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六暗七遵循命令前来暗中保护顾凌,结果一到目的地,傻眼了。
人呢?
不过就这么点儿功夫,人就没了?
二人双双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
二人很快就淡定下来,迅速分配好范围各自寻找姐弟俩的踪迹 。
找了一圈下来后,二人一无所获,就当他们打算扩大范围搜索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二人齐齐朝一开始的地方看去,就见顾凌姐弟俩依偎在一起,靠着一棵大树睡得昏沉……
暗六暗七:“…………”
之前,是他们眼花了没有看见吗?
怎么可能?!
略微怀疑人生的二人沉思了一会儿,决定不管这些,人好好地出现在眼皮底下就好,管那么多作甚。
回到了蹲点后,两个人为了防止出现之前的那场乌龙,决定一眼不错地盯着那对姐弟俩。
顾凌表面沉睡,其实内心在暗搓搓地等着那俩人过来好喷失忆喷雾,但是没有想到,她一等等到自己都睡过去了,那俩人还没有过来查看情况。
临睡前,顾凌模模糊糊地嘱咐小馒头:“如果那俩人把我当妖怪砍了,你可一定要记得及时拉人啊!”
小馒头:赶紧睡你的吧,都睡梦话了。
再看绿水。
绿水带着暗十一路踩着房顶来到了住宿的客栈,悄摸地摸进住的屋子,一眼就看到枕头底下鼓起的一大块,明晃晃地在说“来啊这儿有宝贝不来是傻瓜呦”。
不是傻瓜的绿水径直走过去,掀开枕头就看见顾凌的包袱安全地躺在那儿。
包袱get√。
绿水打了个手势,立即撤退。
翻到屋顶的一瞬间,绿水听到有一阵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大街上响起,同属还伴随着浅浅的铃铛声,格外的诡异。
绿水和暗十交换了一个眼色,把手里的包袱往暗十怀里一塞,紧接着就猫下身,脚步轻盈地寻了个最佳观看地点。
探头一看,就发现一群带着面具的禾依族人拿着火把走在街道上,行走间铃铛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再往后看,发现他们分两人一组,各扛着一个人形麻袋,应当是被抓起来的外乡人。
待禾依人走远后,绿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禾依族人与汉人一向是和平相处,不然也不会允许汉人参加他们最为重要的祀鬼节,还容许汉人靠近圣地。
所以今晚发生的这一变故就完全说不过去啊?
除非……
绿水双眼一利,眼底闪烁着冰冷。
除非这背后有人是故意推波助澜。
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
绿水凭着本能觉得其中必有阴谋,只是她现在首要任务是确保将顾凌姐弟俩安全地护送到潜州,其他的,就只能留人下来看着,随时向赵彦则汇报具体情况。
“走吧。”
定好主意后,绿水带着暗十朝镇子外奔去。
等他们回来后,天已经大亮,顾凌扭着脖子缓缓醒来。
“哎呦我去,脖子扭着了。”
顾凌呲着牙揉着脖子,一点一点地将脖子扭正回来,与此同时,安稳睡了一夜的顾明伸着懒腰也起来了。
“明明!你悠着点儿,打到我肚子了。”顾凌揉完脖子揉肚子,感觉这个早上起的不是很美妙。
顾明意识还处在朦胧中,看到顾凌皱着眉头揉肚子,便伸着小手帮忙揉肚子,打了个打哈欠。
片刻后,消失的意识逐渐回笼,顾明一脸惊恐地抱着顾凌的胳膊道:“姐姐姐姐,昨晚上那些人是在打架吗?官府不管的吗?我们还要不要回去了呀?”
顾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别怕别怕,那些人昨晚上是起了纷争没解决好才用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咱们明明以后可不能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官府自然会管的,不然留着在位置上白吃饭啊?不回去了,你绿水姐姐帮我们回去拿东西了,等她回来之后我们就动身去潜州。”
也许是顾凌的表情太过镇定,顾明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
“咕……”
顾明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凌,“姐姐,我肚子饿了。”
顾凌为难地看着顾明,“明明啊,姐姐手里目前没有吃的。”
“正好,我这儿有。”绿水带着银钱食物从天而降,解决燃眉之急。
吃完简单的早饭后,顾凌询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绿水说继续往潜州的方向走,等到了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再添马车代步。
“那这里的……怎么办?”
不是顾凌圣母,而是一想到还有不少人目前生死未卜,顾凌就有些难言,虽然凭自己的力量救不了,但如果跟外界求救呢?
绿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主子,想来应当很快就有结果。而且有这么多的人呢,压不住的。”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顾凌便没有再问,稍作休息之后就跟着绿水离开。
“希望下一个城镇再也不要出现这么坑爹的事了。”顾凌叹气祈祷。
绿水抿了抿,没有说话。
禾依族内,被抓起来的汉人被关在特制的地牢中,一个个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神情恹恹,间或有人哑声怒骂,但最后基本上都是被守卫给收拾清净。
而在镇子的中央广场附近的最大一栋建筑内,几位禾依族长老聚集在一处,相互交头接耳,有的神情戚戚,有的兴高采烈。
而后,一道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着禾依族服饰,手腕上带着银铃铛,正随着走动的动作发出清楚的声音,面上扣着青面獠牙鬼面具,面具下一双眼睛黝黑深邃。
他走进来的一刹那,堂中交流的声音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一般,纷纷以注目礼看他。
男子似是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到最上处一座华丽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坐姿随意,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族长。”
众长老朝那位男子行了一礼。
“长老们不必客气,都坐吧。”男子声音慵懒,说的是禾依族的语言,带着一股奇异的语调,像把钩子一样。
长老们依次坐下,态度拘谨,隐隐中可见到那么一丝惧意。
“如今镇子的汉人是否都在地牢中?”男子用手肘撑在一旁的扶手上,手背则拄着下巴,悠闲地扫视下方。
有位长老道:“有三个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男子的视线瞬间就锁定在那位长老身上,“哦?三个人?”
长老勉强镇定道:“是的。那三人是昨日到的,在客栈租了两间屋子。但是刚刚数了一下,发现数目不对,而后客栈老板说那三人的包袱行李不见,但马车还在。据老板说,昨日那三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并不确定他们是看到了之后离开还是直接离开的。”
男子闻言直接嗤笑一声,“大晚上的离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位长老的脸色或多或少都变白了些。
“怎么办?那三个人看到了会不会说出去?”
“我就说不要这么激烈的处理问题,万一引来麻烦怎么办?”
“那三个人一定留不得了!可是到哪儿去抓啊?”
“我…………”
“闭嘴。”男子不耐烦地压低声线斥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族长,现在有人跑了出去,万一对官府说了,咱们禾依族怕是要遭受灭族之灾。”有位长老语气有些冲,意有所指地指责道。
男子视线冰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顿道:“你的意思是,在质疑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