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萧突然出声,打断了纪槿的话,
闻言,瞥了一眼他冷淡的神色,纪槿疑惑的撅了撅嘴,将目光看向陆战,
“陆战,可有何发现?”
陆战快速上前,将手中一物交给纪槿,出声道,
“回槿公主,这是属下在玉雪轩隔壁的屋檐角发现的!”
陆战话落,纪槿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垂眸一看,
只见陆战寻到的是一颗浅粉色的珍珠,且看大小和外形,应该是镶嵌在女子绣鞋上的珍珠!
莫名的,纪槿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玉雪轩隔壁?”
喃喃出声,纪槿抬眸看去,可是在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灰色的高墙和几座飞檐而起的屋檐顶!
而似是听出了纪槿语气里的疑惑,季九萧温声开口,
“玉雪轩的隔壁是阮老太爷的府邸!”
“嗯?”
纪槿猛的抬头,看着季九萧,阮姓并不常见,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阮家吧……
对上纪槿不确定的目光,季九萧轻轻颔首,
“你没猜错,这里就是大理寺卿阮晋安的父亲,阮老太爷的府邸,阮老太爷曾任职御史大夫,后阮晋安进入朝堂,他便请辞,退了出来,居于这里!”
“既然是阮晋安的父亲,那为何不住阮府!”
纪槿不解,季九萧眯眸,
“阮老太爷不愿让儿子入仕,阮晋安未从,阮老太爷一怒之下住到了这里,且不见阮府任何人!”
纪槿讶然,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不愿让自己儿子入朝为官的,这阮老太爷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只不过,儿子不见……
“那阮长风,阮……如孟呢?不都说隔代亲嘛,难道阮老太爷连孙子孙女都不见?”
纪槿话落,季九萧摇头,
“不见,阮老太爷居于此地,府中除了一个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管家,便只有一众下人,算起来,他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阮府任何人了!”
季九萧话落,纪槿垂首沉思,
若上一刻她还在想这珍珠是否是阮老太爷府中哪位小姐贪玩登上屋顶落下的,但此刻已经排除了这个想法,
毕竟,浅粉色的珍珠并不常见,也非寻常人家,或者丫鬟用得起的,而这周围街道,居住的都是寻常百姓,所以断不可能,再者,谁家女子贪玩,也不会跑到曾经的御史大夫,如今大理寺卿父亲家的屋顶上玩耍,因为,那样就不是玩耍,而是玩火了!
所以,纪槿也敢肯定,这珍珠,是不久之前,有人落在屋顶上的,而且看珍珠上的磨损程度和细小划痕,应该是慌乱之中被檐角刮落的!
当下,纪槿心中一条明线逐渐清晰起来……
“九千岁,我……”
“站住,此条街道已封,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纪槿正想说什么,便只听得一旁传来一阵喧闹,
纪槿将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队人马飞奔而来,此刻被锦衣卫的人拦在街外,而其中,端坐在最前方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的人,正是他们上一秒讨论的人物的其一,大理寺卿阮晋安,
看到来人,纪槿手心微紧,将手中珍珠藏于袖中,
而季九萧神色不动,淡淡出声,
“让阮大人进来!”
“是!”
季九萧话落,一行人翻身下马,朝街道里走来,
然而,除去阮晋安,跟随在他身后的人皆备锦衣卫再次拦下,
见此,阮晋安回身,
“你们在这里等候!”
言罢,众人应是,阮晋安独自一人朝季九萧等人走来,
“见过九千岁!”
阮晋安朝季九萧行了一个站礼,随后,又朝纪槿点了点头,
“槿公主!”
纪槿回以一笑,
季九萧抬眸扫了他一眼,
“阮大人无需多礼,只是不知,阮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季九萧话落,阮晋安缓缓抬首,站直了身体,轻声道,
“回九千岁,下官奉皇上命令,带来两道旨意!”
阮晋安话落,纪槿微怔,季九萧眸色微动,陆战闻而不见,而其他锦衣卫单膝跪倒在地,声呼万岁,
见纪槿和陆战未跪,阮晋安也只当没有看见,从袖中掏出圣旨,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刺客,胆大妄为,于青天白日,宴京圣地,公然行刺我天圣皇子,各府公子小姐,其行甚恶,朕心大怒,着令其大理寺卿阮晋安,全权接手负责此案,务必调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凶手!,”
阮晋安话落,季九萧沉默不语,纪槿握着珍珠的手却是紧了紧,
而后,见眼前几人皆没有反应,阮晋安也不在意,将手中圣旨一合,随后又取出了第二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