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现在一心想着要这位大夫人血债血偿的银燕,都懒得理会这位大夫人的挑衅。
所以,面对大夫人的目光,银燕反倒是懒懒的坐了下来,跟旁边的画鸢不知道说着一些什么。
明明银燕已经将不想理会的意思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大夫人却依旧没有半点想要停手的意思,反倒误以为银燕这种出身卑微的人不认识这种货色。可如果直接将这个围巾的价值说出来,痕迹也太过明显了。所以,这位大夫人是冷哼一声,对着脚边的女子厉声问道,“你可知道这条围巾多值钱么?”
这个乐坊女子却不知道这大夫人的心思,还以为自己又是哪里让这位大夫人心中不高兴了,身体立马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乐坊女子的反应,显然取悦了这位大夫人。但这还不够、也不是这位大夫人所需要的;所以这位大夫人是靠近了几分,对着乐坊女子继续冷笑问道,“怎么?你不是挺识货的么?就这么臭不要脸的贴上了我们家。”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的话,这位乐坊女子绝不会做出当时舞会上的那些举动。甚至,她可能都不会参加银燕举办的那一场宴会。可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负责,也没有人会给她再次选择的机会。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大夫人,这位乐坊女子只能是连连摇头,“大夫人,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乐坊女子的服软,让大夫人很是满意。可大夫人现在想要的,却并不是这个乐坊女子的服软,所以大夫人是再次冷声说道,“我让你说说,这个围巾有多贵,你难道聋了么?还是说,你想和我作对?”
被这样一说,乐坊女子总算在慌乱之中抓住了几分重点。便是泪眼婆娑,却还是在众人面前说道,“夫人这条围巾,是用极为稀有的金丝制作,由乐济大师亲手制作。别说是这个城里了,在这个国家之内都算是罕有的珍宝了。”
听到乐坊女子这样说,大夫人自然很是满意。而与此同时,这位大夫人还不忘用几分挑衅的目光看向银燕。可惜的是,银燕虽然对这个围巾的来历显得有些好奇,但对此却并无半点羡慕,这倒也怪不得银燕。在银燕尚且还栖身于御史府的时候,吃穿用度也都是极为不错的,更别提之后到了钱杰这里了。对银燕极为用心的钱杰,可以说是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给银燕了,自然也不会亏待银燕。所以,在众人眼中价值连城的东西,能引起银燕饶有兴趣的一眼,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情况了。
更何况,银燕还不是那种重视吃穿用度的人呢?
但大夫人对于这些却并不知情,见银燕毫无反应,大夫人感觉肺都快要气炸了。但在这个时候,这位大夫人还偏偏拿银燕没有办法,也只好是将这份怒火迁怒到这个乐坊女子的身上了。
“哼,你既然知道,居然还做出这种蠢事来?是不是欠打?”
嘴上虽然说的是欠打,但实际上,这位大夫人却已经是踢打这个乐坊女子了。
这样的一幕,显然让吴永新很没有面子,可即便是这样,吴永新却也不敢真的说大夫人一些什么,只能是先跟钱杰赔了笑脸。再然后,吴永新才是走到大夫人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暴行。但吴永新不这样做还好,这样一做更是激怒了这位大夫人,哪怕在银燕他们面前,这位大夫人却依旧没有想要给吴永新留面子的意思。
“你这个没良心的!如果不是我父亲一再提拔你,你能有现在这个地位么?现在你翅膀硬了?不但找来这种女子玷污家门,甚至还要给她出头?”
大夫人的话,可谓是让吴永新颜面扫地。但哪怕是这样,吴永新却依旧不敢说些什么,反倒是陪着笑脸对大夫人耳语了一些什么。但大夫人却显然不吃这一套,依旧在哪里那叫骂个不停。
这样的闹剧,看的银燕是眉头紧皱。但人手到齐之前,银燕尚且还不能动手,所以面对闹剧也只能是干看着。
而银燕他们这面的沉默,却显然让这位大夫人有了一种错觉,以为就算是新来的太守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便是连吴永新来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都抛到了脑后。“哼,从乐坊出来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也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股狐媚样,见到别人的夫君就如同狗皮膏药贴上去。”
看起来,这位大夫人是在说那个乐坊女子。但这位大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一直停在银燕的身上,其中含义自然也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对于自己的出身,银燕自然心中明白。而对于这种一吵架,就只会拿出这种话来的蠢货,银燕自然也早就免疫了。所以大夫人在哪里几乎可以说是明示自己了,银燕却依旧毫无反应,稳坐钓鱼台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可银燕这看猴戏的沉默反应,却让大夫人有了些许不切实的幻想。竟是因为银燕无从反驳而选择了沉默。这样的错觉,自然让大夫人喜笑颜开了起来,但明明自以为胜利的大夫人,却依旧不肯就这样放过银燕,依旧是揪着这个身份的远古在哪里指桑骂槐。
这样幼稚的手段,银燕自然也不会理会。但银燕虽然不曾说些什么,却是有人听不下去了。
“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人,却正是上次警告过自己之后,就已经许久不曾见到的王先生。
而听到有人竟是敢反驳自己的话,大夫人自然是转过头去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在见到这个人并不是钱杰之后,大夫人自然是冷言冷语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蠢货?这种时候有你们这些做下人插嘴的余地么?还是说,你家主子没有告诉你这些下人应该遵守的礼仪么?看来,今日需要我越俎代庖,给你家主人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无礼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