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尧绪,你!”景和听着盛尧绪说的这话,简直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逼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去给他弟弟捐肾。
“景和,别激动,别激动,吓着孩子了待会儿。”
盛尧绪急忙扶住了她,小心的开口。
果真是个好父亲模样。
景和对他是真的无语了,“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连她一个外人都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合适了,盛尧绪不会想不到。
可他还是坚持去做了。
并且十分淡定的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术已经在进行了。
陶冶就守在手术室门口,准备随时给他汇报情况。
“景和,你觉得,盛余明能戒赌吗?”
盛尧绪扶着她坐下,一边开口。
景和摇了摇头:“难。”
连她都知道,盛余明嗜赌成性。
他这样的人,不赌到死,是不会戒的。
“那不就得了,他需要钱去赌,我刚好借他的能力,帮朝晨一把,说不定,他还能多活几年,不是挺好的吗?说到底,他这是在还债,他本来就是欠下的。”
他这话也有道理。
景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但是,这样做,要是被盛谦礼知道了?
“那个……爷爷那边?”
“不要紧,手术之后,我会把朝晨和朝阳带去爷爷面前,讲清楚来龙去脉,这个后顾之忧,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就连盛谦礼也都打算的妥妥当当。
景和子熬夜说不出什么来了。
只好点了点头,算是赞成了他的行为。
“你啊,只需要好好的养着身体,其他的事情,我来就好。”
盛尧绪拥着景和。
感受着她一天天隆起来的小腹。
满心都是喜悦。
期待一个生命的到来,是如此神圣的事情。
可是盛余明,从未有过这种心情吧。
他爱的,一直是他自己而已。
“盛总,一切顺利。”
陶冶的电话打了进来。
“知道了。”
盛尧绪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陶冶会把事情全部都办好的。
他什么都不需要再管了。
朝晨会活下来。
这就够了。
“景和,等妈好了之后,我们出国旅行吧?”
盛尧绪突然开口,倒是把景和吓了一跳。
“你疯了啊,我怀孕呢?”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怀着球球的时候,吃了多少苦,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生怕把孩子给弄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便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上吐下泻,根本站都站不稳。
腿也肿的吓人,半夜常常睡不着觉,疼的满头都是汗。
要不是意外,她还真不想生孩子了,这样的痛苦,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没想到,盛尧绪还要出去旅游?
“那等你生了之后?”
景和又瞪了他一眼。
“生了之后还要顾着孩子。”
盛尧绪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累赘了。
把他和景和的两人时间,全都占了。
一点自己的空间都没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从景和那回来,盛尧绪便去了市医院。
两个地方堵车也堵了半个多小时,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送到了加护病房。
盛余明情况也不错,竟然醒了过来,见到盛尧绪,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把钱打到账上。
盛尧绪黑着脸,有些无语。
但还是吩咐陶冶给他把钱转了过去。
盛余明这才安了心。
相比于他,朝晨情况有些不太乐观。
手术之后,便开始全身发热,一直冷汗不止。
医生说是产生了排斥现象。
能不能挺过来,要全靠他自己了。
“别哭了,等着吧。”
盛尧绪走到朝阳身边,坐了下来,安慰道。
朝阳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看着盛尧绪,小心的问道:“哥哥会醒吗?”
医生刚才已经说了,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盛尧绪此时,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给朝阳递了包纸巾过去,示意她先把眼泪擦擦,本来就长得丑,再哭下去,只怕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
“会吧……”
他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朝阳这才难得的扯出了个笑容。
对着盛尧绪,真诚的开口:“谢谢你。”
这个人把他们从云城带过来,又帮她上学,现在又救了她哥哥,朝阳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不过一个远房的亲戚,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朝晨还是醒了。
看见盛尧绪时,眼中满是复杂。
他其实该恨他的。
要不是他,他们兄妹俩也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过了这样的生活,过了十五年,像是个乞丐一样,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在他又救了他。
这一切,早已经算不清了。
“你留在这,照顾着,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盛尧绪把陶冶叫过来,吩咐道。
陶冶点了点头,明白。
“对了,盛余明那边,也找个护工。”
走了两步之后,盛尧绪还是回过头来,开口道。
“好。”
他这才离开。
球球跟着他在盛家住着。
回去的时候,他早已经睡了,小脸肉呼呼的,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盛尧绪看着他,不由的就入了神。
这是他和景和的孩子。
也是盛家,现在唯一的曾孙。
以后,他会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过着幸福的生活。
不会像他一样,童年除了父母的争吵,便什么都没了。
他是个父亲,便会努力,把最好的,都给他。
“球球,晚安。”
盛尧绪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喃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阿绪!快来医院!景和出事了!”
盛尧绪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只好接了起来,却传来这样的话。
瞬间把所有的瞌睡都给吓醒了。盛尧绪鞋都没穿,下意识便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
一边开口,一边往楼下跑去。
“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现在人已经在急救室了。”
景仁焦急的声音还在不断的说着,盛尧绪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