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芝和苏治笙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白相宇所在的那个山崖。刚下车,顾晓芝就看到了白相宇。只见白相宇正用抓着顾漫,而且白相宇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正直直地抵住顾漫的脖子,仿佛随时都会刺穿她的脖子一般。
看到这个场景,顾晓芝吓得脸色一白,双腿都跟着一阵发软,苏治笙连忙一把扶住顾晓芝。
“白相宇……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顾晓芝颤抖着声音和白相宇商量。顾漫的心里也很害怕,眼眶通红,眼神之中写满了恐惧。但是为了不让顾晓芝和苏治笙担心,顾漫几乎是强忍着害怕。
“妈妈,我没事……”
“你给我闭嘴!”白相宇直接冲着顾漫大吼了一声。
顾漫吓了一跳,立马就不敢再出声说话了。眼中的泪花一闪一闪,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苏治笙看着顾漫,用力地捏紧了拳头,然后抬眸看向白相宇:“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你这算什么本事?!”
对于苏治笙的话,白相宇并不做回答,视线缓慢地在两人身上扫过。两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白相宇的心猛的一痛,特别难受,他的博仁的丧礼,这两个人有什么资格去参加?
“你们有什么资格悼念杜博仁?你们凭什么?若不是你们非要赶尽杀绝的话,博仁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模样!”白相宇的眼眶通红,崩溃般地冲着他们两人大吼。
说着,白相宇手中的匕首又离顾漫的脖子近了一些,顾漫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心里无比恐怖,但是仍旧勉强的想要笑出来。殊不知这个模样,让顾晓芝的心更加揪紧。
“漫漫!”顾晓芝看着白相宇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顾漫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很多时候自己都觉得亏待了顾漫,如今生死边缘,便更是觉得滔天的歉意。
“妈妈,我没事。”顾漫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颤抖,一看就知道她在强撑。
看着母女两个人的模样,而白相宇却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直接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失去亲人的感觉怎么样?我让你们也体会一下如何?!”
“白相宇!你快松手,有什么事情都别拿漫漫开刀!”苏治笙咬牙切齿地对白相宇说道。
他真的很恨自己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人用匕首抵着脖子,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令得他几乎要窒息。
“松手?你觉得可能吗?”白相宇只是冷笑了一声。
“白相宇,你冷静一点……你别这样,我们之前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先松手,然后我们好好聊聊行不行?”顾晓芝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可这种时候,她必须要保持冷静,毕竟这是在顾漫的面前,那样只会让顾漫更加害怕。
听着顾晓芝的话,白相宇嘴角的冷笑更甚:“呵,你女儿的命是命,博仁的命就不是命是吗?”
“不是,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无关。”顾晓芝急忙解释。
然而,这时候的白相宇却是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手中的匕首一点点靠近顾漫的脖子。顾晓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我告诉你们,我今天就要让你们体会到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我说到做到!”白相宇咬牙切齿地出声威胁。言语之中透露着深深的恨意。
苏治笙立马出声说道:“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啊!”
“呵,着急了是吗?”白相宇却是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
苏治笙心里很是着急,却又无能为力,上前一步想要靠近白相宇和顾漫。
然而,苏治笙才刚走一步,白相宇就立马冲着他大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不准过来!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闻言,苏治笙立马就停了下来,害怕白相宇会对顾漫做些什么。
见苏治笙停住了,白相宇微微喘了喘气,然后笑了一声:“想救她是吗,好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苏治笙自然知道不会有那么简单,白相宇肯定会提很多要求来刁难他。
于是,苏治笙立马就出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简单啊,一命换一命就好了。”白相宇随意地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
闻言,不仅是苏治笙,就连顾晓芝和顾漫都是愣住了。
下一刻,顾晓芝立马就冲着白相宇大喊:“你不要太过分了,白相宇!”
“我过分?”白相宇直接笑出了声:“到底谁更过分?!总之,要么他死,要么这个小孩死,该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期间,苏治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不出声。
“你做事情一定要这么极端吗?”顾晓芝出声问道,声线之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
如果她之前能够提前想到白相宇会这么做,早点接走顾漫,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现在一个是顾漫,一个是苏治笙,都是她十分在乎的人,这让她几乎快站不稳了。
“想要她的命的话,就拿自己的命来换吧。”白相宇冷笑着出声,顿了顿,继续出声:“她可是你的女儿,你不会这都不舍得吧?”
顾漫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对着苏治笙大喊:“不要,不要听他的,我没事的……”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白相宇烦躁地对着顾漫大吼了一声,匕首在顾漫的脖子之上划过一道痕迹,却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顾漫感觉到疼痛,紧紧地闭上眼睛,白相宇看着微微流出来的血迹,忍不住轻轻地笑了笑,这就是鲜血的模样。博仁出事的时候,也一定流血了。
“漫漫,别怕。”苏治笙看向顾漫,出声安慰道。
原本一直强撑着的顾漫在听到苏治笙的这句有温度的话,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发酸,眼睛逐渐湿润,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什么也看不清。
“啧。”白相宇不屑地“啧”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嘲讽。
随后,白相宇把手中的匕首任何到了苏治笙的脚边,冷笑道:“要不要救她,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