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这么认真，大潘就也不自觉地肃了神色，眉头微微皱起来：“有人要针对阿漫？”看着他，“是小晗？”
孟远川笑得很冷：“她还不够格，跳梁小丑罢了。”
大潘瞬间懂了：“阿漫得罪了某尊大佛？”
“她又算什么大佛？”
大潘恼了，一拍桌：“别和我打哑谜，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我和兔几有合作关系，就咱们俩，可是铁哥们吧？我们可是一张床睡了五年的铁哥们！”
孟远川纠正他：“是一个公寓。”
大潘厚着脸皮：“公寓那不也是有床么？”凑到他身边，蹭了蹭他，“说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和当初可不一样，当初你和她顶牛，那因为是你，我才敢跟你拍桌，这回，咱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你就给透个底呗，我胆小，得先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孟远川被他气笑了：“你还胆小？”不过到底还是要得他支持，就说，“你也不用担心，牵连不到你身上，只有一点，如果将来真有什么事，别恶炒她，也别利用她。大潘，阿漫是个很好的人，是值得你好好珍惜的合作伙伴。”
这话就是相当的真情实感了，大潘一听牵连不到自己，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也是个很好的人！”
孟远川就笑了笑。
晚上仍是和他还有陈嘉漫一起吃饭，两人去接陈嘉漫时，小晗还没有拍完照。
听到动静，她跑出来，孟远川的脸色微微一沉，看向陈嘉漫。
陈嘉漫也无辜地看着他，她面前摊了一堆稿子，大潘首先就被吸引了，拿起来看：“哇哇，这就是你画的《末日3》的漫画？这么精致，会不会把我的游戏都给比下去啊。”
没人理她。
孟远川已经在问了：“你怎么在这？”
他真接问的小晗。
小晗看看他，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轻声说：“是潘总和阿漫姐姐让我继续帮忙打理她的微博……”委屈巴巴地，“我不要工资的，就是想帮阿漫姐姐和潘总多做点事。”
孟远川就看向陈嘉漫和大潘，后两者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大潘说：“不可以吗？”眨眨眼睛，“我觉得以前她就帮阿漫在打理这个，后面那么多宣发的事，微博在我们手里可能比较方便操作一点。”
陈嘉漫跟着点头。
孟远川呼出一口气，“随便吧。”他有些冷淡地说。
晚上吃饭，孟远川还把小晗叫着一起。昨天还让她离远一点，今日就改了态度，这让陈嘉漫以为他生气了，就有些战战兢兢的，吃饭时自己乖乖地挟了一大碗菜，吃的也尽量快，于是嘴里总是鼓鼓囊囊的，瞧着又好气又好笑。
孟远川到底怕她把自己噎着，桌子底下偷偷牵了她的手，抠着她的手心要她慢下来。
陈嘉漫就又开心了，她一点情绪都不懂掩饰，大潘和小晗便都知道孟远川这边雨过天晴了。
大潘冲孟远川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小晗却是有些滋味难言。
她不懂自己对陈嘉漫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按说她的确应该是感激她的，是她把她带出来，给了她另一种生活的可能，而且拖她的福，在大潘的公司哪怕她做的再烂，他们仍愿意留下她。
她是公司唯一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没有任何相关工作经验的人。
大潘甚至还特意安排了同事带她。
公司里好多人都羡慕死了她，甚至有人编排，说她是大潘的女朋友什么的。
他们一边看不起她，却又一边奉迎她，小晗的虚荣心，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应该知足，也应该感恩，可是她就是觉得难过，每次一见到陈嘉漫，她就发现自己所谓过得好都是渣渣。
只有像陈嘉漫这样的才能称得上是人生赢家，因为她轻轻轻松松就能拥有这世界上大多数人想拥有的东西：钱、名望、纷涌而至的赞誉，以及优秀而不可多得的男人。
但是，她又怎么配？她的过去是比她还要不堪的一团烂泥，为什么她现在就可以活得这么光鲜，这么自在？
孟远川对陈嘉漫越好，小晗就越嫉妒，疯狂地嫉妒，加上丁姐先前暗戳戳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这种嫉妒就顺利压倒了她对陈嘉漫的感激，如有毒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一点一点腐蚀着她自己的理智。
吃饭过后，大潘抓着陈嘉漫说话，小晗终于觑到了单独和孟远川说话的机会。
而孟远川是去外面接电话的时候被小晗堵到的。
“如果我说我可以把视频找出来给你看，你会信我吗？”她站在他面前，说。
孟远川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像是凝了一层霜，“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一边亲切地叫她‘阿漫姐姐’，一边又在她背后捅她刀子的。”他说着走近了些，盯着她，语气寒凉如冰，“和你实说了吧，我不相信什么视频，如果你真想我信你，那就把你背后的那个人告诉我，让她直接跟我摆出更多的证据不是更好？”
小晗惊得一连退后了好几步：“你怎么……”
反应过来，她咬住了唇，把要说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孟远川冷冷地看着她：“蠢货！被人当棋子利用了而已，你以为你真就知道了什么所谓的真相？”不管陈嘉漫把她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终归是在她身上投注了心血的，所以孟远川不想她再遭遇这样的背叛，因此直接把话挑明，“滚回去告诉她，如果她安安份份，我还可以让她安稳两年，如果她硬是要作死，我会成全她的。”
“至于你。”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离阿漫远一点，收好你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剁掉它。”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进了屋内。
里面大潘正在撺掇陈嘉漫：“我们公测的仪式你真的可以参加，什么都不需要你干，就坐在台下看着行不行？你还可以把Leo叫上，你们一起顺便旅个游度个假，知道么？情侣老在一个地方，感情会淡的，得去别的地方走一走，才能加深恋爱的感觉。”
见孟远川进来，大潘微微挑了挑眉，他其实知道小晗出去了，还以为会去找他呢，可瞧着，孟远川的神色倒是挺平静的啊。
孟远川进来就径直坐在陈嘉漫身边，下巴垫在她肩上，看着她：“你们在说什么呢？”懒洋洋地揭了好基友兼合伙人的底，“他就是万恶的资本家，把你拐过去会指使你干活的，你别理他。”说着他还猛不丁压下她的头吻了她一口，“你哪都不需要去，好好爱我被我爱，就行了。”
大潘：……
他这是被当成死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