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心儿下意识的问出声来。
盛启明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可是白心儿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路都不是她能选的。
“这张脸,算是祸水吗?”
盛启明看着白心儿,好似透过她又看见了其他人一般。
白心儿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没敢接话,这张脸不是她的,她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谁。
“既然是祸水,那势必要东引才行。”
“干爹……”
白心儿越发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得不说,盛启明此人,要是好起来比谁都好,要是换了个脸,那就是阎王老爷一般的存在,让人忍不住离得远一些,再远一些才好。
至少在白心儿看来,就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刚出来,她便听到了魔鬼的声音。
“把她的脸按着这条疤痕再划一次。”
只听盛启明淡淡的说道。
可立即便有人走了进来,抓住白心儿便要往外拖。
此时她好似才反应过来,终于不再木楞。
“干爹!干爹我不想,我不想啊。”
白心儿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听得清清楚楚,这和第一个选择有什么不同?
可是就在她的声音刚刚响起来的时候,便直接被人给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没人管她到底愿不愿意。
等到白心儿摆脱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包的严严实实了。
隐约还能看见血水似乎要沁出来一般。
在这张脸上有些渗人。
“啊!”
白心儿坐在梳妆台上,一把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挥了下去。
她恨啊!
凭什么?
她已经受过这样的伤,可是如今,竟然又要因为景和,再承受一次!
凭什么?
她的人生一直活在景和的阴影下。
凭什么啊?
她不甘心!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就连这张假脸,她都护不住。
白心儿这样想着,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心儿。”
忽然,耳边传来一句男声,立即给白心儿吓得不敢吭声了。
是盛启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进来了。
白心儿脸上还挂着泪,把眼前的纱布也给打湿了许多。
可她全都忘了要做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盛启明,半晌不敢动作。
只见盛启明伸手,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抚摸上了她的脸,在这层纱布上不停的上下滑动,似乎心疼极了的模样。
白心儿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惹恼了他,再给自己带来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
“心儿,干爹就知道,你可以的,看看你现在,多像啊……”
盛启明按着她的头,强迫白心儿看着面前的镜子,里面的女人狼狈不堪。
脸上裹满了纱布,半张脸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轮廓,可也能模糊的看出来,以前是如何的倾城之色。
“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干爹承诺你,白家,是你的了。”
白心儿被这话惊得差点要跳起来。
白家?
她好像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什么?
当初白可期那么对她,白父也从未现身为她说过一句话,她不是白家的女儿,这个事实她已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的仇人不止是盛尧绪和景和,还有白家。
“真的吗?”
白心儿还是忍不住轻问出声。
“我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盛启明笑道。
“好,我答应你,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白心儿来说,扳倒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
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可是盛启明就不一样了。
他的手段,他的实力,只要他想,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所以不管是什么事,她一定要做到才行。
“好孩子,干爹果然没看错你。”
……
“你说什么?”
黎宋猛地起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景小姐在门口昏倒了,全身都是血……”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黎宋便不见了身影,直接跑了出去。
其实管家也有些奇怪,他接到消息,说是门外昏倒了个女人,满脸都是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他担心有事,便出去查看,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是景和。
即便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但这两天因为景和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还是知道的。
也顾不得查探是真是假,便来告诉黎宋了。
如今看来,果然是没错。
“景和!”
黎宋刚到门外,便见一个女人躺在了地上,还没看清楚人脸,便直接喊道。
“你……”
把人给抱到怀里之后,他却顿住了。
景和……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满脸的污血,那条深刻见底的伤从眉头贯穿到眼尾,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可即便如此,他也一眼就人了出来,这就是景和。
不会有错的。
“不……不要告诉阿绪!”
怀里的女人虚弱的说完这话,便直接昏死过去。再也没了动静。
黎宋心神大惊,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便急忙往黎家走去。
“医生!快!”
老远的,管家便听到黎宋的吩咐。
急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怎么样?”
诊治一番之后,黎宋立即出声问道,满脸的焦急毫不掩饰。
“这位小姐伤口已经感染了,就算现在治疗,估计也会留疤。”
医生分析道。
“那其他的呢?我是说,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损伤?”
黎宋又满是焦急的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发现,不过她的手腕有捆绑过的痕迹,需要上药。”
听了这话,黎宋才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
她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这样想着,黎宋便让医生先给景和上药,剩下的事情,只能等着她醒来再说了。
“不要!不要!救我!救命啊!”
黎宋坐在床边上,即便是昏睡过去,可景和的口中依然不停的在呢喃着。
听的他都心生不忍。
盛启明,他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