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早就料到会如此。
笑了笑,把手机拿了出来。
点开相册,递给了盛尧绪。
“修元!”
盛尧绪猛地起身,满脸都是怒气。
这个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当时就是他买给景和的,还戏说如果出事,还能保留证据,没想到,倒是真让他说对了。
可是没想到,修元竟然会如此卑劣!
且不说这个耳钉他是如何弄来的,但这是景和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认错。
当时限量三只。
两只被一个外国人买走了,剩下的这个,他便送给了景和。
除了是景和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别人的。
“盛总别气,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吗?”
修元见他这样,苦笑说道。
他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没办法,眼见着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再做不出来什么大成绩,只怕修父如何也不会罢手了。
就连商明月,只怕也不会好过。
他父亲的手段,他自然是比谁都要清楚的。
光是他自己受点苦也就算了,可是商明月,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里忍心。
这样不堪的事情,他从未做过,这是第一次,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无奈,可偏偏,活着不如意之事实在是太多了。
“纵使再难,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盛尧绪原本还以为他算是个君子,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能对一个女人钟情这么多年,人品怎么也不会坏成这个样子。
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
景和拿命换来的东西,他却偷偷截了下去,当做自己成功的筹码。
这算怎么回事?
“修元,你当真要这么做妈?”
许久,盛尧绪才沉声说道。
他的眼中像是含了一把利剑,看的修元心中有些虚。
盛家的骄傲,果然名不虚传。
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后悔。
“东西我藏起来了,要是你愿意,咱们就一手交合同,一手交东西,要是不愿意,我便拿去给盛启明,他一定愿意要。”
修元不敢直视盛尧绪。
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心虚。
说这话也是硬着头皮来的。
可不这样的话,他又如何保全商明月?
“好,我答应你。”
盛尧绪终于松了口。
“可是修元,你真是让我瞧不起,不知商明月知道这事,会是什么反应。”
说着,盛尧绪转过身来,不再看他。
修元苦笑道:“明月那边我会解释,这事,对不住了。”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没人能够理解他的苦楚,他心里藏了商明月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两个人有机会在一起了,即使有个孩子又怎么样?他照样不会嫌弃。
只是他不嫌弃,修家却不能容忍。
如果拿下了五大景区,别说修父,只怕整个修家都不会再说出半个不字。
即使手段卑劣,那又如何?他不后悔!
盛尧绪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摔得一地狼藉。
他防了那么久,倒是没想到,竟然忽略了个修元。
可惜了商明月。
没几分钟,他直接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景和还在医院。
他必须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到了医院,商明月还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
盛尧绪见着她,便想到了修元,气有些不打一处来。
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有些虚弱,却守在这里,一直看着景和,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盛尧绪只好将到了嗓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到底是修元做的事情,跟商明月无关,她也是个受害者罢了。
“盛尧绪,怎么样?没事吧?”
商明月见他来,立即站起身来,开口问道。
“没事。”
盛尧绪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景和情况怎么样?”
盛尧绪站在窗口,见着里面睡了过去的景和,开口问道。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担心感染,才让我们一天进去一个人,对了,那个耳钉你收到了吗?景和一醒过来就着急的不行,让我赶紧给你送过去,不过我这身体不好,便让修元代劳了,没耽误事吧?”
商明月说着,还看了看盛尧绪,见他脸色有些不好,还以为是事情没办好。
“没有,我收到了。”
许久,才听到盛尧绪说了这话。
商明月这才放下了心。
“那就好。”
毕竟是景和拼了命也要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出了岔子。
修元做事她一向都放心,这次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这样想着,商明月说道:“那你在这守一会吧,我回去看看宝宝。”
景和出事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孩子,自然是有些担心的。
听了这话,盛尧绪点了点头,答应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和修元的事情。
只是心里的郁气如何也消散不下去。
景和还躺在里面,甚至每天只有一个人能进去五分钟,可她拼了命也要留下来的东西,却被修元给拿走了,还要换五大景区。
盛尧绪越想,越觉得生气。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修元……
“阿绪……”
正这样想着,景和好似醒了过来,轻声喊了一句。
隔着窗户,盛尧绪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果然见到景和睁开了眼睛。
即便虚弱,可她到底是活了下来。
盛尧绪终于露出了笑脸。
“我在。”
他声音不大,隔着窗户,景和也根本听不见,可他的唇形,景和却看的清清楚楚。
“耳钉呢?”
景和问道,又害怕他不明白,拿手艰难的摸了摸耳朵。
盛尧绪只觉得心酸的不成样子,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证据的事情。
想必耳钉里,有能够扳倒盛启明的东西。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这么上心。
可如今,这唯一的证据却被修元给拿走了,还不愿意给。
要是景和知道,还不一定要难过成什么样?
盛尧绪想了想,艰难的点了点头。
“在我这。”
除了这个,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生怕伤了景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