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发现,那件灰色的衣服颜色,和江萘指甲缝里的那段线头颜色是一样的,于是走了过去,摸了摸那件衣服,在衣服的右袖上,果然发现了血渍。
在何中房间一进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冰箱,宋明把冰箱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玻璃容器,上面写着:脱氧核糖核酸酶。
“怪不得……这家伙挺专业啊”宋明看着那个玻璃容器说。关上冰箱,他又在屋里走了一圈,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这里显然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什么怪不得”石军问宋明。
“怪不得何中的匕首上,没有江萘的DNA。”宋明低声告诉石军,“脱氧核糖核酸酶也叫DNA酶,这种酶专门用来分解DNA的,他能把DNA分解为小分子,DNA被分解后,就无法区分是谁的了。”
“哦”石军恍然大悟。
“马克亚先生,这件衣服我们要带走”,宋明把整个房间都看完,又回到衣架旁,从衣架取下那件灰色的衣服对马无克亚说。
“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警官先生的调查。”
“你是怎么发现,何中吊带在那里的?”宋明盯着马克亚问。
“今天早晨,园丁修剪花园里的树枝时发现的,我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听到园丁的惊叫声,过去看到何中吊在那里,就打电话报了警。”
“昨晚,何中一直在家吗?”
“吃完晚饭以后他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他还没有回来。”
“晚上你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没有。”
“其他人呢?”
“我的家人,除了孩子去上学,其他都在客厅候着呢。”
宋明来到客厅,又让马克亚找了一个空屋,挨个人问了一遍,大伙都说没听到动静,宋明发现,大太太表情有些异样,似乎有所隐瞒。
“看到小贵子没有?”宋明问石军。
“没有”
“啊!”宋明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天把小贵子留下来,他不会出事吧?”
“我马上找人去问一问。”石军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好,借用马克亚家的电话,往警局和侦探所都打了电话,他们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石军打完电话回来,宋明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没有找到,他费力地思索着,可能出现的情况:黄有贵跟踪何中,何中和尼塔打斗过,小贵子的失踪,应该和这两个人有关。
“小贵子不会被害了吧?”宋明有些担心。
“警方没有接过此类报案”石军告诉宋明,他刚才已经问过。
“没有消息,就比有消息要好。现在何中被人杀死,难道小贵子和尼塔扯上了关系?”,“咱们快走!”宋明突然招呼石军。
“去哪”石军疑惑地问
“去找韩三爷。”
“你不是不想去找他吗?”
“为了小贵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尼塔,他现在应该和王远在一起,晚了,我担心小贵子有危险。”
“小贵子怎么和尼塔扯上关系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吧。”
黄友贵的双手被反绑在一个柱子上,嘴里被塞上毛巾,周围全是牛粪的味道,那个屋里,应该是曾经是一个牛棚,宋明分析的不错,他的确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先跟踪何中,来到皇室歌舞厅,何中来到超市,然后去了红宝石洗浴,再然后从红宝石洗浴出来,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何中发现王远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盯着。
王远看到何中,他知道何中的厉害,吓得转身就跑,因为刚吸食过毒品,身体里兴奋劲让他跑得飞快,何中紧追不舍,老五被他他远远地甩到后面。
黄友贵在大学时,曾获得过百米冠军,毕业后,布吉岛每年的马拉松比赛他都参加,因此,无论在速度上还是在耐力上,他都不会输给何中,但为了不被发现,他没敢跟得太近。
王远一路跑向尼塔等他的地方,尼塔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停地伸头张望。
“老公,救我!”王远看到尼塔,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尼塔已经看到,紧追而来的何中,于是将腰中的匕首拔出来,挡住何中的去路。
何中停下来后,喘了几口粗气,也不和尼塔废话,用他习惯性的动作,拔出匕首就向尼塔发起攻击。
石军分析的不错,何中出招,又狠又准,招招不离对方致命的地方,尼塔灵活的躲闪着,偶尔发起攻击,将对方逼退。
就这样,他的斗了几十个回合,两个人势均力敌,虽然偶尔也被对方的匕首划上,但都没伤到对方要害。
“老公别打了,咱们走吧。”王远在一旁看着着急,突然招呼尼塔。
“往哪走!”何中突然撇开尼塔,向王远杀了过来,还没等尼塔相救,王远突然一甩手,将已抠开的一包石灰粉扔向尼塔,尼塔用手一挡,被散开的石灰面迷了眼睛。
就在这时,尼塔已经杀了过来,匕首扎进何中的肋骨。
“你、不能杀我!”尼塔拔出匕首,正想再补上几刀,何中揉着眼突然说。
“是你自己找死,我说过,不准你们动王远!”尼塔咬牙切齿地说,说着他又举着匕首,但犹豫着没有刺下去,最后他把匕首收到腰间,一掌将何中打晕,拽着王远离开现场。
黄友贵看到王远,自然不肯将他放走,但他自知不是尼塔的对手,没敢上前阻拦,只能对他们进行跟踪。
尼塔和王远先去了一个诊所,刚才的一场恶战,尼塔身上也多出受伤,有几处的伤口还挺深,处理好伤口以后,他们才回到出租屋。
黄友贵一路尾随着他们,见他们走进一个农家小院,然后关上了门,他默记了一下路线,正准备离开,突然脑后被人重重一击,就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充满牛粪味的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