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杰现在的处境,银燕自然满是担心,只是银燕还未来得及说,早已经从她表情之中洞察到银燕心中所想的钱杰,就已经先一步的开口安抚了起来,“放心吧,这件事情皇帝也知道。”
说到这里,钱杰顿了一下,之后才是开口说道,“准确来说,这个办法实际上是皇帝想出来的。只是之前因为银燕姐牵扯其中,所以我一直是没有同意罢了。”
如果真的是皇帝想出来的办法,那么自己在御史府的时候,怎么从未听过莫长风说这些呢?
看银燕脸上闪过了些许迟疑和迷茫的神色,钱杰似是自言自语的开口了,“这也怪不得莫长风,毕竟莫长风未来还要跟皇帝共进退呢。这种对皇帝不利的言论,又怎么会说出来呢。”
虽然钱杰说的这些话没有半点证据,但仔细想想的银燕,却不得不承认,钱杰说的这些很有道理。
而认同了钱杰的说法之后,银燕才意识到了刚才举动的不妥,自己明明已经到了钱杰身边了,怎么还能为御史府的那些过往而迟疑呢?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银燕,自然满是歉意的看向了钱杰,钱杰虽然意识到了银燕在为什么东西而发愁,但钱杰却对此只是摆了摆手。
看到钱杰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计较之后,银燕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可心中的大石头刚刚落下,好奇心却是又起来了。
刚才钱杰说,这个事情跟自己尚且还有些关系,所以钱杰才一直不同意。直到现在自己的嫌疑被排除掉了,钱杰才肯同意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么说来,难不成这邻国王子还跟现在的这个流言蜚语有些关联么?
心中很是好奇的银燕,自然是凑到了钱杰的身边,低声问道,“难道,这邻国王子也在蓝楼给姑娘赎过身?”
被问到的钱杰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虽然钱杰同意了自己所说的观点,可银燕却有些想不明白,这邻国王子未免有太多闲功夫了吧?就算是被当做质子而留在这里,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巧了吧?
看银燕满脸的疑问,不用银燕问,钱杰便已经是先一步的给银燕做出了解答。
“因为这是莫长风特意引导的,说起来,那个被赎身的女子,还是你给操办的呢。”
这件事情,竟是莫长风引导的。怪不得其它坊楼不挑,而是选择了蓝楼啊。只是,这钱杰口中赎身的那个女子又是谁呢?
原本还对此一筹莫展的银燕,脑海之中却是突然浮现起当年跟莫长风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莫长风对身边的男子恭敬有加,远超一般的狐朋狗友。而能让莫长风做到这一步的,排除掉皇帝陛下的话,可能的人选自然是少之又少了。而如果是邻国王子的话,自然在身份上面是足够的。
如果光靠这一点就想要证明那个男子的身份的话,自然是有些莽断。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莫长风的早有安排,那么这件事情便是如同板上钉钉一般了。
带着几分试探的,银燕小声问道,“那个女子,该不会是步姻姐吧?”
“夫人果然聪慧。”赞叹完银燕的钱杰,之后却是叮嘱道,“只是这个名字,以后都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说了。毕竟,当年的花魁已经成为了现在的准皇后了。若是谁敢当着这位邻国陛下的面提起的话,可是要承受这位陛下的怒火的。”
对于步姻,银燕的映像还停留在最初、也是最后的那段短暂相处之中的。现在听说,步姻竟已经是成为了邻国的准皇后,银燕自然满是感慨。
只是步姻既然都已经成了邻国的皇后了,宰相便是手眼通天,却也不敢真的做出些什么来吧?心中有这种迟疑的银燕,自然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明明是面对相同的情况,但钱杰得出来的结论却是截然相反的,“不,按照宰相的性格,一定是会对步姻动手的。”
“为什么?”
对此,银燕自然是想不明白。
“不将所有人的嫌疑都排除掉的话,宰相是无法心安的。”
这一点,从宰相之前的举动便足以看得出来,可对于这句话,银燕心中却还是有些迟疑的。毕竟,宰相就算再怎么样的疯狂,这步姻好歹也成了邻国的准皇后了,宰相就真敢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招惹邻国么?
看银燕对这件事情有些质疑的样子,钱杰自然是循循善诱起来,“如果步姻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幸存者的话,换做是你,愿意是在步姻尚且还是准皇后的时候试探一番,还是等到步姻能够影响到邻国的时候在做试探呢?”
这番话虽然说的有些极端,可银燕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非要试探步姻身份的话,这个时候自然是最好的时间。而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银燕也终于认同了,宰相一定会这样做的。只是,按照宰相的性格,必然是会在暗中试探。
而想要收买步姻身边的一个丫鬟绝非难事,只要证明了步姻身上并没有那个印记。钱杰他们的计谋不就落空了么?等到宰相确认了所有人都不是当年当事人的情况下,宰相会怎么做?是不是会怀疑到提供这个消息的人?
钱杰虽然尚未对这个消息该如何传达到宰相耳朵做任何的说明,但银燕隐约间却已经察觉到了,钱杰恐怕便是传递这个消息的人了。一来,钱杰现在的身份,足以让宰相对这个消息重视起来。而二来,如果换做谁都可以的话,自己在御史府的时候,莫长风便是没有理由非要跟钱杰打好关系了。
虽然尚未证实,但心中有了这样想法的银燕,自然满是担心的看着钱杰。
见银燕这样担心的看着自己,便是银燕不说,钱杰也已经知道了银燕心中在想一些什么了。无声叹气的钱杰,轻轻拍了拍银燕,同时是安抚银燕起来,“放心吧,邻国皇帝是个极端好面子的人。就算宰相想将这件事情办的隐秘,但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的,到时候,邻国皇帝除非将自己的面子和国家的面子一同踩在脚下,不然的话,必然是要为这件事情找些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