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兰雪瑟瑟抬眼,脸颊又红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墨哥哥,我是不小心听到的,我怕如霜姐知道了,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我……”
看女孩瞻前顾后想说不敢说的表情,仇墨霆薄唇再次抿成一条直线,眸海也更加深邃幽暗,可语气不变。
“你就和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好不好,小雪?”
不知道是不是仇墨霆的蛊惑力太强了,左兰雪咬着唇一脸纠结突然变的坚定,她用力点了下头,“嗯。”
虽然这个廊道理除了他们俩并没有别的人,左兰雪还是小心翼翼向前后望了望,然后凑近仇墨霆小声说:
“墨哥哥,我今天回家不小心听到大少爷向如霜姐表白,原来大少爷和如霜姐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还说,等一周后如霜姐的伤大好了,就马上结婚。”
“什么?”
仇墨霆脸色突变,一把抓住左兰雪的手腕语气森冷质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左兰雪像是被他的戾气吓到了,惶恐地点头:“真,真的,大少爷还说,你一定会反对他们结婚,就等到婚礼当天再通知你,免得多生事端。”
“该死!”
仇墨霆脸黑如炭,绝美的容颜镀上一层寒冰,目光如箭淬着冷芒。
左兰雪瑟瑟发抖,现在的仇墨霆和刚刚温柔的他判若两人,她拿眼角悄悄瞥他,又吓得赶紧低下头。
仇墨霆也感觉到了左兰雪的惊吓,缓缓松开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抓疼你了吧?”
她赶紧摇头。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激动了,主要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仇墨霆瞅着女孩此刻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又柔声说,“回去吧,霜霜这几天应该很需要你陪在她身边。”
左兰雪点头,最后抬眸看了仇墨霆一眼,那如水的美眸中流波婉转,似有很多眷念,然后转身离去。
转身之后她目视前方,眼中眷念转瞬不在,他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温柔亦荡然无存。
是夜,月朗星疏,凉爽的海风抽打着衣摆猎猎作响,海岸码头上,一个孤影迎风而立,猩红的火星在他的指尖忽明忽暗。
远远传来车响,男人转过头,绝美的面庞像是暗夜之神,目光犀利。
他扔了手中的烟头,大步往回走,等到来人将车子停下熄火,他也到了车子旁边。
车上人刚下来他扬手就是一拳,尽管那人有所防范,但还是被扫到了,一个趔趄撞在了车身上。
“仇墨霆,你疯啦!”
白清潇怒吼,极快地躲过了仇墨霆的第二轮攻击。
“我疯了?白清潇,你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要娶霜霜?”
仇墨霆像是吃了好几吨炸药,每一拳每一脚都如疾风骤雨毫不留情。
其实,自从他知道白清潇不是义父的孩子,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了,恐慌在心里就好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真的担心白如霜会受到伤害。
白清潇还手的同时微微诧异:“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顿了一下,“你派人监视我?”
两人势均力敌,各自受了对方一拳一脚,冲击力向后,这才拉开了距离。
仇墨霆忍着胸口的疼,咬牙:“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管,总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霜霜的。”
白清潇嗤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霜霜,霜霜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她。”
“白清潇,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义父待你恩重如山,你连他都害,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秋蓉才和你义绝,你该不会也在自欺欺人吧?”
沈秋蓉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属下,他虽然对那个女人有些好感,但也不至于为了她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反目成仇。
真正的原因他和白清潇心里都一清二楚,是因为他义父白玉龙的失踪。
白清潇深吸口气吐出来,没好气地解释:“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爹地的失踪和我无关,飞机失事的时候我被打晕了,等醒来才发现在岸边,你还要我怎么说?”
“和你无关?”仇墨霆眸若寒星,闪着森冷的幽光,“那怎么别人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你觉得你这么拙劣的借口能骗得了我?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现在终于懂了,原来你不是义父的亲子,你说,你把义父藏哪儿了,你娶霜霜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什么目的都没有!”白清潇也怒了,气急败坏地嘶吼,“仇墨霆,你特么有完没完,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记恨我,我虽然不是爹地的孩子,但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我娶霜霜也是因为我爱她,我想一辈子都名正言顺地保护她陪伴她,我能有什么目的,你告诉我我还能有什么目的?”
对于白清潇的怒吼,仇墨霆只是嗤讽嘲弄:“温文尔雅天姿卓绝的白伯爵也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暴露你的真实本性吧。
看看你现在,就像一条发了疯的饿狼,啧啧啧,真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看见你现在这个模样。”
“仇墨霆,你够了!”
唰地,白清潇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着仇墨霆的脑袋,仇墨霆不惧,脸上嘲讽更甚。
“怎么,你想杀我灭口?就像你把义父杀了一样?”
“我没有!”
咻咻咻——
子弹擦破空气散发出火药味,仇墨霆的脚边被打出十几个小坑,就是没有一枚子弹落在他的身上。
“仇墨霆,我没有害爹地是真的,我真心想要娶霜霜也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娶霜霜,有本事你就来阻止吧,到时候咱们之间做个了断。
但是你要想好了,霜霜也是爱我的,她一定会站在我的身边,你如此伤害她,是不是对得起你的义父?”
“你……!”
仇墨霆看着白清潇上车绝尘而去,愤恨地对着冷风咆哮一声。
归根究底他没有证据证明义父的失踪和白清潇有关,否则他又怎么会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