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陆战尾随她一起去了茶楼,
只是,坐下没多久,阮如孟突然告诉他,前些日子,她外出上香,在宴京城外好像看到了那被发配囚禁在京外别庄中的左文嫣,
本来,陆战还没将这当做一回事,毕竟,左文嫣名声已落,先皇亲自下的旨意,她再无翻身的机会,也腾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是,随后,陆战又听得阮如孟问他李鸢是什么人,他便不淡定了,
在北灵待过一段时间,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那潜逃在外的李贵妃,闺名可不就叫做李鸢吗?
只是,阮如孟身在天圣皇朝,每日待在闺阁之中,如何会知道北灵贵妃的闺名,
心里突然不安,陆战连忙相问,阮如孟这才告诉他,她是在左文嫣嘴里听到的这个名字,她并不知道这个李鸢是何人,她只是马车在路过左文嫣时,听她呢喃了一句,最好这个李鸢别骗她,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不知,
闻言,陆战还猜想那与左文嫣来往的人不是北灵贵妃,或许是一个同音或者同名的人罢了,
不过,深知李鸢的重要性,陆战还是不敢大意,连忙与与阮如孟告辞,随后一路飞奔回了锦衣卫司府衙,
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打探消息,谁知,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北灵贵妃前不久似是在天圣城外出现过,而左文嫣,也在几日前,悄悄出了天圣,一路上按照着所得到的线索来看,
她应该是去了漠北,
漠北!
左文嫣一个废弃了人生的人,千里迢迢跑到漠北去做什么?
陆战本来不解,只是,突然想到左文嫣与纪槿之间的矛盾,在联想到此刻身在漠北的纪槿,陆战当下福至心灵,一秒了然,
恐怕,这李鸢是料想到了纪槿会去漠北汀南山给北灵皇寻药,所以,便唆使与纪槿有仇的左文嫣前去找纪槿麻烦……
虽然漠北有卓尔,但顾忌着场面上的身份,卓尔定然不能时刻跟在纪槿身边,如此一来,纪槿身边只有一个南芝,若左文嫣有备而去,加上她对纪槿恨意滔天,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下,心里一惊,陆战连忙赶回府中,将此事禀告给了季九萧,
却不料,季九萧得知消息后,竟然比他意料之中的反应还大,
此刻,感受到季九萧身上那隐忍不发的怒意,
陆战连忙跪倒在地,沉声开口道,
“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九千岁责罚!”
“责罚?”
季九萧冷哼一声,随后厉声道,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本座扒了你的皮,现在,去把紫血鹰带过来!”
闻言,陆战头皮一麻,连忙应是,随后抬步朝门外而去,
片刻的功夫,陆战带着圆滚滚的紫血鹰回到了房间中,
目光在紫血鹰身上一扫,季九萧大怒,
“这段时间谁喂养的它?”
闻言,目光在紫血鹰那异常肥硕的身体上一瞥,陆战觉得了无生机,
“前一段时间喂养紫血鹰的那人突然重病死了,现在这个,是新来的……”
话落,陆战觉得四下的空气更冷了,而站在他胳膊上,原本刚刚吃饱喝足,此刻正懒洋洋打着瞌睡的紫血鹰似乎是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连忙拍打这翅膀想要逃走,
然而,它翅膀刚一扇,陆战一个不妨,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空中几根紫黑色的羽毛盘旋飞舞,而地上,一坨紫黑色的肥肉扑翅挣扎,好不滑稽,
若是平时,见到一惯傲娇得意的紫血鹰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陆战觉得自己一定会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大笑几声,再好好奚落它一番,
只是,此时,感受到周围顿时凝结下来的气息,陆战心下一寒,连忙俯身,将紫血鹰一把捞了起来,随后丢出门外,
“九千岁……属下愿亲自前往漠北,保护槿公主,”
半晌,陆战沉声开口,
谁料,他话落,房间里久久没有回应,
见状,陆战心里忐忑不已,
“九千岁……”
“本座亲自去!”
季九萧终于出声,闻言,陆战却是更惊了,
“不可,九千岁,如今天圣新帝登基,大力扶持皇后娘家一脉,铲除异己,朝中正是动乱之时,离不得您啊!”
陆战话落,季九萧眼眸一沉,
见此,陆战连忙跪倒在地,随后开口道,
“九千岁,属下知道您担忧槿公主,可是,此时正是需要您在京中坐镇之时,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那些将身家性命交付与您的人考虑啊!”
话落,见季九萧还是沉默,陆战脑袋一低,头一抬,
“九千岁,属下愿立生死状,前往漠北寻槿公主,若是槿公主出了事,属下愿以性命相抵!”
陆战话落,季九萧深邃的眸子里漩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