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又诡异的血腥味，宋明的脑子又开始疼了。
“怎么回事？啊！”
乔安安虽然也是一名jx，但她毕竟只是刚进局里，案子参与的并不多，更何况这种血腥场面，并来就不是她这种女孩子所能接受的，因而当看到满床的鲜血和肉屑时，她胃里顿时拧成了一团，忍不住要呕吐起来。
石军赶忙拉住她，快速的从兜里取出一个塑料袋，乔安安抓起袋子就吐了起来。
办案这么多年，石军的经验自然是比乔安安丰富许多，在最开始，他也受不了这种场景，也时常会吐，但办案讲究的是保护现场，如果吐了，就有可能会破坏掉很多的线索，石军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因而，打从他吐过一次之后，就会随身携带着塑料袋，以备不时之需，这么多年，虽然他对这些事物早已有了免疫力，也没再出现过吐的情况，但是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乔安安吐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她就恢复了特有的职业敏锐，开始在霞二姐身上观察起来。
“她是死于凌晨四点左右……具体的还需要法医验证……”
乔安安看了看霞二姐的眼睛，又看了看有些凝固的血液，才得出这个结论，接着，她又仔细看了看霞二姐的伤口，创伤面很大，让她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头，胃里边一阵泛酸，但她仍坚持住了，“凶手十分残忍，从刀口上来看，胸口用的应该是很钝的一种凶器，这种凶器不是很大，要不然也不会击砍那么多下了，应该是不足巴掌大的一种阔面凶器。”
“阔面？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用了类似于菜刀那样的东西，而不是水果刀？”石军对乔安安的发现很为赞赏，这么细致的观察力，他真的是自愧不如。
“不会是刀，刀是很锋利的，这个看上去像是铁片一类的东西……”
“铁片？”宋明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什么样的铁片可以把人的两条胳膊都割下来？”
“也不一定，我的意思是，凶器肯定不会很锐利。”乔安安继续补充道：“还有，死者生前一定看到了很恐怖的事情，你看，她虽然没了胳膊，但是肩膀的位置肌肉十分坚硬，这说明她死前处于一种极度紧张恐惧的状态。可是，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里，乔安安又看了看霞二姐的腿，“疑点最大的，其实是她的两条腿。”
“两条腿？”石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顺着乔安安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也点了点头，“没错儿，方才就只顾着审问陈亮了，没来急细看霞二姐的尸体……”他推了一下宋明，“你看，她的腿其实还算放松，跟上身相比，她的两腿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
“怎么会这样？”宋明嘟囔了一句，按理说，一个人的身体是互通的，上身跟下身的情绪感知虽说会有差距，但几乎是同步的，霞二姐这种状态还真的是头一次遇见。
“还有一件事很诡异……”宋明低着头喃喃自语，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
“你是说陈亮？”石军瞄了一眼陈亮，只见他躲在一侧的墙角，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地上太凉，他浑身颤抖不已。
“对……”宋明眯了眯眼睛，“如果霞二姐是凌晨四点钟左右死亡的，按照陈亮的说法，他哪里都没去，也就是说，在同一张床上，霞二姐被杀的过程中，陈亮却还在呼呼大睡，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除非是被鬼下咒了！”都这个时候了，石军还不忘调侃。
“对对对，是鬼！是鬼！一定是鬼！”
蹲在墙角尚自瑟瑟发抖的陈亮听到石军的这句话，猛然抬起头，他惊恐的看向四周，仿佛在找什么人一样，“有鬼的，有鬼的！”
“你冷静一下，慢慢说……”宋明相信，陈亮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线索。
外面的风忽然吹了进来，陈亮的身子也跟着猛烈的一抖，“有鬼的，有鬼的……有一个女鬼……”
宋明的身子猛然一震，他惊讶的看向陈亮。女人？难不成？
“早上的时候，我就看到她坐在窗户的位置冲我笑……她长得很美……不……很有气质，就像，就像是大家闺秀一样，她就坐在那儿……就坐在那儿……”陈亮的手一边哆嗦着，一边指向窗户的位置，“她冲我笑，可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眼睛……眼睛……”
他忽然惊慌起来，脸上的汗开始往下滴落，“眼睛里流出了一行血泪！”
“血泪？！”乔安安震惊的重复了一句，她看向宋明，只见宋明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脸色分外的苍白。
“宋前辈，这听起来跟铁栏门上的女人头像很类似啊……”
昨天晚上，看到那个头像的时候，乔安安就被吓了一跳，如今再听到陈亮这么说，她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难不成真的有鬼？想到这里，乔安安打了一个巨大的激灵。
“别瞎想……这世上没有鬼。”石军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安抚着。
接着，他又问陈亮：“你再仔细想想，昨晚上你跟霞二姐一直在一起吗？”
听闻这句话，陈亮狠狠的挠了挠头，他有些后悔招惹霞二姐这个女人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没有克制住，他也不必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并且，死的那个还是头天晚上和自己有云雨之欢的女人。想到这里，陈亮的胃里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对……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陈亮闷闷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压抑。
“你确定你没有离开这个房间？霞二姐也没有离开？”石军又问。
陈亮点了点头，那样子感觉极度的疲惫。他的眼睛空洞无光，已不似方才那般恐惧，好像已经接纳了霞二姐死在自己床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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