼道。
顾临渊无奈的瞥了一眼赵得海,语气不善的道:“我的旧属?我燕羽营中可不会出这样的人,倒是听说好多年前京城巡防司有一个士官落草为寇了,还带走了巡防司中的好几人,似乎现在还在通缉榜上。”
赵得海听到顾临渊的话,一颗心都猛地提了起来,这些事都是他从前的事情,因为他平生就从未离开过京城,从巡防司中离开后也没有离开太远,在京郊做起了些许苦力的营生,勉强养活跟着他从巡防司中离开的几名兄弟。
可后来他的那些兄弟都陆陆续续走的走死的死,赵得海也险些饿死,不得已才做起了土匪,兴许是借着从前在巡防司中的关系,赵得海这土匪做得竟是越来越上道。
没几年跟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通过巡防司的关系,也没有人敢拿赵得海他手底下的人怎么样,因此赵得海这些年倒是在京郊过得如鱼得水。
在他看来,只要他不去招惹安王的燕羽营驻扎在京郊的大营人马,一切都不会有事,但是安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寨子里呢?真的只是他手底下人没认清人,误抓进来的?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安王爷既然知道,为何现在才动手?我记得我从未去招惹过燕羽营的人!”赵得海沉下心,细细想了又想道。
顾临渊见赵得海这个时候了还能沉下心来细细盘算,不禁有些钦佩,道:“你是格外小心,离本王燕羽营的北大营远远的,从未敢招惹,但是你也不该过于贪心,连着近半年都没有放过东北方向入城的人。”
“东北方向入城的人?”赵得海突然愣住了,他近半年似乎着实听手下的人来禀报过,东北方向入城的达官显贵格外多,要到的过路费也能多些。
因此东北方向入京的路便总是有人时时“关照”,可是这……这又怎么了?
见赵得海是满脑子的疑惑,顾临渊这才淡淡地解释道:“四个月前,本王手底下的人从东海归来,径东北方向的路入城,被你的人劫了,损着了本王要的东西。”
顿了顿,顾临渊接着道:“三个月前,京兆府尹的人也在东北方向入城的道上被劫,请巡防司动手无果,便告到了本王的北大营。”
“哟,罪行不少啊,这是抓着一只羊薅羊毛啊,着实是贪心不足。”听到顾临渊的话,韩月璃忍不住感叹道。
赵得海则是心惊不已,这两次他都听到手底下的人禀报过,他也毫没当回事,竟没想到这后边还有这么一层。
若是他知道定不会让人常年守在东北方向的道上,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能得罪的人已经得罪了,他现在小命也已经被人家攥在了手里。
“其余的本王便不一一例举了,你自己去想吧!”顾临渊说完不再看赵得海一眼。
韩月璃赶忙趁着这会儿问道:“那临渊,这人你要如何处置?你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能到,虽说凭着咱俩杀出去倒是也不可能,不过就是实在太有些费力,危险系数也有些高。”
听到韩月璃的声音,顾临渊脸上重新扬起那温柔的笑容道:“卫宁既然已经离开,那便定然会去报信,燕羽营那便人都早已调度好了,想来今夜深夜或是明日清晨便能开始攻寨。”
“深夜和清晨吗?倒都是不错的时机,只是现下白术已经从那些人手下脱身,你又在寨子东边闹出了动静,恐怕是等不到深夜和清晨了。”韩月璃思量了一下后,推开了一丝窗户缝,往外看去。
顾临渊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是他刚才若是不在东边闹出动静,便很难从那边脱身,实在是迫不得已。
看了看天色已经越发暗沉,顾临渊只得道:“能且藏身一时,便先不要贸然行动,他们扑灭了东边的火,估计会很快将矛头对准咱们三人,定会在寨子中搜寻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