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再稍等一下,有一件事还没有办完。”宋明想起,警犬应该快到了,他还是没放弃寻找受害者。
“那就等你们忙完再说,今天我也累了,手术改在明晚吧。”赤古不耐烦地说。
“赤古医生,请不要这样,救人如救火,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宋明赶忙解释。
“这都几点了,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没有处理呢,放心,迟一天做手术,手术室的那个人也死不了。”赤古医生说完,竟然甩袖而去。
“这是赤古医生吗?”宋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禁不住产生怀疑,那个慈眉善目、菩萨心肠的好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谁还没点小脾气,这都快12点了,换作我也会不想做”黄友贵解释道。
宋明想知道布衣那边的情况,刚要给布衣打电话,布衣却先打过来了。
“怎么样,抓住了吗?”电话一接通,宋明就着急地问。
“抓什么呀?我们追上去才发现,那只是医院的一辆运垃圾的车,这小子给我们玩了一个金蝉脱壳,把手机扔进垃圾里,把我们耍了一把。”布衣有些恼火地说。
“警犬联系得怎么样了?”
“警犬基地的那破车又出了故障,在半路抛锚了,要不明天吧,弟兄们也都累了。”
“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文胜西路。”
“那咱们到警署碰头吧,我这里有一样受害者的东西,明天你拿着它,让警犬去寻找一下被害者的尸体。”
“好。”
“你们不能拿走,这可是我花大价钱给我父亲买的。”宋明要把心脏带走,买者突然上前阻止。
“你知不知道,买卖人体器官是犯罪?”宋明被赤古影响了心情,眼里闪着冷芒,阴沉着脸说:“你父亲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再这样说,连你一起带走。”
买者没想到,这个英俊的青年,看起来弱不禁风,发起脾气来竟然如此吓人,他赶忙把头低下来,不再言语。
“明哥,你怎么了?”回去的路上,黄友贵忍不住问。
“没怎么呀?”
“还没怎么,刚才你的脸色好吓人!”
“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你是说赤古医生吧,其实也没什么,有一句话叫做时位之移人也。赤古医生在那个私人医院,自然就得谦虚谨慎,到了这里,他是专家的身份,脾气当然就大一些。
再说,那个私人医院他自己开的,为了回头客,为了有钱赚,他态度当然得好了。”
“但一个人,即便是再变,也不应该变得那么快吧?”
“要学坏其实容易,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个大学生辩论会,他们争论的焦点是,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我感觉,人之初应该是性本恶,每个人都有惰性,每个人都有见不得阳光的地方,如果我们放纵这种恶,那就可能变成坏人。
比如一些吸毒的人,他们他们最初,就是放纵人性中的恶,去尝试毒品,结果越陷越深,为了毒资,他们连脸都不要了,哪还管什么亲情友情,结果搞得自己众叛亲离。还有,一些赌博的人也一样。”
“赌博的人怎么了!”黄友贵身边的一个警员不服气地说:“我就喜欢赌博,人都得有点嗜好吧,要不活着还有啥意思。”
“是啊,我不爱赌博,但我喜欢喝点小酒,上个月体检,检查结果显示,我已是重度脂肪肝,医生让我戒酒,如果把酒戒了,我也感觉自己活得没有意思了。”一个老警员,对刚才那个警员的观点也表示赞同。
“这不就是放纵人性的恶吗,你这种放纵虽然没有伤害别人,但却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别扯那么远,这些问题留着以后研究。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就像……”说到这,宋明犹豫了一下,但为了让黄友贵一下了就听明白,于是就不再避讳,“就像我们看到的‘大螳螂’。”
“你是说,在金玉小区看到的那两个人?”
“嗯,最初我们不是也以为,他们是一个人吗,结果还不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这样一说,还真提醒了我,这两个赤古确实不一样,这个赤古,眼里明显透着一股邪恶,和我们见到的那个,确实不一样,要想确认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也不难,明天我们去一趟不就得了。”
“恩,好。”
第二天是阴天,因为没有太阳,宋明一直睡到十点多钟才醒。
“几点的火车?”起来以后,他见石军在收拾东西,于是走过去问道。
“还没买票。你可醒了,我一大早就被你的电话吵醒了,还一个接一个,至少有10多个,可见你睡得那么香,我没忍心叫你。”
“都是谁找我?”
“主要是布衣和小贵子。你给他们回一个吧?”
“好。”宋明答应着,拨通了布衣的电话,之所以先打给布衣,他想早点知道,那个心脏的主人找到没有。
“我的大哥呀,你可接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就传了布衣埋怨的声音。
”你那里有什么情况?”
“警犬一大早就送到了,我们按照你的吩咐,从快递员接货的地方找起,都找了几个小时了。”
“说结果!”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训犬员说,应该市里的人流和车流太多,气味被冲得太淡,所以警犬识别不了。”
“净扯淡,如果气味很浓,那还用警犬干啥,我们自己闻着找好不好。”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把警犬带到那个重点区域呀。”
“哪个重点区域?”布衣刚问出口,没等宋回答,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赶忙接着说:“我知道了,铁都三队,我马上带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