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却是让画鸢变了脸色,下意识的是拉住了银燕的衣袖。虽然看得出来画鸢心中在为什么而发愁,但银燕并没有多想,还以为画鸢是担心自己去了哪里被人嘲笑,所以,银燕一边是甩开了画鸢的手,一边不忘安抚画鸢,“放心吧,我对现在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便是他们背后议论,也就任由他们说吧。”
银燕明明都已经是做好了如此的心理准备,可画鸢却还是紧紧抓着银燕的手不肯松开。画鸢的行为自然让银燕不能理解。“画鸢,在拖下去的话,餐堂怕是要熄火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吃的了。”
见银燕执意要去,画鸢似乎也没了办法。便是之前如何不想说,此时此刻也只能开口了。
“夫人,这些食物本来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
满是不敢相信的,银燕是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那些食物。便是给下人分配食物,恐怕也不会这样吧?
可画鸢还没有回答,银燕便是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虽然如妻的身份不曾收回,可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老夫人早已经是对自己十分不喜,若不是没有什么理由,怕是早就将自己撵了出去了。之所以在那件事情之后,短时间之内自己还能够享受之前的待遇,便是因为莫长风对自己满是宠爱。可便是莫长风,现在也已经好久不曾找过自己了。
如此一来,那些习惯拜高踩低的仆从们,自然不会再为自己提供相应的待遇了。更何况,那这样做说不定还能讨好老夫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心中想明白这些之后,银燕离府之心更为坚定。可与此同时,银燕却越发是放不下画鸢了。自己如果离开了,画鸢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画鸢独自留在这里受人欺压么?
满是迟疑的银燕,心中便是有千言万语,可半点却是说不出来。能做的,也只有坐了下来,跟画鸢吃那被称作是食物的东西。虽然银燕之前曾经吃过比这个还糟糕的食物,可即便是那个时候,银燕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失落过。草草吃了几口之后,银燕便是躺到了床上,便是画鸢,银燕也没有让她去收拾那些东西。
对于这样的吩咐,画鸢虽然也有所迟疑,却又担心自己要是违抗了这个命令,银燕夫人昂心中会不会更加失落。所以画鸢还是按照命令是躺下休息了。
画鸢的这份心思,那银燕自然不知道。或者说,银燕现在脑子里面已经是被另一件事情所充斥着,所以没有心思去想了。而这充斥着银燕脑海之中的,便是该如何安排好画鸢。可思来想去,银燕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放不下画鸢的银燕,终于是打消了之前想要离开的念头,哪怕是离开,也要带着画鸢离开这里。
离府的念头被稍稍压了下来之后,银燕自然开始思考起,该如何让自己和画鸢的生活变得稍微舒坦一些。毕竟,银燕留下来并不是想要和画鸢同样吃这份苦的,而是想要让画鸢不再吃苦的。而能够快速摆脱这种欺压的,有两种办法。一种,便是跟老夫人关系重修旧好,自然,这些人便是不敢再做这种事情。可这个办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老夫人便是再不跟自己有任何牵连关系。虽说上次事情,明明是老夫人错判了自己,可钱杰的那番冷嘲热讽却是让老夫人记恨不已。可钱杰何许人也,宰相的继承人,哪里是老夫人可以随意得罪的?所以老夫人不敢对钱杰说什么,可这份怨恨,却是被转嫁到了银燕身上。
而老夫人这条路走不通了,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另外一条路了。
那就是讨的莫长风的欢心。
只是那件事情之后,莫长风一段时间内也对自己很是温柔体贴。可这后院不敢说佳丽三千,却也是美人在怀,莫长风哪里还会记得自己这个闹别扭的家伙,恐怕早已经是投入到了不知道谁的温柔乡之中去了。而这一点,便是可以从莫长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这里得到印证。
可这极为糟糕的路,却是银燕唯一能走的路了。
心中哀叹一口气的银燕,便是放下身段,主动去找莫长风去了。虽然对于银燕的主动拜访,守在门外的听风很是欣喜,但银燕感觉得到,更多的,却还是惊吓。显然,这里面是有谁在着,而这个谁,便是听风不愿意自己看到的。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当真的快看到这一幕,银燕心中却还是涌上满满的失落之情。可银燕又是骄傲的,这种情绪银燕不允许自己表露在听风面前。所以,银燕竟是硬生生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身就走。可银燕又是无奈的,画鸢还指望着自己。所以转身的银燕,也不忘叮嘱听风,告诉莫长风那个自己曾经来过。
对于银燕夫人竟是这样利落的离开,听风心中自然也很是迟疑。但更多的,却是轻松,自己终于不用担心银燕夫人撞见李夫人之后的事情了。只是轻松之余,听风也多了几分的愧疚,自然对于银燕夫人的话是连连点头。
而回了房间的银燕,因为自己会哭。可银燕没有,甚至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因为画鸢在看着自己,在期待着自己的好消息。哪怕,画鸢此时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是站在哪里小心的看着自己。
就当是为了画鸢吧。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银燕,带着满满的微笑,“长风不在呢,所以,我是让听风帮我转达了。想必,今天晚上,长风便是会住在我这里吧。”
听到这个答案的画鸢,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从她的举动上来看,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