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光冷冷的看她一眼,开口:“商明月,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不管她为他付出多少,在他这,她始终是个不想干的人。
商明月这样想着,只觉得浑身都一片冰冷。
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盛尧光已经没有了耐心,看着盛尧绪满是阴狠:“办好了吗!”
陶冶上前,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iPad,上面清晰的注明了正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纵使是盛尧绪这样的身份,也做不到如此迅速。
“快点!”
盛尧绪看着景和有些踉跄的身形,心里的火早已经冒了出来,可他只能忍着。
要是激怒了盛尧光,景和只怕有危险。
可谁也没注意到,本来距离还很远的商明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绕到了盛尧光身后,猛地出手,把他推了一下,景和趁势便要跑。
盛尧光见状,杀了商明月的心都有了。
可是在场的,除了景和能够制住盛尧绪,其他的谁也不行。
这样一想,他下意识便想去抓景和。
周围的人已经围成了圈,随时准备对盛尧光下手,见状直接扑了上来。
已经乱成了一片。
“救命!”等到盛尧绪找到景和的时候,她已经摇摇欲坠的站在了悬崖边。
北山最多的便是石头,可以说到处都是,不知什么时候,景和竟然站在了一块危石上,身后便是望不到底的悬崖。
盛尧绪一颗心提了起来,看着景和,小心的朝她走去,生怕吓到了她。
小心的往前走去:“景和,没事的,我来拉你。”
他根本就顾不得周围乱成了一团,眼里只有景和。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只怕不死也得半残。
景和还这么年轻,她不能!
盛尧光显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根本顾不得这些。
现在他已经自身难保,还能关注到景和,已经是破天荒了。
幸亏还有商明月,和她带的那些人,帮他挡着。
趁着乱,盛尧光偷摸的溜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盛尧绪根本就顾不得他。
他现在一心只有景和。
“别怕,景和,我来救你。”盛尧绪小心的往前。
可就在他马上就要抓住景和的手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耳边传来石头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景和的身影就在他面前,如一只蝴蝶一般,直直的向下坠去。
“阿绪!”伴着山风,景和最后的呼救缥缈的几乎让人听不清,可是盛尧绪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其中有多少的绝望。
“景和!”盛尧绪心神俱裂,猛地往前一扑,便要跟着景和往下跳。
却被陶冶一把抱住。
“盛总!”
“放开我!”盛尧绪眼中充血,已经看不清楚,可他还是要往前去,陶冶死活都不放手,拉着他就跟拽着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突发事件。
一切就好像是场梦一般,让人反应不过来。
他们明明是来寻盛尧光的,可是为什么,景和竟然出了事?
没人知道,掉下去意味着什么?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估计是活不成了。
怎么会这样?
盛尧绪转身冲着身后大喊:“救人啊!”
接着,所有人便直接顺着原路往下返回,绕道要去下面救人。
“盛总,你不能倒下,景和还等着你!”陶冶从没有见过盛尧绪这样,一时间也被吓了一跳,他脸上全是泪水,眼眶已经被血丝浸满,似乎要溢出来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给抽掉了身上的精气神一样,脊梁也跟着弯了下来。
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快,陶冶,我们也去,快!”盛尧绪闻言,摇摇撞撞的便拉着陶冶往后走,似乎是想要亲自去救景和。
可他刚一转身,猛地吐出口血,整个人倒了下去。
“盛总!”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到就连陶冶都没有反应过来。
商明月早已经愣在了原地。
她几乎不知道,景和是怎么掉了下去,盛尧光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盛尧绪醒来的时候,入眼全是一片雪白。
是在医院。
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尝试了几次,没有用。
一把把手上的针头给拔了下去,抬脚就要往外走去。
陶冶正在外面守着,盛谦礼刚刚打来电话,他没敢说实话。
正烦躁的时候,便见到盛尧绪大步走了出来。
手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血,可他似乎不知道一般,丝毫不在意,依旧大步上前。
“盛总!盛总!你的手。”
陶冶见状,急忙冲了上去,拦住了盛尧绪。
盛尧绪再也不见了之前的疯狂,反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嘴张了张,还是没发出声音。
“你……怎么了?”
陶冶慌了,
盛尧绪这情况明显不对。
可他丝毫不在意,一把揪住了陶冶的领子,似乎在问些什么。
“没找到……”
这句话一出来,盛尧绪整个人都不对了,陶冶拉都拉不住他。
最后还是好几个医护人员一起上,给他打了镇定,才控制住了局面。
陶冶知道,盛尧绪是在问景和。
可是整座北山都找遍了,别说这么大一个人了,就是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
盛尧绪崩溃,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的嗓子?
这样想着,医生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这段时间,病人估计都会没有办法讲话,他的嗓子因为神经性刺激的,导致暂时性失语。”
一个不知是死是活,一个哑巴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
陶冶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盛谦礼。
盛尧绪清醒过来之后,盛家所有人都到了。包括一直借口在外面出差,其实是恨极了盛尧绪的盛余明。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这一个,他舍不得。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再没提起景和,包括盛尧绪。
他也没有问过景和的情况了。
按时的吃药,打针,出院之后上班,甚至吩咐陶冶追杀盛尧光,也从未停止。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可他的嗓子,一直都没有好,更是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