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磨蹭到了前厅,还是没有见到左慕南的踪影,左兰芝急了,也恐惧起来。
她害怕爷爷的震怒,更害怕那藤条真的打在她的身上,她这么娇柔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了?
老太爷正怒目生威坐在厅堂上座的太师椅上,见到左兰芝进来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左兰芝的脚下。
“啊——”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吓的惊叫一声险些哭出来,旋即就响起老太爷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孽障,你这个孽障东西,竟然在外面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左兰芝揪着衣角瑟瑟发抖,流出眼泪再不敢上前。
在她的印象里爷爷一直是疼爱她的,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爷爷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老李,把家法拿来。”
老太爷冲站在不远处双手托着藤条的管家喝令。
左兰芝吓得脸色惨白,看着管家顺溜溜把藤条递给爷爷,她立刻跪了下去,没注意地上摔碎的杯渣,顿时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
“唔,好痛啊。”
正要起来,就看见爷爷已经拿起藤条走过来,马上什么都顾不得了,惊恐地赶紧求饶。
“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爷爷,你不要打我。”
左兰芝知道爷爷现在已经不宠她了,所以一定不会手软的,现在爸爸妈妈不在家,大哥又没有赶过来,她只能自救。
“孽障。”
老太爷气的胡子都在发抖,几大步就到了左兰芝身边。
“你还敢说以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埋汰了邓家小子,邓家小子被他爸罚跑了一夜的校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今天你又出了这事儿,邓京汉指责是我们故意耍了他们,你让爷爷这老脸都丢尽了,就是打死你我都不解恨。”
啪——啪——啪——
藤鞭抽打的声音接连响起,夹杂着老人的愤怒地呼气,“孽障,孽障……”
“好痛……爷爷……好痛啊……不要打我了……”
左兰芝被老太爷的第一藤条就给打趴在了地上,紧接着连续将藤条抽打在她的身上,打的她哀嚎不止,地上的茶杯碎片一片片扎在她的身上,穿透衣裳刺进肉里。
“……孽障,你这么会给家里树敌,还不如没有。”
老太爷不停地甩动藤条抽打左兰芝,脸上的愠怒并没有因为左兰芝的痛苦哀求而消散一点一毫。
也难怪了,就在不久之前老太爷接到首长邓京汉的电话,邓京汉是愤怒的,对老太爷没有以往的敬重尊重,开口便是,“你们左家也太目中无人了,真以为是士族大家就在京城一家独大了?就算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拿我一个城长当猴耍是不是,我儿子被我罚的都晕厥了,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的,就算告到首府我也要你们左家给我一个说法。”
左老太爷是什么人,暴脾气的人,被人这么呵斥怎么受得了?当时就说了句:“那你到首府去告吧。”
其实,当时他老人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刚刚看几个佣人躲在墙角鬼鬼祟祟讨论着什么,看到他又一副被吓破胆的心虚样,这才逼问出来的。
等他拉下老脸再给邓京汉打电话,人家都不理他了,这真是一定要告定他左家的意思啊,那可怎么得了,不管到哪里去说这都是左家理亏。
本来一个小小的相亲,谁成想惹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祸端,老天爷现在是真的一门心思的想要打死左兰芝。
“爷爷,不要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好痛呜呜……”
左兰芝所有的思想现在只剩下了疼痛,肩膀痛,后背痛,大腿痛,所有的地方都很痛,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了。
李翠雅去朋友家打牌回来,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在哭喊,微微疑惑,随即脸色大变。
因为她听出来这是她女儿左兰芝的哭喊声,立刻朝前厅跑去,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跑得太急还摔了一跤。
到了前厅门口就看到老太爷在挥着藤条打左兰芝,左兰芝在地上疼痛的打滚,衣服上斑斑驳驳的血迹,差点吓死了李翠雅。
“兰芝,兰芝!”
李翠雅跑进厅堂,伸手一把抓住了老太爷又一次挥舞下来的藤条,急的眼泪也滚了出来。
“爸,兰芝她做错什么了,你怎么能这么打她,你会把她打死的。”
“打死?打死省心了,你看看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现在被传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左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孽障。”
老太爷累的气喘吁吁,可依然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现在好了城长要将我们上告到首府,那是城长啊,他手里有多大的权力你们知道吗,这件事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搞不好我们左家的百年基业都将断送于此,左家怎么会出来你这么个孽障!”
“爸,难道我们一家现在就这么入不了您的眼了吗?”
李翠雅这一声质问倒把老太爷问愣了一瞬,显然没反应过来。
李翠雅是妇道人家,她不懂有什么利害关系,只以为是老太爷找了一个借口就故意惩罚左兰芝,目的是逼迫他们一家离开左家去独立门户。
看到左兰芝奄奄一息的惨样李翠雅心都碎成渣子,也就忘记畏惧,冲着老太爷嘶吼。
“兰芝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事葬送左家的前途,我们家在京城可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您现在说这些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吗?您以为我和你一样老糊涂吗?”
管家和小庄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李翠雅。
二夫人怎么敢这么跟老太爷说话?
果然老太爷反应过来暴跳如雷,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抬起一脚踹翻了李翠雅。
“你说我老糊涂?真是反了你们了!反了你们了!”
啪——
李翠雅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一痛。
老太爷手中的藤条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抽得李翠雅差点背过气去,肩膀火辣辣的。
“你一个无知妇孺,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谁告诉你左家可以目无王法了,谁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