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南眸光滞了下,讳莫如深。
白如霜却更气了,冲着白清潇喊起来:“赤营是我家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什么后果,如果我连我男人都保护不了,那赤营的存在就是废物。”
这番话说的很严重,左慕南震惊,白清潇愤怒,就连那几个赤营的战士都微微诧异。
确实,如果什么事都不能启动赤营,那他们赤营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掌门,我等一定会保护姑爷周全,请掌门放心。”十个人异口同声。
白清潇怒不可遏,俊脸黑沉,可他又无可奈何,在七重营他无权对赤营发号施令,否则他绝不会将他们带来。
左慕南是个心思透亮的,他知道白清潇说的是事实,如果赤营保护他的事情暴露,公爵园在K国恐怕就不太平了,那他的女人和孩子同样会有危险。
“霜霜,赤营的战士你带回去吧,我一个人行事更稳妥,也方便,人多了反而会碍手碍脚的。”
白如霜急了:“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让我怎么放心,你放心吧,他们的本事可大了,只会帮助你,不会碍你手脚的。”
说着白如霜不给左慕南拒绝的机会,立刻站的板直,脸色冷漠,威严地发号施令:
“你们听着,好好保护姑爷,如果姑爷少一根头发,你们也不要活着回来了。”
“是,掌门。”十人毫不犹豫道。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下一秒十人做出惊人举动,“咔”一声撕掉自己的上衣,几道寒光一闪,眼前几片血红。
原来他们是用匕首削去了肩膀上那个代表身份的特殊符号,刀法很纯熟,只掉了一块皮,算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就在他们撕衣服拔匕首的时候,左慕南已经快速将白如霜护在怀里。
他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没想到……
左慕南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皮肤,内心一阵震撼。
“掌门,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会像影子一样跟在姑爷身边,誓死保护姑爷安全。”
如此,甚好!
白如霜满意极了。
白清潇却闭上眼,掩去眼底那一抹挫败。
十几分钟后,左慕南站在窗边,望着天际那一道黑色轰鸣的影子,良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她走了,终于走了,他的心变得空空荡荡,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戴晴走过来:“大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左慕南本来是让戴晴跟在白如霜身边去的,但是白如霜不肯,戴晴的能力白如霜知道,而且戴晴是真心为左慕南好的人,肯定能帮助他。
左慕南缓缓转身,刚刚还空洞的目光顷刻染上一层锐芒。
“去找郑仲翰。”
戴晴皱眉:“找他做什么,现在这情况我们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左慕南就只是给了她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因为李天华曾经是左慕南的助手,所以他的行动和消息都受到限制,没有办法得知郑仲翰被暗杀那天的视频是什么样的。
但那视频郑仲翰一定看过,所以才把左慕南告上龙泽会总部,这么说,郑仲翰的手上肯定还有那段视频。
深夜,郑仲翰所在的医院迎来两个鬼魅的身影,一个小时后悄然离去,郑仲翰则神情惊恐地呆坐在病床上,没人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时间在惊心动魄中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左慕南遭到多次暗杀,但暗杀者都不是龙泽会成员。
他知道定是整件事的背后操纵者指使,左慕南心中疑惑渐深,这个想要他命的人,似乎是非常熟悉他的人。
为了不再暴露行踪,他与戴晴断了和外界一切联系,之后左慕南以身犯险过好几次,受过两回伤,幸亏那些暗影的保护才能每次都全身而退。
不过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凭借过人的睿智,倒是掌握了证明他清白的关键线索。
“大少爷,这个黄灿好像收到消息跑了。”李天华说。
黄灿是这件事的一根主线,当初在押解车上是他掏出左慕南的手机,并且故意让左慕南看到短信的。
而且左慕南查到给郑仲翰发短视频的手机ID其实黄灿朋友的手机,虽然刷过机洗去所有痕迹,但还是被左慕南复原了。
如此兜兜转转,可见这所有事情都经过缜密的计划。
“有查到他去了哪里吗?”
左慕南面容冷峻,不过半个月的磨砺,他似乎又瘦了一圈,但是更增添了一层男性魅力。
李天华思忖了下,“应该是M国,但是没有他出境记录,我只是辗转打听到的。”
“M国?”左慕南沉吟片刻,“把黄灿的照片发给我。”
“大少爷,您要怎么做?”
“当然是找人。”
李天华疑惑,他不明白黄灿都逃到国外去了,再想找他恐怕难如登天,大少爷要用一张照片找人?
而且,看大少爷的样子,好像很有自信能找到人一样。
“快呀!”
“哦,哦哦!”
李天华赶紧掏出手机将黄灿照片给左慕南发了过去。
“对了,大少爷,还有一件事向您汇报。”李天华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
“柳霸天昨晚被人救走了。”
左慕南面色一僵,陡然抬眸看向李天华:“你说柳霸天被救走了?”
“是的,”李天华如实道,“自从大少爷不在基地后,兄弟们群龙无首都无心上进,监狱警备就比较松懈,结果昨晚就有人悄悄进入基地把柳霸天救走了。”
“弟兄们有没有伤亡?”
“那倒没有,只是有十几个弟兄受了点轻伤。”
左慕南脸色暗沉,冷肃,眉心微微拧起。
黄灿突然消失不见,柳霸天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救走了,他感觉自己现在正深陷一张很大的网里,很多貌似无所关联的事,却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左慕南很庆幸当初放过了邵御风一马,邵御风这个人很够朋友,当左慕南请他帮忙找人时,他什么都没说,就动用了一切关系找人。