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金善宇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京城的宋家。”
宋家?
盛尧绪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想起,好似确实是有个宋家,不过并不算什么名流大家,顶多算个暴发户而已。
“你想做什么?”
盛尧绪又问。
“我要他们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金善宇满身全是戾气,带上了剥皮蚀骨的恨意。
她一直都是一脸的冷意,盛尧绪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你能做到吗?”
盛尧绪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我怎么会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对不对?”
金善宇见他不说话,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说道。
“我其实不叫金善宇,这是韩国的名字,我有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叫做宋江南。曾经宋家的大小姐。”
说着,泪水已经爬了满脸。
盛尧绪没有插嘴,任由她说了下去。
原来,宋家确实是暴发户。
只是凭着炒房,才发了财。
可有钱之后,宋家便不再是之前那个温馨有爱的家了。
每次回去,都能看见父母的大吵大闹。
一气之下,宋江南便搬去了学校住宿。
可没想到,三天之后,她再回来,家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母亲死了,父亲身边多了个女人,还带着个女儿。
比她小不了多少。
宋父告诉她,宋母是心肌梗塞死的。
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她不愿意多想,便信了。
可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丧礼上做了手脚,放出了母亲和别人淫乱的视频,毁了她的名声。
可宋江南知道,这是假的。
即使ps的痕迹再明显,可还是有人相信。
一时之间,她也成了荡—妇的孩子。
人人喊打。
连她最敬爱的父亲,也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她再也不是尊贵的千金小姐,而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接着,那个女人成了她的继母,那个孩子,成了她的妹妹。
十五岁那年,她被人下了药,和家里的仆人通0奸,被当场捉住。
她的一生,算是全毁了。
这还不够,继母劝说父亲,将她给逐出了京城,免得丢人现眼。
名义上是出国留学,可没人知道,她被人绑着,在船舱里度过了整整半个月非人的生活,接着,她便被扔到了这里。
活不下去,她便主动做了妓。
“你……或许你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盛尧绪听完这些,嗓子有些梗的难受。
他见惯了这世上龌龊的事,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没想到,宋江南经历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我亲耳听见,他和那个女人说,要让我死的干净些,最好是死远点才好。”
她满脸都是泪。
谁愿意一开始就甘心做个人人喊打的贱人呢?
当年,她不过才十五岁,就经历了那么多。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投海死了。
可她不甘心。
做尽了恶事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松的逍遥法外,活的比谁都好?
她不甘心啊!
所以她不能死。
至少是现在,不能死。
“这下,你可以帮我了吗?我承诺,一定让你出去。”
宋江南看着盛尧绪,眼中满是乞求。
她的希望只有他了。
除了盛尧绪,她真的没办法。
靠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报仇。
别说宋家,就是她自己,都瞧不起这副肮脏的身子。
许久之后,盛尧绪才点了点头:“好。”
“谢谢……”
宋江南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失态极了。
可盛尧绪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要是他之前还有些犹豫的话,听她说完这些,便什么都不再怀疑了。
她救他,原本就是打了这个主意。
光是救命之恩,这个要求,就不算过分。
许久之后,她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又变成了那个一直冷着脸的金善宇。
他们之间,好似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话一般。
可盛尧绪知道,她一定会做到。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果然,到了第三天,金善宇便着急的冲了进来。
“来了来了,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我们走吧。”
盛尧绪伤还没好,走路都有些问题。
可金善宇满脸都是欣喜,更是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
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些。
她从外面搬来一个席子,十分粗糙,就这样让盛尧绪躺在上面,她一步一步给他拉了出去。
来人是典型的亚洲面孔。
见他们过来,满脸都是不耐烦。
但还是挥了挥手,有人把他们给接了上来。
不知道金善宇和他们说了什么,两人竟然都留了下来。
盛尧绪坐在船舱最下层。
潮湿而又难闻。
腥臭和闷热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什么都没说,只要能安稳的离开,回到京城,这又算的了什么?
“你……也要回去吗?”
船已经慢慢开了。
可金善宇一直坐在他身边,没有动过。
盛尧绪有些奇怪。
金善宇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欢喜:“是啊,我跟他们说好了,把我们带走,随便一个港口下来,都可以。”
“有什么要求吗?”
盛尧绪有些不信。
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好事?
还一次给他们带走了两个。
果然,这话一出来,金善宇便不说话了。
盛尧绪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把握住了金善宇的手,语气狠厉的问道。
她终于抬头,脸上满是泪水。
半晌,才终于开了口,说道。
“我把孩子给了他们……”
“什么孩子?”这下轮到盛尧绪奇怪了。
这么多天,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孩子,把孩子给了他们?给了这些人?他们不是只要处女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的孩子?”
“我的,我的!你以为,我在这里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就是这副破烂身子,这里这么落后,怎么会有避孕措施?所以,我有了孩子,这不是正常的再不能正常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