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轿!”
突然,一旁的陆战高喝一声,
闻声,只见抬着轿子的四人双脚微屈,轿子平稳落地,陆战缓步上前,俯身一打帘,垂珠轿帘开合间,一片重紫色华光倾泻而出,而后,一双玄色绣金丝云纹的脚率先踏轿而出,
半晌,季九萧弯身出了轿门,和煦的阳光挥洒而下,落在他如玉般的容颜上,端的是倾世之姿,艳冠无双!
隔着颇远的距离,纪槿目光紧紧落在那抹重紫色的身影之上,
而恰逢季九萧目光同时转了过来,四目相对,季九萧目光深遂晦暗,对上其中一抹幽光,纪槿心里突然砰的一跳,随之匆忙移开了目光,
然而,也是因此,纪槿并未看到,在她目光移开之后,季九萧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倏的一眯,眼底浮现出一丝薄怒!
“九千岁!”
突然,一道沉稳平和的声音响起,纪槿循声看去,却发现季九萧早已移开了目光,而他身旁,站着一个面容清秀,气质儒雅的男子,
闻声,季九萧只是用鼻音轻应一声,态度慵懒散漫,
而他如此态度,那男子却似并不介意,恭敬一拱手,随后轻揽衣袍,急步朝这边而来,
“父亲!”
“父亲!”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再看,纪槿身旁的阮如孟早就在看到男子之时,便已经快步跑了过去,许是碍于季九萧,阮如孟在一定的距离便停下了脚步,踌躇不前,此时待男子走近,方才连忙伸手挽住男子手臂,眼眶通红,
而见状,男子抬手拍了拍她肩头,急切开口,
“如孟,你娘亲她如何了?”
闻言,阮如孟抬手一抹眼眶,看着纪槿开口道,
“娘亲应该没事了,是这位姑娘救了娘亲!”
阮如孟话落,男子目光朝纪槿看来,
然而,就在男子想说什么之时,却只见一旁动弹不得的少年突然愤然开口,
“父亲,你别听如孟的,我亲眼看见母亲在这恶毒的女子救治下吐了血”
闻言,男子脸色一变,随即快步朝马车里而去,
纪槿见状,默默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而片刻,男子方才下了马车,只是他神色平静,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大夫到了吗?”
突然,男子朗声开口,闻言,一旁的人群里缓步出来一个垮着木箱的老头,对着男子一跪,
“草民回春堂坐堂大夫,见过大人!”
目光在老头身上一顿,男子从容开口,
“有劳大夫替内子一看!”
闻言,老头直呼不敢,随即在阮如孟的陪同下,朝马车而去,
而这一整个过程,众人都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大夫的诊探结果,
中途,只有少年扭头狠狠的瞪了纪槿一眼,
而纪槿不予理会,只是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季九萧!
然而,一看,却发现季九萧已经款款坐落在一旁不知那里来的宽椅上,身旁两个锦衣卫持着扇子在两旁轻轻的扇着风,好不潇洒自在,
轻轻撇了撇嘴,纪槿有些嫉妒的收回目光,
而与此同时,马车帘子被人掀开,老头颤颤巍巍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
“大夫,我娘亲如何了?”
少年率先问出口,闻声,纪槿斜眸看去,只见少年目光紧紧盯着老头,那眉宇间焦急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
而那老头闻言一一朝着两人拱手,方才开口回道,
“回大人,公子,夫人是中了十日散的毒,此毒毒性极强,十日而发,夫人恰逢今日发作,极其凶险,好在,有这位姑娘及时施救,逼出了毒血,方才保住一命,现在已经无大碍,只需静养半月便可恢复!”
“如此,多谢大夫了!”
老头话落,男子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颔首,随之朝着身旁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连忙上前,递了一锭银子给老头,顺便提了药箱,送老头出了人群而去!
而再老头走后,男子方才走到纪槿身前,双手一抬,合于胸前,躬身开口,
“在下阮晋安,多谢三公主今日出手相救之恩,待到夫人痊愈,在下定当亲携夫人,登门拜谢三公主!”
阮晋安话落,不理会在场众人的震惊,纪槿讥讽勾唇,
“登门拜谢就算了,纪槿只希望阮大人在亲民爱民的同时,别忘了抽时间管教一下令府公子,毕竟,如此这般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传出去,也不免给阮大人家门蒙羞!”
纪槿话落,阮晋安眉头一拧,这才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年,
“这是怎么回事?”
阮晋安话出,少年一脸呆怔,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如孟,你说!”
被点到名,阮如孟张了张嘴巴,似是不知如何说起,
见状,一旁的孤影挺身上前,冷冷开口,
“既然阮府公子小姐不好说,那么奴婢来说吧!”
言罢,微顿,孤影神色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