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再给她回复,於烟只好自己洗洗睡了。
翌日,於烟送了球球去幼儿园后,就往昨天和储子萱约好的地方赶去。
“烟烟,快来。”到了地方后,储子萱已经在等着她了。
於烟看着储子萱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心里的担心也慢慢放下了一点,她来之前还以为,肯定会见到一个非常脆弱的叶艺嘉呢。
“萱萱,最近你公司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呀?”於烟坐下后喝了口水,直接开口问道。
储子萱笑着的脸僵硬了一瞬,扯开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你不是想问你失忆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於烟本想继续追问她的情况,但是看着她担忧的双眸,也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於长东突然来威胁我,我真的害怕那时候出了什么事。”
储子萱叹了口气,慢慢道:“摊上这样的父亲,你也真是运气不好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有一段时间你突然消失了,大概一个月吧,等回来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起来。”
“当时我问你到底什么情况,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你当时的状态是非常不好的,看上去又害怕又难过。”
於烟咬了咬下唇,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於长东给我的照片我也发给你看了,看上去真的很像……怀孕了,对吧?”
“那我……当时会不会交了男朋友?”
储子萱一口否定:“不可能。”
“先不说我们之前就说好了交男朋友肯定要让对方知道,光是你当时的状态,就不像。”
“首先你肯定不是和男朋友交往一个月就能和他做那种事的人,其次你当时看上去完全没有陷入恋爱当中的甜蜜感觉。”
於烟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在看到於长东那个照片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当时自己交了男朋友。
眼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没交,但是好歹是能够在理论上推翻这个想法的。
她看着储子萱,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储子萱道:“那段时间你几乎天天让我去陪你,大概一个多月之后吧,你就告诉我,你要出国一段时间了。”
“然后你又消失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等你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不过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那一年的记忆了。”
於烟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她就都记得了。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邵明琨,和他走到了一起。
当时她刚从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於长东告诉她,之前一年时间她都在国外留学。
而且於长东把那些证书什么的都摆在了她面前,因此她也就下意识相信了,没有任何怀疑。
现在看来,如果这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事情的话,绝对和於长东夫妇脱不了干系。
而且现在想起来的话,於长东那时候的反应也很不同寻常。
要是她只是单纯的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那么於长东根本就不可能守在她的病床前,甚至连医药费都极有可能不付。
可是他不但付了,还像个真正的好父亲一样,拉着安丽桐在一旁细心照顾她。
当时的於烟还为此大受感动,以为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於烟的脸色冷了冷,说不定,她疑似怀孕的事情就是於长东和安丽桐暗中捣鬼弄出来的!
储子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猛地站起身来,满面寒霜道:“虎毒不食子,我真是不敢相信了,烟烟,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想着於长东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於烟冷哼一声:“我也希望,他不是。”
不过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储子萱,她心里一暖,伸手拉住了她:“好啦,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我都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储子萱拉住她的手,担忧地道:“烟烟别难过,你还有我。”
於烟也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两人像是而笑。
储子萱突然对她坏笑着眨了眨眼:“差点忘了,我们烟烟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了,不止有我,还有你们家唐琛呢。”
“跟我说说呗,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於烟脸色僵硬了一秒,看着她善意调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避开了她的目光:“还好啊。”
储子萱以为她在害羞,不无羡慕地说:“唉,你们也太好了吧,我要是也能够有这么甜蜜的爱情就好了。”
於烟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从开始来就不跟我说这个话题,你和盛乾之间出什么事情了?”
储子萱情绪低落下来,搅着杯子里的汤匙,说:“也没怎么,就是我觉得……我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
於烟吃了一惊,她可是知道储子萱对于盛乾有多执着的,怎么会连她都坚持不下去呢?
储子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继续说道:
“上次看了你和唐琛的求婚仪式,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
“我当时觉得自己应该找回自己,不能继续再跟在盛乾身后了。”
“但是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实施这个计划,盛乾就先招了一个新人秘书进来。”
於烟想到她昨天的话,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工作轻松了的原因?”
储子萱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放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看到盛乾对新人的百般呵护,却忍不住心里疼痛……”
“原本他只会喝我煮的咖啡,只会穿我买回来的衣服,甚至连签字的笔,也只用我买来的……”
“我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不会再进行改变,然而那个新人来了之后,他就开始变了。”
“他开始喝原先讨厌的牌子,穿衣的风格也开始改变,一切都变了,我也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工作秘书。”
储子萱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道:“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离开他我会变得更好,然而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我却开始舍不得了。”
於烟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
感情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想开的,别人的劝说哪怕再有道理,也是听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