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语妍谈及小馒头纯粹只是瞧见她脚边空空，下意识地反应而已。听顾明这么问，当即就兴致冲冲地对顾明道：“你还不知道吗？阿凌姐她——”
“狗生病了，被我送到兽医家去治病了。”顾凌急冲冲地打断，“明明，回头等狗养好了我再带回来。”
余语妍担忧问：“啊？生病了？严重吗？”
顾凌摆手尬笑道：“不严重不严重，只是在家不方便它养病，而且我也怕照顾不好它，就索性放在兽医家了。”
余语妍“哦”了一声，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紧接着，她咦声道：“是城西那李大夫吗？我记得他医术不错，之前刘家姐姐的猫生病了，就是找他治的。”
顾凌眼皮子一跳，道：“那倒不是，是城郊的一家，手艺也不错。”
然后，为了防止余语妍再次口出惊语扒她马甲，顾凌决定直接岔开话题，寥寥聊了几句后，顾凌带着顾明直接告辞，免得一会儿又有什么突发状况。
“姐姐，”顾明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姐姐，我们还没有根师父道别呢。”
顾凌猛地一拍额头，道：“是哦是哦，我倒是忘了。”
说曹操，曹操到。
顾明刚说完这一句，吴子虞就迎面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余老太爷和余大爷。
余老太爷一眼就看到顾明，抚着长须道：“这便是将军的徒弟？钟灵毓秀，甚好。”
吴子虞笑道：“老太爷谬赞了。”
余老太爷转眼又看向顾凌，自知这对姐弟这是要离开，吴子虞应当是有话要与他们说，便好心地率先离开，留下充足的空间给他们。
“吴将军。”顾凌福了福身，疑问道：“吴将军，小女子可否请问，明明怎么突然就？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吴将军尽言。”
吴子虞道：“顾姑娘多虑了，顾明聪明好学，勤学苦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此次下山送他回来，实是因为我有事必须离开，等事情解决，我再来将顾明接回去。”
顾凌松了一口气，放心道：“如此那小女子便放心了。如果日后顾明有哪里出错，还请将军责罚，令他知错就改。”
吴子虞道：“必然。”
为了防止万一，吴子虞并没有送姐弟二人离开，只是托余家人派人把人安全送到住处。
等派去的人回报说人已安全送达的时候，吴子虞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坐在一旁将吴子虞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余大爷，不由地笑着打趣道：“相识多年，我还没见过你这般紧张一个人呢。”
吴子虞摇了摇头，感慨一般无奈道：“没法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能不紧张着吗？”
余大爷笑了笑：“巧了，他姐姐可是我未来的外甥媳妇，亦是我名义上的义女，也宝贝的很。”
吴子虞挑高了眉头，道：“这就定下了？”
当初顾明前来拜师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当时以为只不过是两个小情人之间的浓情蜜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明面，赵彦则这行动力，也是可以的。
嗯，至少比他哥强。
余大爷颔首道：“不然呢？你也知道我那外甥的脾性，认准了就不会悔改。何况那姑娘人也挑不出什么错，若不是她身份不够，说实话，配我那外甥真是绰绰有余。”
吴子虞哈哈一笑道：“这话回头见了秦王，我定要学给他听，叫他知道你这个亲娘舅的偏心。”
余大爷笑着拿书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就你鬼主意最多。”
玩笑过后，余大爷沉下表情严肃道：“昶瑜，我并不赞同你掺和进这件事。”
吴子虞面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他垂眸看向自己交叉放于膝盖上的双手，淡声道：“就算不嫌掺和进来也没法子了，我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不然我也不会将顾明托于你们照顾。”
余大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却最后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无言叹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原本还以为他们看在余家的面子上，不会过来打扰你的清净，却没有想到……”
吴子虞勾了勾唇角，带出丝丝嘲讽：“人的贪欲，是永远也不知足的。”
在这之前或许是会有所顾虑，而在这之后呢？
当利益大于带来的危害的时候，还能克制住自己吗？
未必吧……
吴子虞张了张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布着的细碎伤痕彰显出这个人曾经经历过的倥偬岁月。
“贪欲人人都有，但是都要为之付出一定的代价。”吴子虞淡淡道。
余大爷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将赵彦则的发现告诉了吴子虞，后者瞬间就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怒火上涌，俊秀的面庞闪烁着怒意，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竖子敢尔！”
余大爷连忙安抚好友怒火：“你现在先别急，这件事阿则也只是有了大概的猜测，现在他去了南方化名跟踪南疆使者团，倘若真如所预料的那般，必然在路上就将这个祸端解决掉。可倘若不是——”
吴子虞冷笑打断：“不是？秦王是那等风言风语就当是真的人？只怕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便不是温王，那也跟舒家逃不离关系！”
说罢，他似是想起了陈年旧事，恨声道：“我就知道舒家没一个好东西，那舒贵妃如此，她哥舒儒海更是！”
余大爷眉头一抽，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个吴子虞啊，一旦怒火上涌就是个口上无遮拦的了，若是被政敌有心故意为之，那还真是一逮一个准。
这么一想，余大爷放缓声调道：“现在一切也只是猜测，除非握有实际证据方能拆穿诡计。要我说，与其去京城，你倒不如去南方协助阿则寻找证据，不比来的好？”
吴子虞仔细思考之后，点头道：“说得有理。”
余大爷松下一口气，道：“那我现在就书信一封送过去，给阿则打声招呼。”
“是该打声招呼，”吴子虞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隐隐露出笑容，“不然他突然看到我出现，一定会不安心。”
毕竟，他可是顾凌弟弟的师父。
于是，当顾凌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让“顾凌”合理下线，“凌古”重新上线后，得知要去南方埋伏在南疆使者团时，内心是崩溃的。
才脱一个修罗场，马上又要面临一个大型掉马现场，她这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
顾凌简直要欲哭无泪了。
吴子虞在一旁道：“凌小兄弟似是，不愿意？”
顾凌立即摆手真诚道：“怎么会？怎么会？能跟将军您一块执行任务，这是我前世修来的扶起！”
自己凹出来的人设，跪着也要凹完！
小馒头对此表示深刻同情。
该，叫你没事学人家精分，砸坑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