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茶杯被摔到地上,发出清脆一阵响,伴随着的,是一个女子愤怒震惊到极致的声音,
“他真的那么说的?”
余光微微瞥了一眼脚边地毯上的茶杯碎片,元伯垂着眸子,神色不动,
“九千岁原话,老奴不敢谎报!”
元伯话落,坐在宫殿主位上的女子猛然起身,随后一双美眸里怒火丛生,
“反了,真是反了,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都可以这样对待我了吗?”
华服女子话落,元伯垂首不语,任由女子一边咒骂一边发泄着怒火,
独自一人气了良久,
华服女子似是有些累了,猛的一甩衣袖,走回到主位上坐下,随后才将目光看向下方的元伯,
“你们这些人,每日里跟在他身边,就不知道劝着一点吗?那纪槿是什么人?那是北灵的嫡公主,他如今护着她算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大业呢?难道他忘了,你们也都忘了不成?”
华服女子话落,元伯眸光里神色快速凝了一下,听着上方女子因气急从而明显急促的呼吸声,元伯沉吟片刻,方才道,
“娘娘,要紧的事,奴才们不敢忘,九千岁他更不会忘,只是,槿公主终究是无辜的,况且,那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能进九千岁心里的人,九千岁待她自是不同,娘娘也明白这一点,那么,何不成人之美,多包容那槿公主一些,别没的为了这些事,伤了您与九千岁之间的情份,那可才是大大的不值啊!”
“你胡说什么?”
元伯本是好意相劝,怎奈他话刚说完,华服女子却是猛的抬手一拍桌子,随后怒斥出声,
“我多包容一些?难道,我多包容,那纪槿便不是北灵公主了吗?笑话,你说他没忘记正经事,若是没忘,又怎么会被那狐媚子迷了心,如此对我?”
元伯闻言不语,只是眉头微微蹙了蹙,眼底浮现出一抹无可奈何的不耐,
而这边,深吸一口气,女子接着道,,
“你回去告诉他,别忘了他身上的责任,至于纪槿,从他们生下来开始,他与纪槿便注定了没有可能,与其日后越陷越深,酿就苦果,还不如此刻将脑子醒一醒,即刻抽身!”
华服女子话落,元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抬步转身出了宫殿,
身后方再次传来陶瓷破碎的声响,元伯再次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声,从小道顺着宫墙走去!
而宫殿内,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砸完了之后,华服女子坐在主位上,气的胸腔上下起伏,
片刻,一个劲衣男子缓步从主位旁屏风后的内殿中走了出来,
缓步走到女子身前,目光在四下看了一圈,男子突然出声道,
“娘娘这又是何必,你是为了九千岁好,可如此做法,没的让他恼了你,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男子话落,华服女子冷哼一声,随后道,
“情份?这时间最不值当的东西就是情份,”
闻言,男子神色不动,语气淡淡,
“娘娘又在说气话了。”
“我没有!”
冷声反驳,华服女子眸光沉了沉,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拿我与他来说,我们之间是有情份,可是,那又如何,我与他十几年的情份,不是还照样比不上他与纪槿区区一年不到的情份来的重吗?既然如此,那要这情份,又有什么用!”
华服女子话落,男子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多心了,九千岁或许是将那北灵公主看的重要了些,但是,也不能说他对娘娘就没有情份阿,娘娘你不妨想一想,依照九千岁的性子,别说是他对那北灵公主 上了心,就是他手下的人,他向来也不让人轻易动,而如今,你接连三次伤了他心尖上的人,他确实动怒了,可是,即便这样,九千岁也未曾对你做什么,这还不能说明,在九千岁心里,其实你还是重要的吗?”
男子话落,华服女子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但是,脸上还是透露着一丝不可掩饰的愤怒,
“好一个心尖上的人,是,他现在确实没对我做什么,可是,你方才在内殿没听见那老奴的传话吗?他都为了纪槿警告我了,现在就这样,若是放任他们继续下去,难保他不会为了纪槿,影响我们的大业!”
闻言,男子神色端凝了几分,随后沉稳出声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北灵公主确实有几分勾人的能力,就连漠北北王都被她迷了心窍,也不能怪九千岁动了心思,只不过,娘娘你也知道九千岁的性子,若是硬来,只会适得其反,而为了大业,娘娘何不另辟蹊径,再想个周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