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原本就已经厌倦了看这场猴戏,现在她提出要走,银燕自是求之不得,赶忙答应了下来,便是让这个家伙离开了。
目送莲离开之后,银燕又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米粥,便是腹中饥饿,却也不愿意吃这个家伙的东西。
推开后窗便是将粥全都倒掉。
洗漱起来之后,银燕便是来到了这餐堂。若是平日里,自然不会有谁注意到银燕这个未梳拢的青倌,但事到如今,银燕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自然这些人都是紧盯着银燕,可让人有些意外的,却是这些人全然没有想要上来谄媚的意思。
便是今一大早便来跟银燕表忠心的莲,此时此刻也只是远远地给银燕一个笑容。
对于这样反常的一幕,银燕心中自然明白。虽然有了红姐的认命,但这些人却并不服气,显然是想要给自己这个下马威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昨日之事,今日之事,都是如此。
银燕虽然并不贪慕权势,但被人如此对待,不战而退却也不是银燕的风格。
只不过,在这里闹腾起来却不是什么良策。所以,银燕便是忍住了这份怒火,到这厨娘这里打饭来了。
厨娘虽然不敢得罪众人,却同样不敢得罪身为代管的银燕,所以倒也算是良心,并无跟往日有半分二样。
拿到自己的饭菜之后,银燕便是坐了下来,不争不吵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而在此之后,银燕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再无其他动作。
这样的一幕,更是让在场的人觉得银燕软弱可欺,却不曾想,到了这正午时分,红倌们也都起身的时候,银燕却是突然发难,找到了昨晚守门的打手。
别看晚上姑娘们都要招呼恩客,可这半天却是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的。着实是太过无聊,有八卦看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这其中的一方还是这如今的代管,又怎么能不让这些姑娘们好奇呢?
所以银燕这面刚一发难,不到一刻,这清闲的姑娘们就已经将这打手住的房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你可知错?”
银燕端着茶坐在这太师椅上,虽没有红姐的那份杀气,倒也有几分管事人的风范。
这打手本就知道,昨晚的事情瞒不了太久。但他能做出来,自然也不怕银燕。所以便是银燕这样问了,这打手却也不肯承认。
“不知道,小妈妈说的,是什么错呢?难不成,小妈妈发现了我和某个姑娘暗通曲款。”
说到这里,这打手还跟这围观的姑娘们眉来眼去,全然不将银燕放在眼中。
若是正经家的姑娘,早已经是红着脸跑开了。可这是在蓝楼,便是青倌,也早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若是在各自闺中,怕是说出来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这围观人中有多少是准备看银燕笑话的。对于,这种事情,这围观的姑娘更是起哄了起来。
“那我可是要多加小心了呢。”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的事情呢。”
一群姑娘嬉嬉闹闹,同样不曾将银燕放在眼中。
银燕只是扫过了那几个说着这种胡话的姑娘,便是将目光在此的集中到了这打手的身上。面带微笑的银燕,一字一句的淡淡说道,“昨日,钱公子的事情,看来,你是记不清了。”
见银燕谈到这件事情,这围观的姑娘们,自是不在胡闹了。
显然,她们已经意识到了,银燕已经注意到这件事情了。而这件事情上面再过胡闹被银燕认为是同党的话,那等红妈妈回来,可就麻烦大了。
不仅是她们,这昨晚值班的打手也意识到了,银燕是有备而来。
只不过,既然敢做,自然也想好了该如何应对。所以打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只是我一时糊涂,所以……”
“所以你连错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不等打手说完,银燕便是截断了他。
话虽温温柔柔,可这说出来的字,却是字字诛心。
若是打手第一时间承认这个错误,银燕倒也拿他没有太多办法,可他太过小看银燕,因为银燕到现在都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故意的。所以,才有些不愿承认这个错误。
却不曾想,银燕虽然年纪轻轻,可隐忍程度却并非她这个年纪所拥有的。
这才给了银燕一个极佳的机会。
这个时候打手虽然还想挽回,可银燕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红妈妈一向阅人无数,怎么今日就走了这眼。让一个连名单都记不住的家伙来做这执勤的呢?”
别看银燕似乎是自说自话,可这目光却是紧盯打手。显然,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打手听到这句话之后,是面色苍白。红姐什么手段,银燕知道,来得更早的打手更是清楚。这玩忽职守的罪名一弄下来,自己可就没这好果子吃了。
早知道银燕这么不好惹,自己决不会答应这件事情。都怪那个小贱货,蛊惑自己。
打手一心抱怨那个指使她的姑娘,却全然忘记了,是他太过贪财才会有如今下场。
只不过,再怎么后悔,这件事情也已经发生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求银燕能够帮自己瞒下这件事情了。
扑通一声,这打手便是跪在了银燕的面前,“小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个机会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件事情,我如何帮你瞒得住?便是我瞒了,那那晚的客人会帮你瞒住么?”
银燕的话,如同寒风一般,现在不过刚刚入秋,却让打手如入寒冬数九一般。
自己不能好过,也不能让银燕好过。
陷入偏执的打手,便是眼睛血红的看向了银燕,可他尚未动手,银燕就已经开口了,“你到现在还不死心么?难不成,非要妈妈把你卖到这小倌馆去,才肯罢休么?”
这么一句话,便是让打手愣住了。别看小倌似乎跟蓝楼类似,可光顾那里的客人,手段之变态却是远超其他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