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你说,这场婚礼,要不要继续?”盛谦礼看着盛尧绪,开口。
满脸都是无奈。
他何尝愿意拿孙子一辈子的幸福去做赌注,终究是被逼的罢了。
盛谦礼虽然没有说的那么清楚,可盛尧绪还是猜到了些东西。
“我不想继续,爷爷,我不想继续了,怎么办呢?”
盛尧绪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他终于知道了原因,但是却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左心房的地方还跳动着属于别人的心脏,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是因为一个姑娘的另眼相待,他才勉强又多活了这些日子。
要不是景和回来,他倒不如去死了算了。
这样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清。
纠缠一辈子,终究害了所有人。
“阿绪,你当真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盛谦礼猛咳了几声,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本来就是心脏有问题,被盛尧绪这话气的更是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强撑着精神,也想要盛尧绪能够想清楚才好。
盛家一半的财产,这是什么概念?
说是京城的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只要他愿意结婚,只是结婚而已,并不需要付出什么感情,哪怕是把陈颂给放在家里养着,他在外面重新置办个家出来,也没人会管。
这样的条件,还不够吗?
盛谦礼不明白。
盛尧绪不愿再跟他扯了。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没有谁能够勉强他。
“不过是盛家一半的财产,爷爷,我盛尧绪可以挣。”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外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即使一半的财产又如何?
不是他的,留也留不住。
“阿绪……”盛余明显然也听到了一些。
有些不敢相信的喊了盛尧绪一句,却见他连头都没回,径直离开了。
他得去接盛夫人的骨灰。
盛家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自从这次之后,盛谦礼再未说过什么话。
因为他又被气的住院了。
这次,盛尧绪未曾妥协。
他下定了主意的事,不管谁说,都没用。
不行就是不行。
一场葬礼之后,盛尧绪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陶冶已经从印度回来,并且带来了白心儿最后的命运。
“全都做好了。”
听到这话,盛尧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转身便进了书房,陶冶也跟着进去了。
“我家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盛尧绪一边打着字,不知在处理什么文件,一边对着陶冶说。
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情绪甚至都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可是他满脸的胡茬却是骗不了人的。
陶冶点头:“嗯。”
他们不仅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更是多年的伙伴。
盛尧绪最难的时候,他没在身边,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你现在得帮我。”盛尧绪迅速的把手上的东西给处理完,顺势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他起身,看着陶冶说:“盛世估计不行了。”
他这话说的就像是今天菜涨价了一般轻松。
可却把陶冶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了就是不行了。
盛尧绪既然说出了这话,估计盛世,是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陶冶有些想不明白,他不过就是去了一趟印度,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呢?
“我没骗你,是真的。”盛尧绪好似终于要解脱了一般,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满脸都是笑意。
难得的轻松了许多。
“不瞒你说,爷爷把盛家的一半财产都压在了我身上,可我让他失望了,因为我不会和陈颂结婚。”
这才是重点。
陶冶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作为一个助理,最应该做的,就是在老板需要的时候,为他把所有的后顾之忧都给解决掉,让他全身心的投入,才能有获胜的可能。
“我需要GA的资金注入,你现在立刻回美国,在我给你消息的时候,及时注资盛世,就行了。”
GA吗?
陶冶愣了。
“你这是要拿自己的钱包去堵家里的漏洞啊?”
他有些不敢相信。
盛尧绪不是这样的人啊。
GA是他在美国的时候便创建的公司,虽然回国时出现了意外,可这个公司一直都在有序的运行着,甚至这三年的时间,发展迅速,隐隐已经有了让人不敢逼视的感觉。
没人知道盛尧绪是GA的幕后老板,除了陶冶。
因为这几年,一直都是他在打理这些。
GA的发展和获得的成果有目共睹。
盛尧绪现在竟然要从GA调钱,来挽救盛世?
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盛总,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盛世已经是这么老的公司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用自己的名义把它给收购了也是可以的,何必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陶冶沉了身,不明白的问。
盛尧绪却没再说话。
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这个爷爷了。
即使,他犟的让人无奈。
要是盛世真的完了,估计他也完了。
不过盛尧绪懒得解释了,直接对着陶冶挥挥手,“去吧去吧,等我的指示就行了。”
他已经下了决心,谁也改变不了。
即使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陶冶。
陶冶离开之后,盛尧绪一个人窝在椅子里,半晌不愿意动一下。
他是真的累极了,竟然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
……
另一边,景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红了双眼的盛余明,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他喝了酒,状态不对。
被关在别墅里,她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就连上次球球失踪,也是因为盛余明怀疑球球是出来找她的,才冒了口。
这次看他一脸恨意,景和实在不敢上前。
生怕自己就这么遭了池鱼之灾。
“贱人!”盛余明一见到她,立刻把手边的青瓷瓶子给摔了下来,滚了一地的渣滓。
可他丝毫不在意,好似要把景和给宰了才能舒服一点一般。
上前,猛地把她给拽了起来,拿起地上的碎片就朝着她手上的大动脉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