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於烟眨眨眼,下意识看向了唐琛,他低头把玩着酒杯,仿佛没看到这一幕。
於烟这才回忆起来,自从进入这房间,他平日面对自己时的温柔体贴都收了起来,变成了一幅冷漠不苟言笑的样子。
可能是近期来接触的唐琛都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吧,让她忘记了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於烟有些出神地想。
见她只是看向唐琛不说话的样子,刚进来的女人有些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喂,你没听到吗?”
周围的人从她进来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她,此时见她出声呛於烟,更是八卦的支起了耳朵。
於烟这才反应过来,唐琛始终没有说话,她只好有些踟蹰地开口:“我……”
这时唐琛终于有反应了,他微微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站在旁边的女人,启唇:“聒噪。”
那女人脸上表情一僵,瞪了一眼於烟,随即对着唐琛笑笑:“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唐琛你了,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我以为是······”看着唐琛黑沉的眼眸,她的话没有接下去。
坐在唐琛另一边的叶艺嘉眼神闪了闪,连忙站起来给拉她:“秦莹你来我这里坐吧,这么久没见你们叙叙旧。”
“烟烟是唐琛和我新交的朋友,你没见过是正常的。”说完,拉着秦莹在位置上坐下,而她本人坐到了於烟旁边。
唐琛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再多说。
“你别介意,”叶艺嘉见於烟脸色有些尴尬,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悄声道,“秦莹是我们学生时代的朋友,近些年来一直在国外,我也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她以前对唐琛······”顿了顿她有些抱歉地看着於烟。“早知道我就不叫那么多人了,她肯定是得到唐琛在这里的消息才赶来的。”
“你小心点,她这个人手段有些……你今天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我怕她找你麻烦。”
於烟点点头:“好,谢谢叶姐姐。”
她看了眼一旁巧笑倩兮纠缠唐琛的秦莹,又看了看一室的陌生人,有些苦涩地低下了头,关于唐琛的过去,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
一旁的秦莹却不像她看上去那么轻松,从她坐下后唐琛就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微微闭眼,她主动对他献殷勤也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唐琛,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没有要说的吗?”她用撒娇的语气说着有些抱怨的话。
秦莹高中时期就认识了唐琛,当时他是学校的校草,秦莹仗着自己的美貌几次对他告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她就出国了,唐琛也就成了她心里的白月光。
好不容易结束学业回国,得知他将会出现在这次聚会上的消息,她马上收拾收拾赶了过来。
唐琛波澜不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是那副姿态微微靠着座椅。
秦莹娇憨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但是看着唐琛容貌俊美几年未变,只增长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沉稳干练,她控制不住心头狂跳,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她起身弯腰去够於烟那边的酒瓶,一手支着桌子,一手拿酒,直起身来时突然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去,唐琛似有所觉猛地睁眼躲到了一边。
於烟正跟叶艺嘉说话,听着她介绍房间里的人,突遭横祸,酒水从背后淋了她一身。
秦莹算计好了定能跌到在唐琛怀里,而且还能顺势将酒水洒到那个女人身上让她丢丑,没成想他竟然躲开了,导致她直接摔倒了地上。
她半趴在地上,不敢把这一切怪到唐琛头上,只能归咎于旁边的於烟,要是她一早给自己让座,她也不至于想到去够那么远的酒!
收拾了自己的表情,她微微抬头,嘟着嘴对唐琛说:“你怎么也不拉我一下。”
唐琛根本没理她,他正盯着一脸懵逼的於烟,皱了皱眉。
叶艺嘉反应过来,赶紧抽出几张纸巾给於烟擦了擦:“没事吧烟烟。”
感受着后背的凉意,於烟打了个激灵,对着叶艺嘉笑了笑:“我没事。”
叶艺嘉有些心疼:“我带了备用衣服,带你去洗手间换一下吧。”说完,她看到秦莹还趴在地上,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年过去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快给烟烟道个歉吧。”她皱着眉说。
而秦莹心里本来就对於烟有怨气,听到叶艺嘉也站在了她那边,火气更旺盛。
她强压下怒气,挤出一张笑脸看向:“对不起啊烟烟,我不是故意的。”
见於烟身上还滴着水的样子,她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抱歉道:“为了向你表示歉意,我来带你去洗手间吧。”
面对秦莹的热情,於烟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看了看唐琛,见他只皱着一张扑克脸,下意识以为他是在怪自己丢脸了,只好点点头跟着秦莹出门。
唐琛并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於烟的特殊,那样更会害了她,是以没有说什么。
叶艺嘉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烟烟你······”
秦莹回身打断她,笑着道:“放心吧艺嘉,换个衣服而已,我又不会吃了她。”
叶艺嘉看了看唐琛,见他没表态,也就不再多说。
一出房间门,秦莹立马放开了於烟,她用上流圈子特有的高傲又不屑的眼神看了眼於烟:“跟我来吧。”
於烟点点头,跟在她后面。
秦莹眼睛转转,带着於烟到了洗手间门口,她用下巴示意:“呶,就是这了,快进去吧。”
身上黏黏的非常不舒服,於烟急着将湿衣服换下来,从外面看了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走了进去。
秦莹看着她的背影歪头一笑,转头对跟在她们身后赶来的侍应生道:“知道该做什么吧?”
侍应生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大小姐放心,这里的摄像头都关闭了。”
秦莹满意,不知道叶艺嘉是不是故意的,选的这家店明面上是私营的,但其实正是她的产业,她想在这里做点小动作是轻而易举的。
她对着侍应生点点头,她假意拿起手机接电话的样子走开了。
隔间里的於烟刚把湿衣服脱下来,洗手间的灯“嘭”的一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