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瞥了一眼自己这两个内心冒酸水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的傻侍卫,心里那叫一个嘚瑟满足啊。
韩月璃在校场这一遛马便溜了一个下午,顾临渊也在一旁看了一下午,外面的世界太过纷扰,太多算计,唯有此时此刻,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午后沐浴着阳光于校场上跑马。
顾临渊只恨不得这样的时光长些再长些,皇帝怎么算计他,他不想管,北蒙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也不想管,只想寻个静谧之地,每日与他的小媳妇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
夕阳西下之时,韩月璃才算是觉得足够了,从马上跳了下来,顾临渊接过白术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替韩月璃轻轻擦拭额头的汗水。
“走吧,璃儿,该回去用晚膳了。”擦过汗后,顾临渊又牵着韩月璃的手往听竹轩去。
身披落日余晖,顾临渊笑着说:“璃儿,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嗯?在想什么?”韩月璃扭头问道。
顾临渊看向韩月璃笑笑说:“我在想,若是能够安定北蒙,咱们便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如何?每日我上山给你打野味,空闲了带你去河边踩水抓鱼,没事的话,带上打多的山珍下山到镇子里换些钱,给璃儿你买些衣裳首饰。”
听着顾临渊的描述,韩月璃嘴角一直微微扬起:“那若是我想再去寻些热闹呢?”
“那我就陪你一块去,若是还有精力再去游历游历江湖,凑凑武林大会这样的热闹,待到玩累了,再回咱们的小院子隐居去,不受世人的打扰。”顾临渊柔声说着。
夕阳的余光从他们身后照下,铺洒着他们的归途,再配上顾临渊温柔的声音,韩月璃不禁对于顾临渊所说的生活多了许多向往。
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似乎也不错,没有这么多身份的束缚,没有杀伐谋略,没有勾心斗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
走了一路,韩月璃都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略略扬起,脑海中已经按着那样的生活过了一生,直到快到听竹轩院门前,韩月璃才道:“若是可以的话,我便陪你去过那样的生活吧。”
顾临渊浅笑着点了点头,望向韩月璃,看到他的小媳妇对着自己浅浅的笑着,眉目如画,美好至极。
可美好终究短暂,两人温存了一个晚上后,次日一早,韩月璃便独自上了马车,往将军府去了。
韩霆威早就收到了消息,老远便让府中的管家在门口候着,韩月璃刚扶着白术的手下了马车,就看到韩霆威急急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韩月璃也不知是看差了还是怎么,竟是看到韩霆威眼眶有些红,赶忙上前了几步,冲韩霆威福了福身:“女儿见过爹爹。”
韩霆威一看当即扶住了韩月璃:“无须多礼无须多礼,按着品阶礼数,还是末将要向安王妃行礼呢。”
听到此话,韩月璃挑了挑眉:“爹爹说得什么话,女儿出嫁了就不是爹爹的女儿了吗?向来都是子女向长辈乡里,爹爹向女儿行礼,这是哪里的规矩!”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韩霆威满意的笑着道,带了韩月璃便要往府里走,可刚走没两步,韩霆威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马夫已经赶着马车往角门而去了,才转回了身。
待到了前厅坐下后,韩霆威才忍不住问道:“璃儿,安王爷没有跟着你一块回来吗?”
韩月璃抿了口茶说:“王爷身子不好,爹爹也是知道的,自然就不便陪着女儿来见爹爹了。”
韩霆威看了看侍奉的那些侍女小厮,冲着管家行了个礼,管家当即一挥手,便带着一众侍女小厮退了出去,厅上只剩下韩霆威韩月璃和韩枫三人。
“可是那日枫儿回来告诉为父,说安王殿下的身子看着并没有传闻中那般虚弱啊。”韩霆威这才说道。
“着实是没有传闻中那般虚弱,”韩月璃笑了笑说:“可是这其中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临渊说还望爹爹能够见谅。”
韩霆威不是傻子,他在被皇帝派去接手北境时,便留了个心眼,暗中派人摸查。
再加上出身将门,皇子之间的那些谋略争斗,手段心计,他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因此韩月璃今日一说,韩霆威当即便能明白过来。
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位安王究竟怎样他不关心,只要他的女儿平安舒心便万事大吉。
“之前,从京郊传来消息说,璃儿你跟安王爷被土匪掳走了,为父担心了好一阵,可当真没受伤?”问完了顾临渊,韩霆威当即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他最关心的事儿上。
韩月璃无奈的笑了笑,同韩枫对视了一眼说:“爹爹,二弟不是都已经同你说了吗?女儿一切无事,若是有事早就着人禀报爹爹了。”
“爹对大姐姐总是这样,问过一遍总要再问一遍,之前我受伤,爹爹统共也就问了过两次。”韩枫轻笑着说道。
韩霆威忍不住瞥了韩枫一眼,没好气的道:“身为男子,若是连点伤都扛不住,以后如何扛得住家国天下!”
韩枫听罢,垂下头抿着嘴唇笑了笑,虽说韩霆威对于他过问得少,可他知道韩霆威对自己的爱一点都不比对韩月璃的少。
对于他这位大姐他从前也是吃过醋的,毕竟父亲事事挂心,可后来他就不吃醋了,因为他知道了,韩月璃生母不在,又在徐姨娘手上讨生活,父亲不放心是自然的。
自己虽说年少便跟着韩霆威镇守北境,可韩霆威在北境对他处处照顾,回了京城他又有自己娘亲对自己嘘寒问暖,久而久之,韩枫也就半点都不吃醋了,有时候反而同情起他这位大姐。
见韩枫点头称是,韩霆威才算是放过他一马,扭头看着韩月璃,片刻后说道:“璃儿,你这嫁去安王府不过几日,怎的看着就瘦了呢?可是安王府的吃食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