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你家看看吧。”挂断电话,宋明停止了询问。
王海云家住在卧龙村的北面,宋明和石军等人跟随他,穿过两条小巷后,远远地就听到了警犬的狂吠声。
布衣带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王海云家一共有三套房子,一套正房,两套偏房,王海云两口子就住在正房,
王海柱住在西侧的偏房,东侧的偏房里,有一股牛粪味,应该是养牛的地方,但里面没有牛,布衣发现的第一现场,就在那里。
屋里是水泥地面,地面上有七八个石头柱子,柱子高约一米,分成两排立在那里,相邻的柱子之间,左右和前后的距离大约两米,应该是拴牛用的。
在屋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大方桌,靠近大方桌的地面上,垫着不少潮湿的黄土,走近方桌,宋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明哥,就是这里。桌子上还有残留的血迹,那些泥土下面也有。还有这个,是在院子里发现的。”布衣说着,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宋明。
宋明把塑料袋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袋里的东西,虽然外面裹着泥土,但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
跟在宋明身后的王海云,看到,突然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布衣和石军一人架着他的一个胳膊,把他架到了警车上。
“造孽啊,呜呜呜……”王海云醒过神来以后,突然放声大哭。
“现在可以说了吧?”等他平静下来后,宋明才继续发问。
“好,我说。”王海云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向宋明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王海柱得了神经病以后,白天在外面,穿着水靴东转西转,倒也不用他操心,可一到晚上,他就像着了魔似的,
经常尾随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有几次还出了事,作为监护人,他虽然对人家进行了补偿,但这让他内心还是很不安,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用编织袋给他缝了一个裙子,让他想脱也脱不下来,
这一遭果然见效,虽然,依然有邻居,时不时地过来告状,说她或者她的什么人,晚上又被老二按倒给亲了,却没有再发生实质性的问题。
“既然你已经有效预防,王海柱再去侵害别人,你为什么还阉割了他?”
“唉,别提了。去年六月份,我的二叔公,就又找了过来,他的孙女回娘家住了几天,没想到,有一天晚上就遇到了老二,
老二把人家摁倒,二叔公的孙女已经怀孕五个月,被他这一顿折腾,结果就流产了,
二叔公都那么一大把岁数了,说这事的时候,哭得是一把鼻子一把泪,虽然他没有怪我的意思,
但我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我当即答应了下来,负担他孙女所有的医药费,二叔公临走的时候告诉我,
用编织袋这个办法,治标但不治本,要想让他以后不再侵害别人,最好的办法是把他骟了,
二叔公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里的兽医,远远近近的养猪户,为了让猪长得膘肥t满,
经常请他去干阉猪的活,我看过二叔公做过这个活计,他一脚踏在猪的头上,
让人帮忙拽着两条后腿,如果是母猪的话,就在猪的后腿,靠近肚子的地方切一个口
然后再把切开的那个伤口缝上,抹上一些碘酒。”
“说重点。”宋明感觉,他把话题扯得有点远了,于是就提醒他。
“好。叔公的这个建议,虽然是一个,解决根本问题的好办法,可是我却狠不下这个心,老二得病以后,
我带他去了好几家医院,我一直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康复,如果我那样做了,万一有一天他康复了,他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啊。”
“恩,那倒也是,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让我最终下了这个决心。
第一件事,在我们这里,有一个风俗,每年的宋干节以后,嫁出去的女儿都要回娘家过上几天,
可我女儿结婚以后,就是因为她这个二叔的缘故,女婿却从来不让她回来,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一想到这件事,我心里堵得慌,
第二件件事,就是发生在大前天晚上,当时我媳妇正在洗澡,海柱他不知道是如何把门弄开的,突然冲了进去,
虽然有惊无险,但我媳妇却被他吓得回娘家了,到现在也不敢回来,你们说,这样下去,我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因此,你就阉割了他,是吗?”
“嗯。前天晚上,我从叔公那里借来了,他骟猪用的工具,还买了一些安眠药,骗海柱吃了,
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就把他绑到这个大方桌上,并按照二叔公所教的方法。”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是故意伤害他人的身体,是要判刑、要坐牢的吗。”
“我知道,可我不能再让他,再继续祸害别人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是我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等他的伤口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唉……。”
“你说他只是晚上像着了魔似的,去尾随女人,是吗?”
“恩,白天他可听话了,我让他干啥他干啥,所以,我给他洗澡,都是选择在白天。”
“哦……”宋明听了,不仅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