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有伤,况且你们还小,这种事不该你们去做!”白术严肃的说道。
伏诚听罢,毫无反应,只道:“白术姐姐,你不过也就比我大四岁罢了,我们兄妹从前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有什么该不该的?替王妃报仇才是最应该的,不是吗?!”
一席话说得白术毫无回还的余地,只能说:“可是你身上伤还未好,若是此次你又……”
“不会的,我不会让王妃操心的,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伏诚说道。
白术看了看这兄妹二人,伏苓虽然未说话,可眼里满是坚定还有愧疚,想来昨日的事让伏苓格外自责。
“既如此。”卫宁看着这兄妹二人,开口道:“那便随你们,不过说好了,我们可不会等你们。”
说完,卫宁卫平便先行了一步,白术也赶忙跟上了他们,伏苓和伏诚对视了一眼,嘴角扬了扬。
不得不说卫宁卫平和白术速度还是极快的,小半个时辰便摸进了燕王府。
因为昨日的事情,顾宇衡是格外心烦,今晚便歇在了韩如烟的院子里,此时卫宁卫平和白术正窝在墙角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三人皆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里默默吐槽着顾宇衡是精虫上脑,自己府里的侧妃不满足,居然还敢打他们王妃的主意。
三人静候了片刻,屋内的声响似乎一点点在减弱,不过多久,屋内竟是一点声响也没了,三人悄无声息的摸进屋内,就看到伏苓和伏诚正站在床榻前。
伏诚手上还拿着一根细细的管子和一包未用完的药,床榻上,顾宇衡趴在韩如烟的身上,身上已经被盖上了一床被子。
卫平看了这兄妹二人一眼,只觉得这对兄妹可真是够鲁莽的,人家还在办着事呢,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下药了,不过这手段,他喜欢!
“白术姐姐,你们先请还是我们先来?”伏苓扭头看向白术说道,此时伏诚已经上前随便找了一件长袍,费力的将顾宇衡从被子里拖拽出来。
用那件长袍将身体的重要部位遮挡住,有用一根鞭子将顾宇衡绑成了个大粽子。
卫宁卫平看着伏诚的动作顿时钦佩了起来,看来从前这种事是没少干,白术和伏苓到底是女孩子,伏诚动手时,他们二人便已经转过了身去。
待到伏诚说好了,伏苓才转回了身,白术看到被绑成粽子的顾宇衡,又看了看举着一把匕首站在一旁的伏诚。
白术当即便觉得这对兄妹恐怕不是来揍人的,是来杀人的吧!
赶忙道:“王爷王妃说了,只是揍一顿,暂且不能让他死了!”
“我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杀。”伏诚面无表情的说道,想了想用那把匕首在顾宇衡身上比划了一下,遂又收了起来。
白术跟卫宁卫平对视了一眼,正想说让这两个孩子先动手,他们善后的。
可话还未出口,伏诚和伏苓便已经上手了,听着一声声闷响,白术都替顾宇衡疼,可顾宇衡这昏迷着却是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足以想见这两个孩子下的药有多少。
伏苓伏诚一直将顾宇衡揍得浑身青紫才停了手,卫宁卫平直到这时才真正正视了这对兄妹。
人家年纪小是不错,不过下手是真的黑啊,以后可万万不能落到这两个孩子手里,否则可有的受呢。
待兄妹二人停手了,白术便赶忙让他们二人回去,剩下的让他们来。
哄走了这对兄妹,白术回头便忍不住抬脚一脚踹在了顾宇衡的脸上,顿时一个脚印便清晰的盖在顾宇衡的脸上。
卫宁卫平看着依旧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燕王,顿时犯了难,揍人一顿的任务已经被伏苓伏诚完成了,他们干嘛呢?总不能来一趟什么都不敢吧?
思忖了片刻,卫宁卫平扛起顾宇衡悄然出了屋子,白术则是留下将他们来过的痕迹一一擦除。
次日一早,宫里的太医刚进宫就被燕王府的人请了去,不过一上午全京城便都知道燕王昨夜挨了打,浑身青紫好不惨烈。
不光挨了打,还被人挂到了水池边生生冻了一晚上,现下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再一联系昨日流传出来的谣言和安王府的称病,明眼人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临渊听到这个消息时满意至极,可顾宇衡却是气闷至极,再加上冻了一晚上身子不大好,生生气晕过去了两回,将韩如烟和白梓珮吓了够呛。
闹了这么一通,顾宇衡是真病了,顾临渊那边常年病着现下也称病了,皇帝本想传令将二人召进宫问问清楚的,如今竟是谁也问不成了。
最终这事只能是不了了之,两位亲王闹成这样,大家也都不好再多过问,三五日后,便也不再有人议论什么了。
十日后,顾宇衡好不容将病养好了病,却是迎来了惠安公主和亲北蒙,伊峙明上递辞呈的大事。
惠安公主的嫁妆早早便安置好了,待到和亲这一日便随着伊峙明等北蒙使者一并启程出发。
因着之前与惠安的承诺,顾临渊特地从玄天阁中选了一名弟子送到了惠安身边。
和亲这日,顾临渊带着韩月璃去了北城门便的望烟楼,从望烟楼上往下看正正好好能看到和亲的队伍出城的情况。
在望烟楼顶层的三楼等了不过两刻钟,便看到和亲队伍缓缓行进而来,最前方的自然是以伊峙明为首的北蒙使者。
来时来了北蒙的两位皇子,可回去时只有伊峙明一人,伊峙邺虽说也在一旁,可一身大周世家子弟的打扮,全然不像一个北蒙人。
今日顾宇衡也算是撑着病体来送伊峙明了,北蒙使者后面便是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庞大的花轿处在最中央。
看着那花轿,韩月璃想起前些时日听白术说起的,惠安和亲的花轿诉还是皇帝顾宇暄命人特制的,只为了让惠安舒舒服服风风光光的嫁去北蒙。
如今不少人在看到惠安那顶奢华庞大的花轿纷纷艳羡不已,可韩月璃却觉得再奢华又如何,还比不上在自己的母国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呢。
和亲的队伍一点点往城外行进,韩月璃看着那花轿早已出了城门,可嫁妆的队伍依旧看不到尽头。
韩月璃忍不住感叹道:“惠安公主这也算是十里红妆了,皇上也当真舍得。”
“咱们成婚时璃儿你的嫁妆虽丰厚,可却没有这般十里红妆,甚至咱们还被人议论纷纷,璃儿可后悔嫁给我?”顾临渊侧过脑袋问道。
“我若是后悔,成婚次日我便逃了,我爹爹也早已给我备了后手,如今那些人都在你手底下管着,你说我是后悔还是不后悔呢?”韩月璃浅笑着说。
顾临渊听罢,牵起韩月璃的手,凑过去便在自家小媳妇脸上落下一吻。
城门外,顾宇衡同伊峙明寒暄了许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宇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伊峙明更不会说,只嘱托了伊峙邺几句,便带着身后的人踏上了回北蒙的路。
顾宇衡在目送伊峙明走后,一直等到了嫁妆队伍全部出了城才得以进城,原本已经好了不少的风寒,在秋风中一吹,似乎又有要重新发作的架势。
顾宇衡不敢耽搁,一进城门赶紧上了燕王府的马车,可刚准备要上马车,就看到顾临渊面带笑意的牵着韩月璃的手从望烟楼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而立,都面带笑意,只看着便是一队般配的童男玉女,刺的顾宇衡眼睛发疼。
不过看着顾临渊的气色,顾宇衡不知为何,竟是突然有些奇怪了起来。
而这时顾临渊和韩月璃已经上了马车,顾宇衡想再看也没了机会,只能挑眉钻进马车回了府。
本以为伊峙明不在京城了,顾宇衡也还病着,终于能清清静静的安生几日了,可没想到一封从西南送来的心将安王府生生搅了个乱。
顾临渊看着那封信,眉心微蹙,在他身旁韩月璃早已看过了信的内容,信上是沈宗明的笔迹。
自从去年在韩月璃手中吃瘪后,没多久,沈宗明便带了三名药童云游找药去了,整整快一年没有沈宗明的消息。
就连顾临渊也只知道沈宗明在西南一代,可具体在哪儿,寻些什么药顾临渊一概不知。
可今日,沈宗明托了玄天阁的弟子给顾临渊带回了一封信,顾临渊这才知道沈宗明这一年究竟在干些什么。
原来从在韩月璃这里知道三种草药,尤其是绮罗花的生长习性之后,沈宗明便一直追寻绮罗花的下落,找了近一年,沈宗明终于在西南一代寻到了绮罗花的踪迹。
可只是知道这一代可能生长着绮罗花,具体在哪儿却没人知道,而且最近似乎也有江湖门派在搜寻绮罗花,阵势相当之大。
沈宗明不得不给顾临渊写信,想让他派些人过来一起寻找。
本以为多派些玄天阁弟子过去便罢了,但是沈宗明却又说害怕不能完整保存好绮罗花,点了名让韩月璃去,毕竟绮罗花这种东西,是韩月璃告诉他们的,应该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