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一杯?”
许久,盛尧绪才开口,嗓音也是格外的沉重和嘶哑。
却让黎宋猛地松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
谁都不知道他的心思,阿绪怎么会察觉到呢?
“嗯。”
黎宋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我……那我就不去了吧?”
身旁的黎可也察觉到气氛可能有些不太对劲,自动说道。
要是往常,她肯定软磨硬泡也要跟着去了,可是现在,竟然主动想要离开。
可他们谁也没有留她,也可以说谁都没有心思去关注她。
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黎宋跟着盛尧绪坐了他的车。
黎家的车送黎可回去了。
两人直接来了月色。
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他们就喜欢来这里。
美女多,但是却格外的清净。
两人气质不凡,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刚坐下,便有人上前搭讪。
盛尧绪冷着脸,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黎宋说了抱歉,把人给弄走了。
“阿绪,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黎宋端着面前的酒,轻轻晃了晃,说道。
盛尧绪闻言,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他,“黎宋,你的腿怎么突然能站起来了?”
这话说的黎宋心里一惊。
差点一口酒就吐了出来。
其实他的腿没有问题,只是在日本时受到的心理创伤太大,潜意识里便认为自己是个残疾,便低人一等,自然不愿意站起来。
久而久之,身边的人也都拿他没有办法。
只能由着他继续坐在轮椅上不起来了。
可是刚才,黎可的话没有说清楚,他还以为是景和真的出了事,便下意识站起了身,自然克服了自己的这个心理障碍。
可是这话,他如何也不能对盛尧绪说。
想了想,黎宋笑道:“我原本就没事啊,都是自己吓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去看盛尧绪。
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不得不说,他对景和的那种心思,对于盛尧绪来说,本身就不是拿得出手的原因。
甚至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得不偿失。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盛尧绪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吗?”
这两个字虽然寻常,可却莫名的让黎宋更加的心慌。
急忙说道:“是啊!自然是的。”
除了这个原因,别的都不能成立。
他不能做对不起盛尧绪的事情,就连这个龌龊的念头,也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一辈子。
仅此而已。
之后,盛尧绪再未说过一句其他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喝酒,不知为什么,黎宋总是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一样。
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
这一切,或许只是他的胡思乱想而已。
最后,盛尧绪醉的都有些不省人事了,这场酒局才算是结束。
黎宋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盛尧绪,脸上的笑意才终于消失不见。
这场戏,他演的太累了。
只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如此为难,可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过,不是吗?
将盛尧绪送回湖畔别墅,黎宋便开着车回了黎家。
不管景和这件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以后他都不会再过问半句。
行差踏错是他万万不能的。
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
黎宋刚离开,一直醉的醒不过来的盛尧绪突然睁开了眼睛。
哪里还有之前的一丝醉意。
除了脸色有些绯红,整个人的状态跟极度清醒时没有任何两样。
衣服上还有浓重的酒精味道。
这也让他更加的清醒。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喝醉过。
只不过撒在衣服上的酒,比他咽下去的还要多。
之前约黎宋去喝酒,其实是存了要知道一切的心思,可是最后,他却没有了这种念头。
两人的关系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这话出口,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不愿意如此。
这样想着,盛尧绪起身,去了卫生间。
把自己给收拾干净,确定没有了酒味才出了门。
淮阳路警局。
景和缩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半晌都没有动弹。
四周都是铁栅栏,将她困得紧紧的,半分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盛尧绪和黎宋都来了,他们也都告诉过她,不会有事,可是景和没有办法自己过了这一关。
那个女人临死前睁大的眼睛,其中蚀骨的恨意像是将她给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般,让她如何都缓不过气来。
她竟然……杀了人。
虽然不是本意,可终究,是条人命。
因为盛尧绪的关系,看守她的人对景和还算是不错的,至少环境方面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她整个人就跟傻了没什么区别。
只是蹲在那里,将自己屈膝抱着,半晌不动弹。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关着的门终于被人再次打开。
景和还是没有动静。
“好久不见,景和……”
“什么?”
盛尧绪刚拿到些证据,便听到了这个消息,怎么能不震惊?
站在他面前的李国华一脸的难堪。
看着盛尧绪又重复了一遍:“盛总,贵夫人暂时失去了踪迹。”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工作上的失误。
明明人就在警局,可偏偏,就这么消失了?
不管是监控还是值班的人员,一概查不出任何的线索。
简直是匪夷所思。
想着盛尧绪之前对景和的紧张程度,李国华也不敢瞒着,急忙来说了。
盛尧绪闻言,脸色果然变了。
比之昨天,倒更是多了几分杀意。
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想要索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局。”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国华,周围的气息陡然都变得凉了起来。
以前有人说盛尧绪气场强大,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这样想着,李国华更是惊骇。
他倒是忽略了这些,应该先查到些线索才来说比较好。
现在倒是要他该如何是好?
擦了擦自己嘴边刚刚流下来的冷汗,吞咽了一下,说道。
“盛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