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了阻挡的银燕,便是在画鸢的搀扶之下进了会场之中。
银燕虽是宴会的主办人,但却不是身份最尊贵的人,所以自然没有人等她,宴会早已经是开了。对于这一点,银燕内心之中自然是不在意的,此时的银燕,所有的心神都早已经放在了步姻姐的身上,所以进场之后的银燕,便是左右张望步姻姐的位置。
虽然被一众大臣围攻弹劾,但步姻姐却还是皇后,自然坐在了最为尊贵的地方。所以,银燕第一时间便是看到了步姻姐的所在,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银燕便是大步朝着步姻姐走去。
进出会场的人虽然很多,但银燕却与别人不同。一来,银燕毕竟是举办这场宴会的人,之前不曾出现,早已经让众人有所好奇,现在突然出现,也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而二来,银燕又是钱杰唯一的夫人,而钱杰现在又是皇帝陛下眼前的红人,想要巴结钱杰的人早已经是排成了长队。奈何钱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所以众人只好是将主意打到了银燕的身上来。
有这样的两点原因,自然免不了人自讨没趣的迎了上来。
“银燕夫人。”
如果换做平日,便是银燕心中如何不喜欢,但为了不给钱杰树敌,银燕多少还是会客套几句的。但唯独今日不同,在银燕的认知之中,今日这些人都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皇帝陛下身边的人。虽然这种行为无可厚非,可这种行为却会让步姻姐伤心。潜意识之中,银燕便是将这些人都当做了自己的敌人。所以当这些人迎上来的时候,银燕只是冷哼一声,看都不曾看了那人一眼,便是绕过了她,直直的朝着步姻姐而去。
步姻姐身边本就寂寞,所以当银燕出现的时候,步姻早已经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银燕的身上。自然,银燕对那个人的举动也同样是落在了步姻姐的眼里。所以当银燕走到了步姻身边的时候,步姻便是带着几分苦笑的开口了,“银燕,你这又是何必呢?”
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可银燕却心中明白步姻姐的意思。但银燕全然没有表功的意思,便是不提其中原因,只是开口说道,“步姻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见银燕提起这件事情来,步姻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很多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的。”
本乐观洒脱的步姻姐,现在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自然让银燕从心中感到悲伤。可这件事情,银燕却没有办法安慰步姻姐,只好是闷闷的站在步姻姐身边。直到过了许久,银燕才是憋出一句话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步姻姐身边的。”
这一点,便是银燕不说,步姻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如此对那个人了。可即便是这样,当银燕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步姻姐却还是露出几分感谢的笑容。“多谢你了。”
这件事情本就是因自己的过错而起,现在步姻姐竟然还感谢自己,更是让银燕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步姻姐的银燕,竟是将眼睛移到了宴会之上,仿佛在欣赏这一场自己准备的宴会一样。
而此时场上的舞会正是来到了高潮之处。一个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展开,手中却是拿着一个竹筒。
自己的彩排之中,可有这么一段么?
心中闪过这样疑问的银燕,身体却是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对,可哪里不对,银燕却说不上来。不经意之间,银燕便是挡在了步姻姐的身前。当银燕刚刚这样做的时候,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女子,竟是对着银燕这边点燃了竹筒。
砰地一声,竹筒炸出了一束烟花。本被人当做娱乐的烟花,此时竟被人当做了暗器来用。
而那一束烟花,打在了银燕的身边。只听银燕哀嚎一声,便是摔倒在地,而被银燕护在身后的步姻姐惊了一下,之后便是抱住了银燕,趴在了地上。
终于意识到不对的宫中护卫,一边是将皇帝和皇后护的周全的同时,一边是冲上去想要将那个犯人格杀。却不想,那些簇拥着犯人的仆从,竟也是拿出了烟花竹筒,对着这些护卫 一阵乱轰。虽然杀伤力不足,却也让这些宫中护卫顷刻间不得上前半步。
到了这个时候,列坐的诸位大臣终于明白了,这并非是什么人恶意针对皇后了。而是想要谋反啊!想明白这些的大臣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忠君爱国,早已经是四散奔逃。可不等他们逃到门前,却听外面传来了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便是不见人,这浩荡的脚步声却也足以让这些大臣重新逃回来了。
意识到不对的宫中护卫,本是想要堵住大门的,可惜已经晚了,一众手持利刃的叛军早已经是将大门攻破。无奈之下的宫中护卫,只好是在皇帝陛下面前围成一圈。
“狗皇帝,今日的这一幕,你没有想到吧?”
一个老者排开叛军,走到了众人前面。却正是吏部尚书。
而对此,皇帝陛下却并没有半点惊讶,只是冷哼一声,反问道,“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你也早有觉悟了吧?”
“觉悟?”
这两个字如同什么笑话一般,老者听了竟是放声狂笑了起来,“不知道陛下处死我女儿的时候,可曾有过这样的觉悟?”
对此,皇帝陛下不曾说话。而吏部尚书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恶狠狠的瞪向了护卫后面的钱杰,“钱公子正是好手段,不但是害了我女儿,甚至还害的老夫走到这一步。只是钱公子为何不曾想到会有今日的这一幕呢?”
此时的钱杰,正在帮银燕细细的检查伤口,哪里还有工夫理会这么一个老狗。
“夫人,你没事吧?”
那束烟花虽然并未正面击中银燕,可爆炸之后的灼热火星,却是烫伤了银燕的脸。此时银燕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甚至钱杰在一旁说什么,银燕都有些听不得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