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曲松急忙的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黎宋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和盛尧绪的关系向来只是如此,黎宋也是知道的。
没想到,阿绪出事的第一时间,来的竟然是他。
曲松缓了口气,他来的匆忙,几乎是下了车,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盛尧绪怎么样了?”
他开口就是这话。
“阿绪他……”黎宋下意识便要回答。
可一旁的景和却察觉到了不对劲,拍了拍黎宋的肩膀,走上前来,问道:“你怎么知道阿绪出事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就连现在,景和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是曲松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一副全身都绷紧的模样,曲松心里有些堵,但转念一想,她也是着急。
这便是盛尧绪选择的女人,能在这种时候,还尽量保持冷静,确实是配的上他。
这样想着,曲松开口解释道:“我之前便知道,他的身体应该撑不了多久。”
一听这话,景和眼眶猛地就红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
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几乎可以肯定,曲松一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尧绪昏倒之前毫无征兆,就算是她,也没有注意到。
如今医生只是说中了毒,但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又是中的什么毒,没人知道,就连医生,也得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行。
越想,景和越是觉得心慌,如今盛尧绪出了什么事……
她不敢想象。
曲松看着景和,半晌没说话。
早在之前他就警告过盛尧绪,最好及时去检查治疗,即使是不治之症又能如何?
现在医疗水平那么发达,不一定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可是他偏偏不停。
甚至讳疾忌医。
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即使是瞒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一直瞒下去?
他这个人,实在是固执的可怕。
“是山治做的。”
许久,曲松才说了这话。
“山治?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黎宋一听,便直接开口否定道。
如果真的是山治的话,那他也该出事才对。
更何况,之前两人明明是一起的。为什么他不知道?
曲松闻言,淡淡的看他一眼,许久都没说话,这样的眼神看的黎宋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是漏了什么。
“之前……”
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光,黎宋惊呼出声。
曲松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盛尧绪不让说,才会憋到了现在。
要是不然,也绝对不会如此。
这才在听到他晕倒之后的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那段空白期,山治对阿绪做了什么?”
黎宋愣了愣,有些呆滞的开口问道。
“嗯,不错。”
景和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可自己却什么都听不懂。
当时出事的时候,她还在美国,赶回来的时候,盛尧绪便已经在医院里住着了。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着急。
“你们谁能跟我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和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是真的着急的不行。
黎宋闻言,也看向了曲松。
他即使是猜到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还是不清楚,一切,还得靠曲松。
见他们两个都这样看着自己,曲松也知道是瞒不下去了。
本身,盛尧绪今天这幅模样,估计也是要露馅,既然如此,还不如他说的好。
“是山治,在我们还没赶到的那段时间,给盛尧绪注射了某种药物,他不想让他活,自然也不会让他就这么干脆的死,出事之后,我便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针头,问了盛尧绪,他这才告诉了我,要不然,只怕我也不会知道。”
景和听完,只觉得腿都站不稳了,差点就倒了下去,还是一边的黎宋发现不对劲,急忙扶住了她。
这才免得连她也晕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即使是阿绪,应该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是吗?”
还是黎宋头脑比较清晰一些。
曲松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讳疾忌医这四个字,你们应该比我更懂。”
许久,几人都没有再说话 。
只是传来景和低低的啜泣声。
她是恨盛尧绪不告诉她这一切,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今天竟然还撑着陪她去试婚纱。
他是怕她担心,才扛了那么久。
越想,景和越是难受,只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景和,你可千万撑住啊,现在如果你也出了事,那阿绪,就真的完了。”黎宋扶着她,有些不忍的说道。
“嗯……”
许久,景和才说了一句。
原本以为,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谁能想到,竟然还出了这回事
如果阿绪今天没有昏倒,或许他是准备自己一个人撑着,撑一辈子的。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为止。
盛尧绪已经被转到了隔离病房,景和站在窗外,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她刚把他给撞成了植物人,那种心里的绝望又冒了出来,没人知道,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是真没活过来的。
三年的时间,将她身上的棱角全都给磨平了。
甚至,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可是景和,明明不是这样的。
绝望,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绪和性格。
如今,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明明知道,盛尧绪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种好,她真的不需要。
所谓夫妻一体,便是有事时能够有个人一起分担。
不必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才好。
可是如今,他们算什么夫妻呢?
盛尧绪总是一个人担着一切,生怕让她伤了心,或者是遭了别人的暗算。
可是他忘记了,当年的景和,也是走过了无数风雨才能有了今天的。
“阿绪,你真的要留我一个人吗?”
景和站在窗前,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她已经把眼泪给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