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话落,
赵锦姝神色僵了僵,却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因为,谢长渊说的没错,依照天圣皇的脾性,此次计划落空,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
“如果这样,那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天圣之人,父皇他,他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在一起?”
赵锦姝话落,谢长渊唇间微扬,
“到那时,我会有办法让圣上同意的,阿姝,你相信我么?”
谢长渊言罢,一双眼眸紧紧的注视着赵锦姝,赵锦姝不经意抬眸,对上他古井一般的眸子,不知为何,忐忑不安的心在那一秒彻底安定了下来!
四目相对,良久,赵锦姝看着他,轻轻颔首,
“我信你,谢长渊,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女子轻柔的声音落下,一秒,谢长渊弯了眉眼,眸光里,万千星光璀璨,
“好!”
………………
天圣永嘉十九年六月初七,
就在天圣边城云洲城太守满门被屠一案还未彻查清楚之时,晏京城内再次传来了一个令人惊叹的消息,
静渊王府世子谢长渊,在与二公主解除婚约不到一月的时间之时,突然脱离了静渊王府,抛弃世子的身份,千里奔赴西荒之地从军,
这消息一传出来,不禁在天圣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让整个天圣的百姓都震惊了,
纪槿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醉桃源里整理着各方搜集而来的消息,
乍一听闻,也不免惊愕了一下,
不过,稍加思索,纪槿也不得不说,谢长渊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冒险,但同时也是最好的路,
“静渊王府有什么动静?”
遥夙闻言,出声道,
“据静渊王府传出来的消息,谢世子如今已经离京三日有余,估摸着已经快到天圣边境了,而闻此消息,静渊王妃已经病倒在床,而静渊王心疼妻子,今日在早朝上,自请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只保留着静渊王的闲称,闭门在家照料病重的妻子!”
遥夙话落,纪槿眉尾一扬,
“哦,是吗?静渊王夫妇果然是聪明人……”
听得纪槿夸奖静渊王夫妇二人,遥夙微愣,然,不待他想的透彻,便只听纪槿的声音再次传来,
“天圣朝堂上有什么动静?”
“景帝似是大怒,随后派出人马去追谢世子,然静渊王请罚,景帝却并没有苛责他,反而好言劝慰了静渊王一番,至于静渊王请辞职务一事,景帝原本不同意,给驳了,怎奈禁不住静渊王一番痴痴请求,无奈之下,便允了,但是,听说下朝之后,景帝去了皇后寝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景帝发了很大的火,狠狠斥责了皇后,甚至,还禁了皇后一个月足,免去众嫔妃的晨昏定省!”
遥夙话落,纪槿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白玉小瓷瓶,笑的明媚,
“以退为进,静渊王果然有些本事,”
闻言,遥夙不解,
纪槿一笑,
“谢长渊刚走,他便请辞,能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逼得景帝同意,退出天圣朝堂,明哲保身,可不是有些本事么!”
纪槿言罢,遥夙恍然大悟,随之一惊,
“公主,你的意思是……景帝要对静渊王府动手?”
纪槿不可置否,只是弯了弯唇,
“或许,只不过,如今看来是难了,不然也不会把火发到皇后身上!”
“公主此话何讲?天家想要动谁,谁又能抵抗!”
纪槿轻笑出声,
“遥夙,天家在某些程度上来说,确实比天还大,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天家要顾及的也比常人要多,至少,景帝就不能无缘无故对一个王府宗室动手,,不然传出去,百姓只会说他残暴无仁,冷酷无情,若是静渊王还在朝堂上,只要景帝愿意,总能找到对他动手的理由,可是,如今静渊王退出朝堂,紧闭府门,表面上看来,静渊王府失了权势,可实则,是彻底断绝了景帝想要将手伸到静渊王府的可能,并且,别忘了,谢长渊还活着,景帝想要的东西多半在谢长渊身上,揪不到静渊王府的错处,他便无法以静渊王府威胁谢长渊,而同样的,只要那东西在谢长渊手上,谢长渊活着一日,景帝便无法动静渊王府!”
纪槿一席话落,遥夙恍然大悟,不禁感叹道,
“谢世子此番举动,是生生将景帝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遥夙话落,纪槿轻轻颔首,随后眯眼看向窗外,似感叹道,
“但愿他没有忘了最后一步!”
闻言,遥夙不解,但纪槿却突然一怔,随后释然一笑,
“是我操心了,就算是他忘了,有人也不会忘的!”
遥夙更加疑惑,纪槿一笑,
“等着吧,最迟到傍晚,便会有消息传出来!”
言罢,纪槿朝遥夙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而自己,却是低头,专心致志研究起面前的草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