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暧昧的动作,引得韩月璃面色一红,赶忙将手指抽了出来,嗔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
说罢,捧着自己的冰碗羞红了一张脸重新躺回了躺椅上,顾临渊却是心情极好的笑出了声。
五日后的午后,顾宇衡赈灾结束,终于回到了京城,正正好的错过了任远的处决,入京后,顾宇衡略略梳洗便进宫述职。
在进宫的路上,王府的小厮已经将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告诉了顾宇衡,听到任远被处决,顾宇衡挑了挑眉道:“安王府那边没传出什么消息吗?”
“回王爷,并没有,安王和安王妃近日都以养伤养病为由,闭门不出,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小厮答道。
“行了,知道了,西昌伯爵府倒了也着实可惜!”顾宇衡感叹了一句后,便靠在马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安王府,听竹轩内,卫平站在顾临渊身侧说着:“王爷,您让属下带的话已经带到了,这位任爵爷听了,临死了还在疯狂咒骂您和王妃呢!简直是不知死活。”
“已经是个死人了,再闹又能如何?让他做个明白鬼,下辈子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顾临渊冷笑了一声说道。
韩月璃对于任远的死毫不怜惜,西昌伯爵府作恶多年,任远任晗兄弟在京城早便是臭名昭著,死不足惜。
“对了王爷,皇上说此次燕王赈灾有功,赏了燕王不少东西。”卫平看了看顾临渊的神色,试探着说道。
顾临渊抬了抬眼,只觉得奇怪:“赏了便赏了,与本王何干,说这个做什么?”
韩月璃也好奇了起来,侧首看了过来,不明白卫平怎么连这样的事业要拿出来说一说。
卫平看着两位主子的神色,抿了抿嘴唇接着道:“呃……皇上此次把一株钳了五颗拳头大小夜明珠的南海红珠珊瑚赏给了燕王,燕王说想让诸家世卿一起赏眼观赏一番,准备要办个珊瑚宴。”
卫平此话一出,顾临渊便明白过来些了,道:“怎么?帖子送来了?”
“还没,燕王只是说了,不过却专程派了人过来。”卫平如实回答。
“说什么了?”
“说燕王殿下诚邀王爷王妃前去观赏,顺道给王爷王妃压压惊,为燕王未在京中,没能管束西昌伯爵府,冒犯了王爷王妃赔罪。”卫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两位主子的神色。
韩月璃听着这话,不自觉的皱起了眉,面上只一片古怪又嫌弃的神色,顾临渊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他这话说得当真冠冕堂皇,估计他不在京城这些日子闹了这样的事,他现在巴不得赶紧重新掌握,办宴席也是为了这个吧。”顾临渊冷声说道。
“属下猜着也是为了这个。”卫平接道。
“除此之外,估计也还想看看本王和璃儿受此一击,究竟如何了,估计他还盼着本王能直接一命呜呼了吧。”
“那王爷可要去?要不……属下去回绝了燕王府的人?”卫平如是说道。
顾临渊抬头看向韩月璃道:“璃儿可想去?”
“你自己想去何必问我?”韩月璃轻笑了一声:“去了也好,正好看看顾宇衡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那属下便等着收燕王府的请帖。”卫平笑了笑,便打算退出去。
可还没转身,就又听韩月璃道:“派人看看顾宇衡可有给伊峙明也送了请帖,盯着些这二人,我倒是想知道他们相谈甚欢都会聊些什么。”
“是,属下知道了。”卫平领命后,便离开了。
当日傍晚,同顾临渊一同用过晚膳后,白术收拾完进了屋内,身后还跟着伏苓,进了府后,白术特地将伏苓好生打扮了一番。
好好打扮的伏苓,面容如雕刻一般,眉眼英气非凡,一身白术命人新做的劲装,头发规规矩矩的梳了一个马尾,这出门,不知道的定要要以为伏苓是哪家的小公子。
就连顾临渊见了也以为伏苓是个男孩子,也幸亏韩月璃提前跟顾临渊提过,否则顾临渊断不可能让伏苓进到屋内。
伏苓在韩月璃面前行了一礼后道:“王妃,我哥哥说想见您。”
韩月璃原本想着等伏诚的伤都一切大好了再见,却没想到人家倒是心急了起来,现下见了也好,便同顾临渊说了一声起身跟着伏苓出去了。
白术将伏诚带回安王府后,便将伏诚安置在了听竹轩外不远的文兰阁,伏苓这几日照顾伏诚,韩月璃也允了她一直待在文兰阁内。
刚一踏进文兰阁,抬眼便看到原本坐在床上的男孩已经跪到了地上:“多谢王妃救命之恩,伏诚此生就是为王妃赴汤蹈火也无以为报!”
韩月璃见状对伏苓道:“扶你哥哥起来吧,身上伤还未好便下跪,回来又撕裂了,不是浪费本妃的药吗?”
伏诚在伏苓的搀扶下坐到了床上,白术赶忙又给韩月璃搬了张椅子来。
韩月璃照例检查了一下伏诚的伤,确定无禺后才道:“我听伏苓说你要见我,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是,我……我已经听伏苓说了,她此生愿留在王妃身边为王妃驱使……”伏诚边斟酌着用词便说道。
韩月璃看着他略略低垂的眼眸,又看了看伏苓,不禁感叹这对兄妹长得着实相像,生得也都不错,待到长大定都是勾魂夺魄的主儿。
轻轻一笑,韩月璃道:“伏苓要在本妃身边效力,那你呢?”
伏诚一愣,抬眼看向韩月璃,半响才道:“我……我还未想好……若是……若是王妃不嫌弃伏诚愚笨,伏诚也愿效忠王妃。”
“哦?所以今日说想见我,便是表表忠心?”韩月璃勾唇道。
“不不……不是的,是……是我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王妃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兄妹如今能有一容身之地,全拜王妃所赐,自是对王妃感激涕零的。”伏诚慌忙的说着。
韩月璃看着伏诚眼中一片清明,与伏苓当时一般,便知这孩子没有撒谎。
不过伏诚似乎到底要比伏苓大些,经历得也多些,眼中终究有一些隐藏,韩月璃知道,伏诚眼中隐藏起来的是恨,深深的恨,但韩月璃也懒得去问伏诚究竟恨谁,为何而恨。
只道:“你既要在我身边,从前你经历过什么我都不计较,只是以后,便只能效忠我一人,若是不忠,休怪我不手下留情。”
伏诚听罢,便又要跪下,诚恳地说:“伏诚定然永生永世对王妃忠心。”
伏苓见自己兄长跪下,赶忙也跪了下来道:“伏苓也永生永世追随王妃,绝不背叛。”
见这兄妹二人如此认真诚恳,韩月璃轻笑着,一把便将二人拽了起来说:“是否忠心,以后看你们做事再说,现在,伏诚你还是先将伤养好,待你伤养好了,自有差事等着你。”
“是,伏诚定不负王妃托付。”伏诚认真的说道。
“既如此,就好好养伤,养好伤了便去听竹轩寻我。”韩月璃说罢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伏诚的额头,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伏诚捂着被韩月璃轻拍的地方,怔了许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获得这样的温暖。
次日,燕王府的请帖便送往了各家,卫平得了顾临渊的授意,自然接了顾宇衡的请帖。
这场观珊瑚宴定在了三日后,韩月璃看着燕王府送来的那份黑字描金的请帖,抬头对刚进屋的伏苓道:“伏苓,三日后,你同白术一起,同我去燕王府的宴席。”
伏苓一愣,当即眼中便有些兴奋了起来:“我……奴婢也能去吗?白术姐姐说奴婢礼仪尚未学完,会不会给王妃丢脸啊。”
“礼仪什么的不是重要的,这次带你去见识见识讨厌的人。”韩月璃轻笑着将请帖放到了桌上。
伏苓还不大明白韩月璃此话是什么意思,平日里虽说装得格外沉稳,但终究年纪还小,对新鲜的事物都格外好奇,因此不免兴奋了些。
三日后,刚用完午膳,韩月璃就被白术拽去梳妆,一连试了好几套裙子,白术都不甚满意,但韩月璃看着都觉得很好,不明白白术在挑剔些什么。
趁着白术去取新的衣裙,韩月璃便招呼伏苓去了之前白术拿来的一条浅红绣金的衣裙换上了,待到白术回来,韩月璃已经坐到了梳妆台前。
白术看着自家王妃,满心无奈:“王妃,您这也太随意些了吧。”
韩月璃疑惑:“哪里随意了?这条裙子哪里不好吗?好了好饿,快来替我梳妆吧,伏苓不会这个。”
伏苓此时举着梳子手足无措,她从前学的都是杀人打架的东西,哪里学过如何梳妆,此时只能无辜的望着白术。
白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新取回来的两条衣裙送到伏苓手中,吩咐她收拾好,便去给韩月璃梳妆去了。
虽说对于妆面发髻什么的韩月璃并不在意,但是在这个时代生存久了,韩月璃也知道出席宴会若是妆面差了,那便是栽了脸面,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