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林萧晓几近崩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莹莹泪光。
墨纪白只觉得心中一痛,明明跟她同龄的女孩子都还在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青春,但是林萧晓却已经扛起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墨纪白有些心疼:“你不用勉强……”
“墨纪白,我不用你可怜我。”林萧晓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怜悯,顿时歇斯底里地打断了他的话。
医院外面走廊的人仍旧少得可怜,这一声就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回响了起来,不断地砸入耳膜。
就连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李强听到这一声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瞬间就为林萧晓担心起来。
那可是墨纪白啊,这个女人竟然敢吼他?
李强等着墨纪白发火,但是奇怪的是,墨纪白并没有,这让他有些大跌眼镜。
墨纪白微微皱眉,却是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好,既然这样,下午带好你的证件,我们去民政局。”
民政局?林萧晓自然知道民政局是干什么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
但是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她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冲动是魔鬼啊。
“那个……”她试图挽救一下:“是不是太着急了?我妈妈还在手术室里,手术之后我还要……”
“有护工照顾。”墨纪白言简意赅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我妈妈还躺在病床上我去结婚总归不太好吧……”
林萧晓的话戛然而止,她看着猛然欺身而上尽在咫尺的男人,瞬间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
林萧晓的手指紧紧扣着身后的墙壁,颤抖道:“你,你干什么?”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墨纪白的脸色显然不大好。
“女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的妈妈在病床上不能结婚是吗?那好,不结婚我也没有理由出医疗费。”
林萧晓一滞,几乎是下意识道:“不是,我只是……”
“给你两个选择,一,今天下午一起去民政局;二,可以不结婚,也可以辞职,但你妈妈的病……”
林萧晓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在报复自己刚刚打断他的话,一连被男人打断两次她就有些恼火。
但是听到男人的话,她的这点恼火瞬间就被愤怒代替了。
这哪里是让她选?这根本就是逼她。
没有钱再加上辞职,何况合同里还有违约金的,她就算卖了自己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但是偏偏她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今天下午,我跟你去民政局。”
林萧晓的牙龈有些微微的酸痛,但是却不懈劲儿,仿佛一松懈整个人就会垮下来一样。
墨纪白满意地扬了扬唇角,但也只是一瞬间。
林萧晓的声音有些挣扎:“结婚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墨纪白挑了挑眉,但还是道:“说。”
“我们结婚的事,不能透露出去。”
这点容易,他也还没有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如果透漏出去墨家该炸了。
“好。”墨纪白答应的很爽快:“还有吗?”
林萧晓顿了顿,脸色也瞬间红了起来:“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不能强迫我。”
不愿意做的事?墨纪白的目光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顿时林萧晓的脸更红了。
“可以。”墨纪白还是答应了。
不管怎样,先领到证再说。
万幸的是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就连主刀的医生都万分兴奋,还安慰她:“放心吧,接下来就要看后期的调理和治疗了,如果得当,痊愈起来会非常快。”
林萧晓捂住了嘴巴,几乎喜极而泣。
这么多年的坚持和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吗?妈妈终于要好起来了?
这场跟死神的拉锯战,终究还是她赢了。
妈妈出手术室的时候,墨纪白请的护工也到了,同时妈妈还被转到了VIP病房,有专业的调理师和营养师。
林萧晓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看到病床上还没有苏醒过来睡得一脸安静的妈妈时,她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正出神之际,病房的门忽然“叩叩”响了两声。
林萧晓回过神来,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墨纪白站在门口。
她当然知道墨纪白是来做什么的,深深吸了口气才拿起包然后跟护工叮嘱了几句开门出去。
墨纪白劈头问道:“东西带全了吗?”
林萧晓点点头。
墨纪白亲自开车,林萧晓坐在副驾驶座上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从提要结婚这件事开始,到现在踏上去民政局的路,仅仅只过了一天不到。
她从来没有想过闪婚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萧晓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不但是她,墨纪白甚至还用上了威逼利诱的手段。
看到她纠结的样子,墨纪白抿了抿唇,有些不悦。
怎么看着她好像并不开心的样子?嫁给他多少女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墨纪白嗤笑一声,扯了一个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理由。
“别多想,不过是我家里催婚,而你刚好需要钱,再说……”墨纪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比较适合。”
但是纵使墨纪白没有说出来,林萧晓也明白那眼神里的意思,顿时脸色就红了起来。
流氓!
但是墨纪白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一些,原来墨纪白也会被催婚?
这样一来他们就属于各取所需?
林萧晓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一眼墨纪白,男人的侧脸依旧俊朗,脸部线条流畅完美,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她鼓足了勇气:“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是挂名夫妻吧?”
现在不是都流行有名无实吗?墨纪白这样的男人又不缺女人,可能真的就是被催婚应付家里而已。
“谁说的?”墨纪白开着车头也不回到道。
“啊?难道不是吗?”林萧晓愣了愣。
“真做。”墨纪白的薄唇里淡淡挤出两个字来。
真做?林萧晓惊了一跳,顿时忘记了这是在车上,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
然后……头顶就撞上了车厢顶,“砰”地一声,一阵剧痛过后,她又重新跌回了座上。
旁边的墨纪白不悦的皱了皱眉:“那么激动干什么?”
她哪里是激动?她是惊吓,惊吓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